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容尉迟却是又上前一步,用手轻轻捧起她的脸,邃亮的眼眸定定地望着她,她伪装的坚强教他心里蓦地一紧,他忍不住将她搂得更紧。
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再次笼罩住了她,那里面好像还夹带着安心的味道,让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将脸埋进他的胸膛。
然后,一滴滴晶莹的热泪掉落下来,染湿了他的衣服,也滚烫了他的左心房。
容尉迟将怀里娇小的女人恨不得揉进自己的骨子里,只有那样,她才不会再如此孱弱得好像下一秒就会被风吹走似的,他的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过度不安的情绪,“这件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调查清楚的,我先带你回台北。”
尤桐的身体忽然一僵,纵然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是……她心里的那一关还是过不去,她不想就这么离开广州,以嫌疑人的身份。
她轻轻推开他,退离他温暖又安全的怀抱,语调平静却又坚决,“我要留下来。”
闻言,容尉迟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而这时,一阵急促却又不失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多时后,苏慎行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黑色的裤子,银灰的衬衫,穿在他身上,别有一种淡然的气息,只是一身的风尘仆仆,眉眼之间还带着一丝倦色,手里的电话还未挂断,一边走一边说,神情严峻。
“嗯,把那个考场所有考生的资料都传给我,包括每个人的联络方式……越快越好……好,先这样,再见。”
结束通话后,他将手机塞回口袋,抬眸搜寻某个身影,而他一眼便看到了尤桐,还有……容尉迟。
刚刚插进口袋里的那只手,微微僵了一下,暗暗捏成了拳头。
银框眼镜下的瞳眸里,也有一抹复杂的微茫一闪而逝。
容尉迟凝眸望向尤桐,微微顿了一下才缓缓说道,“你跟不跟我走?!”
、再见再见
再见再见
容尉迟这一句轻轻的问话,却像是一道闷雷重重地劈向尤桐,她脸色一僵,呆呆地愣在原地,视线慢慢地转移,回到容尉迟的脸上,只望一眼,全身的血液好像都逆流起来。
容尉迟静静地站在原地,薄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又浅又轻,若有似无。
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他此刻的表情,那么可怕?!
他已然放开了她的手,但是她却有一种挣脱不开的错觉,他们之间,像是有一根无形的锁链,他明明没有抓紧,但她却逃不开,她忍不住去看他的表情,可是他却是一贯的冷静自持,眼神深邃,看不出喜怒。
但是很奇怪,她就是知道他是在生气。
他想让她跟他一起走,可是……
咬了咬唇,她懦懦地开口,“我……”
“我只问你,跟不跟我走?”
“现在不行,我想先……”她现在不能跟他走,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她现在走了的话,就等于是默认了作弊啊!
容尉迟却不想听她的解释,打断她,“走,还是不走?”
“……”
他懂了。她不跟他走,是吧?好,很好!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停顿了几秒,调整呼吸频率,缓缓吐出两个不带感情的字,“再见。”
说完,转身就走,不带一丝留恋。
尤桐看着他走远,一直走到看不见,心忽然就痛了,死死地盯着他身影消失的地方,眼睛瞬也不瞬一下。
◎◎◎
再见……再见……再见……
整整一个星期了,尤桐每晚每晚都在这样的梦境中惊喜,睁开眼睛,脑海里浮现的,仍然是他离开时淡漠的样子。
她无意让他在自己的心田间划上痕迹,却偏偏事与愿违。
可她还是很谢谢他,谢谢他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出现了,谢谢他在黎佳期面前维护她,也谢谢他,让她尝到了什么是心痛的感觉。
如同过去的几天一样,醒了就再也睡不着,尤桐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走到窗前,拉开宽幅的窗帘,凝望着窗外那陌生的夜景,广州的夜晚跟台北一样璀璨,却又大大不同。
这几天,她和苏老师一直在努力联络那天在同一个考场里的人,打探有没有人看到黎佳期搞小动作的行为,可是已经找了大半的人,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每个白天她的腿在东奔西跑,而每个晚上她的心在深海中沉浮,她好累好累,她到底在坚持什么?!
真的就像是容尉迟所说的那样,这件事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解决的,也许真的是她太固执了,可是……她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也同时想……
思绪蓦然一顿,尤桐停止自己继续想下去,苍白着小脸,唇边绽开一朵微乎其微的苦涩笑意。
他不懂的,就连她自己也不是很懂。
◎◎◎
第十三天,事情终于有了进展。
这一天,阳光的温度刚刚好,拂在脸上的风很舒服,让尤桐的心情松弛了许多。
她终于联系到了一个姓丁的女士,电话里,丁女士说考试当天她看到了黎佳期拿走纸条的行为,可是当时秉着明哲保身的态度没有说,而那天考完试后她急着要去北京办事,很快就离开了考场,而今天,丁女士要从北京回来广州了,事情过了这么多天,她也终于决定站出来,说出真相。
尤桐隐仿佛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