第7章_圣女炼狱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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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2 / 2)

玉妃拜毕,顺着滁河河岸,向爪步山东岸的上游飞掠逃去。

郭玉英在爪步山的山洞中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对廖永忠竟敢逆杀白莲教教主龙凤帝韩林儿,感到十分震惊。她随即明白,这一切皆是出于朱元璋的同意。否则,廖永忠绝不敢如此大胆。

郭玉英背着小朱葆走了。她怕廖永忠的船队走后,再派骑兵或步兵回来搜杀“宋”王朝的幸存者,所以她翻过爪步山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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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玉女舍身为复仇

十八年后。

从大明朝都城应天到长沙的官道上,缓慢地移动着一队车马。这队人马服色新鲜,甲仗明亮。一千人马分成若干个马队步队,前队开道,后队护卫,蔟拥着居中的一队车轿,向长沙进发。

车轿为亲王车辇,其整支队伍的冕服车旗,尽皆仅比皇上亲巡低一个等级,护卫甲士也是穿的大内或御林军服色。

这是大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的第八皇子朱梓,封为潭王,领地长沙,带着专为他配备的干护卫甲士亲兵,带着王妃及其他女眷,前去长沙。在长沙,另有守军一万,拨与他做亲军。

朱元璋立国后,对开国功臣几乎概不信任,一个个剪除。

如此一来,岂不架空了自己?他想到了分封制。他一共有子二十四个,皆是习文修武,朱元璋的意思太明白不过了——开国功臣们仗持军功,怕他们谋反,剪除之后,以子代之,朝中要留一班唯命是从的大臣。

朱梓受封长沙,却并不喜气洋洋。相反,他斜靠在车中,闭着双目,满脸忧郁。他似乎心事重重。从应天出来,他就是这个样子。乘船、换车,天睛、下雨,日丽、景美,妃色、僚媚……一切一切,都不能使他笑上一笑。

他怎么了?

谁也不知道。

第十一天上,他行到了湖口,要在这里改乘战船,渡过鄱阳湖,到南昌后,再取道长沙。

湖口,是翻阳湖与长沙交汇的口子。朱梓站在岸上,看着浩渺的鄱阳湖湖水在湖风韵劲吹下,一波又一波地向南方的湖面涌去,他的脸色愈见沉凝。

船队乘风张帆。向南行去,路过鞋山的时候,船上诸将纷纷议论,当日陈友谅兵败,最后便是退守鄱阳湖中的孤岛鞋山,最后鞋山水寨被朱元璋用火攻破,陈友谅只带了张定边乘小船逃至湖口,为流矢射中,毙命泾江。

朱梓听着诸将议论,咬着牙一声不吭,转身回到了舱内。

他的寝舱,有他的宠妃于氏及宫女,见朱梓进来,纷纷见礼,朱梓却摆手道:“你们退下,我要静养一会儿。”

等到于妃及众宫女退到别处,朱梓却走到窗前,隔着窗口看着在湖中缓缓向后退去的鞋山,双目中骤然涌出了如泉一般的泪水,他情不自禁地呢喃出声:“父王!父王!孩儿看见了你的国土!”

叫完之后,他又警觉地咬紧了牙,一声不吭了。他就那么双目呆定地看着鞋山,一动不动,直到船只远航,鞋山已经看不见了,他还如一尊石像般立在窗前,一动不动。

这个朱梓,明是朱元璋的第八子,实际上是陈友谅的遗腹子。他出京时,从生母阇氏口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于是,眨眼之间,他那原本一片清朗、恬静,同时又充满了皇子的种种骄傲,种种臆想的心态,一下子骤然发生了变化,一下子变得充满悲哀、愤激、怨恨、无望。甚至一下子莫名其妙地充满了恐惧,只怕朱元璋知道了,会令人来杀了他,以除后患。

两天后,船队泊岸。朱梓要与他的亲随改乘车轿,走官道而南昌,再到长沙。

数十艘战船停靠在湖畔,天黑了,只等第二天便离船上路,这天晚上,朱梓突然令人大摆宴席,开怀畅饮。众府僚以为王爷心中有什么疙瘩早已解开,如今恢复常态,尽皆大喜,应召而来主船。尽皆喜气洋洋。

朱梓居中道:“朕以藩王立国长沙,虽非万乘之尊,亦是一方之主。朕要你们开怀畅饮,不醉不敬。谁若故作矜持,能饮不喝,杀无赦!”

朱梓言毕,将杯中酒一口饮干,以杯照着众僚,双目神光炯炯,一言不发地观察众藩臣的脸色。

众人大惊,不甚明白这朱梓为何还未饮酒,就已失态。须知皇帝之下,还有太子,后面还有郡王、嗣王,这以后才是藩王,皇帝在世,连太子也不敢以“朕”自称,这朱梓却一开口就以朕自居,岂非谋逆之辞?这事如是发了,连在座的藩臣也要坐罪。席中诸位藩臣,多数吓得连酒杯亦不敢碰。

朱梓一见众人脸色,顿时明白他以口误来试探众藩臣的忠心程度,实在是一种失策。他连忙干笑二声,假作叹息道:“哎,本王这些日子因为有一红颜知己留在应天,没有跟来,心中好生不快,气得连说话也语无论次了。来来来,你们赔本王一醉为乐。干!”

众藩臣这才松了一口气,纷纷附以媚言,一巡之后,朱梓命换大觥,开怀畅饮。

建昌知府专程来湖边迎接,闻得这潭王朱梓好舞文弄墨,且好声色,便先带了一班乐女,前来献歌献舞以取悦藩王。这时起身道:“小人听说王爷喜好舞乐,临时在建昌罗织了一班乐女,声色平常,本不足以献志丑,只是其中有一位来建昌三天便红得倾城的歌妓,唱的曲子还值得听上一听,不知王爷有没有雅兴?”

朱梓道:“如此甚好,快带上来。”

不时,一个年轻女子被召了进来,她的样子大约有二十三四,可是,其脸上的成熟程度,怎么也使人感到她不止二十三四。她身材婀娜,面容姣好,特别是皮肤白皙如玉,吹弹得破竹一般柔嫩。她手捧一张琵琶,走到中间,距朱梓三丈之外站定,敛衽为礼道:“民女见过王爷及各位大人。”

朱梓一看见这女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骚动,又有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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