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伸手摇了摇萧红云的手臂，问道：“你怎么了？”

萧红云莫名打了个冷颤，慢慢睁开了眼睛，看了看言婷婷回道：“没什么。”

言婷婷当然不会信他的话，真没什么就不会一路猛追到这里了。但萧红云不想说的话，天王老子也没办法。

这片贫民窟人不是很多，一条六米宽的马路直穿到头，行人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很多店铺都还没有开门，这条街上有一半的店铺都是搞美容美发的。

婷婷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有这么多家美发店，莫非整个天蓝市的人都来这里剪头发，那为啥又要关门呢？大街上并没有看见几个人，还都是些年纪大的阿婆老头们。身上衣服都有些破旧，款式很土，六七十年代甚至更早时期的蓝布衫。

其中有一个阿婆，低着头弓着背，手里一根木头拐杖，满头银丝。她的身体已经萎缩的厉害，不到一米四的个子，巅巍巍地一小步一小步走过来。

婷婷三人所处的地方是街头，可惜没有任何的牌坊和路标，所以也就不知道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

阿婆走到了离婷婷几人不到五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婷婷几人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不知道这个阿婆想干嘛？

距离的原因，低着头的阿婆依然被婷婷看的很清楚。岁月的痕迹在她脸上流下了深深的鸿沟，五官已经快挤到了一起，说五官其实有点勉强了。

阿婆已经没有了眉毛，两只眼睛就像水里死去的鱼，只剩下白。

白的让人想吐！

一个看不见的阿婆，是怎么样判断方向的呢？

阿婆就站在三个年轻人面前，她可能感觉到了有人，手里的拐杖轻轻地杵了杵地。

阿婆说话了：“还早呐。”

用什么样的声音来形容她的嗓音呢？就像一只公鸡，被一个大汉死死捏住了脖子，时不时发出的惨叫。声音刺耳又有穿透力，但又好像随时都会断气。

‘还早呐’

言婷婷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那是被阿婆的嗓音震的，但这句话的意思她完全听不懂。什么还早呢？时间吗？

阿婆说完了这句话，巅巍巍转过身，朝着来路走了回去。

‘哚，哚，哚……。’这是阿婆手里拐杖杵到地上的声音，仔细听很有规律，一下一下就像心跳一样。

言婷婷看了看萧红云，他看起来好像很紧张，眉头紧锁着，一动不动站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又看了看安明，这货倒还是那副无所谓的笑容，只是眼里好像有一些复杂的东西。

“美妞，老盯着我看干嘛？是不是觉得我长的帅呆了？”

婷婷不由呸了一声，这货明明在看着阿婆的。她马上转移了视线，追上了阿婆，犹豫了下，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阿婆，这是哪里啊？”

阿婆停了下来，原地不动地站着，也不说话。气氛很沉闷，也很压抑。她应该是听到了，不知什么原因让她不回答，婷婷总觉得很安静，她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阿婆不说话，她也不敢催促，只能悄悄往后退了几步，离这个奇怪的阿婆稍远一点。婷婷回过头看了看萧红云和安明，本意是想求助，却看到萧红云居然背对着她。

在他们过来时的那条马路上，在街口不远处，有一个公交站台。经过这个站台的时候婷婷观察过几眼，站台上两个长凳是木头做的，上面厚厚的一层灰。不见站牌，也没有人等车，所以这是一个荒废的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