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这只小猫,或许比杀了更有价值。要成大业,权势、金钱都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他答应了少年,暗中调查少年来历,发现自己的决定很正确。
明里是被新皇满门抄斩的武丞相家漏网之鱼,其实,是太后与小叔偷情所生。
这身份,足够让人大做文章。善加利用谋划,可以造就个他一手操纵的傀儡皇帝。
他瞧向少年的眼光,也不再尽是冷漠,带点得意的微笑。
那种笑容,通常猎手在看自己精心布置的陷阱时才会露出,可惜少年看不懂。
少年对他的爱慕一天天地变深,在洛水舍馆逗留的时间也越来越久,久到令他开始心生厌烦。
他不喜欢,任何人涉足他的内心。
厌恶,在一个风雨飘摇的夜晚达到顶峰。
那个晚上,少年借口暴雨硬是宿在了洛水舍馆。半夜,偷偷地来到他床头,弯腰,指尖发着抖,想描绘他的脸容。
他没等少年的手指触到肌肤,一巴掌,将少年扫开老远。
少年捧着肿痛的脸,惊慌失措,含泪不住向他道歉,说以后绝对不会再冒犯他。可他还是无情地把少年丢进了门外瓢泼大雨里。
翌日清晨,云收雨散。他打开门,就看见那个原本以为不可能再出现的少年全身湿淋淋地站在门前,手里捧着碗刚买来的鸡汤馄饨。
热气一丝一丝,在他和少年之间缭绕飘拂,让他有点看不清楚少年脸上表情,只听到少年低声赔罪,把那碗馄饨塞到他手上。
碗很烫,他瞪着少年红肿的眼睛,还有脸上青紫未褪的指痕,突然心烦意乱,摔掉了碗。
少年愣住了,半天,垂下头。
几滴无色的水珠,掉进脚边的积水塘,荡开几圈涟漪。
当晚,他梦里,竟是少年无声颤抖的双肩。一梦惊醒,经脉气血狂乱,险些走火入魔。他急奔出外,连杀了几个路人,才镇住到处乱窜的真气。
看着倒在脚下的尸体,他目光冰寒——
害他乱了心神,不可原谅。
当少年再次瑟缩着来舍馆时,他已经有了打算,微笑着让少年进了屋。
少年欢喜得忘形,却还不忘为那晚唐突道歉,问他需要什么做赔礼。
他大笑。“我若说想要天靖皇帝的命,你能做到吗?”
少年错愕,随后了然叹气。“做质子确实太委屈,难怪你恨天靖皇帝。”
愚蠢!他暗骂少年,憎恶莫名。
数天后,少年一脸兴奋神秘地跑来告诉他,要做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再过半个月,就是冷玄的寿辰,我帮你杀了他!”
他欲擒故纵,冷冷道:“要杀他,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