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就忘了江南城手机中自己的名字是她亲手按上去的,是夭夭,那个从通话记录中找到她号码的酒保哪里能知道她姓陶?
无奈的扯了扯嘴角,陶夭夭向吧台走去。
“夭夭!”楚逸最先看到她,抬臂招了招手。
“怎么舍近求远,跑这里来泡吧了?”陶夭夭笑盈盈的在他身边坐下,目不斜视的示意酒保再拿只杯子。
楚逸瞅了眼旁边被陶夭夭严重忽略的江南城,幸灾乐祸的坏笑起来,“我是听说城子流落街头,进了酒吧连杯冰水都买不起,所以专门跑来嘲笑他的!”
陶夭夭冷哼一声,端起面前只剩小半瓶的richardhennessy给自己倒了一杯。桌上还放着两只杯子,她自然不会相信楚逸一个人喝了大半瓶的白兰地。
江南城眼看陶夭夭压根没有搭理自己,心虚的干咳一声,试图引起她的注意。结果,毫无作用。
黑亮的眸子闪了闪,下一刻已经故作苦闷的举起酒杯,吞了一大口酒液,随即便委屈的皱了皱眉头。
眼见江南城幼稚的自虐行为,陶夭夭几乎是下意识的抢下对方手中的杯子,狠狠摔在桌上,“又想过敏了是不是?”
话音未落,便后悔的咬了舌头。她自是没有错过江南城脸上得逞似的笑容。
他立马放下了杯子,脸上腾起一抹讨好的表情,“我这不是诚心悔过,想要惩罚自己吗?”
陶夭夭一时无语,又咽了口酒,将头扭向一边去。
一旁的楚逸嘴角抽了抽,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面前两人迥异的表情,这才不缓不急的嗤道:“夭夭,你可别听他鬼扯了。都说祸害遗千年,城子这厮绝对比你我都强大。要我说,别说这一杯,就是这一瓶酒都对他构不成威胁!”
“去你丫的,你才祸害呢!”江南城警告似的瞪了楚逸一眼,转头看向陶夭夭时,已经换上了谄媚的笑意,“夭夭,你不要担心,我刚才只喝了一小杯,没事。”
陶夭夭没有吱声,也没注意到身旁两个男人脸上意味不明的表情。
楚逸小嘬了一口杯沿,别有深意的点头附和,“对,他只喝了一小杯……是我把剩下的一大瓶都喝了。”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你这个过河拆桥的东西!”
“……”
“……”
陶夭夭听身旁两个男人孩子气的互相攻击,无语的蹙了蹙眉,轻呷了一口酒液,才说:“江姨刚才打电话到我这里,让你明天回公司上班,不用再和哪家的姑娘吃饭了……”
话说,虽然我说这不是甜文,但也没说这有多么虐呀~大家不要太担心的说,我向来是如假包换的亲妈好吧??!!
我嫌脏
陶夭夭暗忖楚逸喝得挺多,本想让他找个代驾,但被他拒绝了。
“我又不是城子!”楚逸冲着江南城挤了挤眼睛,意味不明,“城子,你喝了那么多没事吧,用不用我送你们呀?”
江南城冷哼一声不搭理,陶夭夭以为楚逸是故意嘲笑江南城“三杯倒”,感觉挺解气的笑了起来,“我们走回去就行,你开车小心点,到家来个电话。”
看到楚逸的车尾转眼消失于街角,陶夭夭径直向自家小区方向走去,似是看不到小媳妇般跟在身后的江南城,一路无语。
“夭夭,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别生气了好不好?”直到进了家门,江南城终于受不了陶夭夭冷战似的忽略,主动求饶。
“明天找人来把你睡的床扔掉。”陶夭夭站在玄关处突然开口,一边脱鞋,一边冷声吩咐。
“别啊!”江南城不明所以,赶忙制止,“你把床扔了,我以后来住哪里?再说,客卧没了床,别人来也没处睡觉啊!”
陶夭夭头也不回的向自己卧室走,丢下一句,“我嫌脏!”
“诶?”江南城一愣,这才明白对方所指,虽然略有郁闷,还是赶忙解释,“我没把那个女人带进我房间啊。”
陶夭夭脚步一顿,下意识的回头看身后,眉心轻蹙。
眼见她一脸怀疑与厌恶,江南城继续说:“我真没带她进卧室,我本来也就是一个人在家无聊,所以才随便打了个电话,想找人聊聊……”
“聊聊?”
听到陶夭夭讥讽的重复,江南城略有心虚的搔了搔额头,“呃,我承认当时是打算占点便宜的,但绝对没想把她骗上床!”
虽然后来确实有些擦枪走火……
这后半句话被江南城咽进肚子里没有说。
像是怕她不信,他立马保证似的举起右手强调道:“真的不骗你,我们就坐在沙发上亲了亲,抱了抱。”
陶夭夭的眼尾暗了流光,像是听到心底最难堪的自嘲,苦涩满溢口腔。终于咽下所有怨怼,清艳的黛眉微挑,“那就让人把沙发扔掉……还有,别忘了赔我一个一模一样的。”
眼见陶夭夭终于松了表情,江南城才轻舒一口气,赶忙说:“明天我就让陈凯送来!”
那张沙发本就是陶夭夭搬家时他送的,红色的双人尺寸,她似乎格外喜欢。
陶夭夭转身进了卧室,还不忘随口提醒,“你还是给江姨打个电话吧,这么多天找不到你的人,该是着急了。”
“你就别为老太太操心了!”江南城了然的撇了撇嘴,“她现在是看我放了这么多天假,该回公司了。否则,以我妈那精明样儿,能到现在才知道我在你这里?她要想找我,联合着我家老头儿,还不得把b市翻个底朝天?之所以让我逍遥着,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至于放任江南城的原因,大家心知肚明。
给浴池放水的陶夭夭没再说话,探手试了试温度,唇角无奈的勾起。她想起江姨在电话里提到的那个词……亲上加亲。
你妈妈已经不是从前的妈妈了
陶夭夭洗完澡便顶着微湿的长发坐在床上看杂志,江南城突然推门而入,她也不过瞬间错愕便又恢复正常。
这厮似乎从未发觉她是个女人……
头也不抬的将目光停在铅字上,可是周身的神经却因为一个人的靠近而下意识的收紧。
“夭夭,你晚饭做的什么啊?”江南城谄笑两声,在她的床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