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元嘴唇紧抿,伸出手,轻轻扒开银魅的小嘴,将花瓣小心翼翼地送了进去。
那花瓣入口即化,变成一团金黄色的液体,顺着银魅的身体循环系统,流向各个部位。
秦政元在原地等了片刻,银魅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眼睛没有睁开,四肢也没有抖动,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又探了探银魅的心跳,似乎稍微明显了一些,但也是非常微弱。
“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这花瓣是否有效,效果到底有多大,能不能救你,我都无法肯定。加油吧,我不希望大名鼎鼎的宇宙七级生命体银魅就默默无闻地死在这里,你本是应该纵横星海的啊!”秦政元站起来,望着银魅,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幼年的银魅都会面临生命的危机,那么身为人族的他呢,现在更加弱小,危险随时有可能剥夺他的生命。
秦政元丝毫不想成为大人物脚下无意中踩死的蝼蚁,他必须要想办法变强。
时刻保持着危机感与旺盛的斗志,秦政元行动起来,用兽皮做了一个中等大小的袋子,将昏迷的银魅装了进去,背在了后背上。他得把银魅带在身边,否则没有自保能力的银魅就是野兽嘴里的美味。
接着,利用多年的丛林生存经验,秦政元找对方向,朝着与唐汉他们约定好的集合地点走去。他估计应该没有被水流冲得太远,走得快一点的话,一天之内足够回到原来的地方。
秦政元走着走着,进入了一片森林。
天气变得炎热起来,炽烈的阳光如同一道道金色的长剑,深深刺入茂盛的丛林当中,将树影铺成的黑色幕布切割成无数散碎的小块,伴随着清风,形成流离的光影。
这里的树木并没有其它地方那么高,林间也没有杂乱无章的气根,但树与树之间的距离却更近了,有的甚至斜斜地靠在一起,树干几乎就要融为一体。虫鸣与鸟叫,随着气温的上升而更加洪亮,给森林平添了几分勃勃生机。
秦政元步伐沉稳,背着银魅在林间穿行,眼睛一刻都没有停止运动,在未知的环境中,必须要提高警惕,否则后悔都来不及。
此刻,他走了大约四个小时,已经是满头大汗,汗水沿着刚硬的脸颊一滴一滴地落下。
“呼!真热啊!”秦政元咧咧嘴,用右手抹了抹脸上的汗水,自言自语道。他向前望了望,发现树木开始变得稀疏,这片不大的丛林应该就要走到了尽头。
突然!
沙沙的声音从左后方传来,像是什么东西在林中快速行进!
“什么情况?”秦政元耳朵一动,立刻朝着左后方望去,摆出戒备的姿态。
声音越来越急促,片刻后,一个高大的人影猛然从远处的草丛中跳了出来!
这个人冲着秦政元所在方向的右后方飞奔而去,身体与脚底不断与树木的枝叶发生摩擦,运动十分迅速。
秦政元皱起眉毛,定睛细看,发现那是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穿着破烂的兽皮衣裤,留着长长的胡子,明显就是流放在穷凶大陆的罪犯。不过此时这个高大男子的神情惊慌,还跑的这么快,似乎后面有什么危险的生物在追着他。
“难道是这个人招惹了什么危险的生物?才拼命逃跑的?”秦政元心中的警戒值一下子飞升到最高,双手紧紧握成拳头,随时有可能做出反应。
“嗖!”
一道庞大的黑影一下子从高大男子来的方向窜出,紧紧跟着高大男子,身体与地面接触发出“斯啦啦”的巨大声响。
这道黑影,赫然是一条巨大的蟒蛇!
第四十四章逃跑
这头骇人的巨蟒体长足有二十多米,躯干有水桶粗细,表面覆盖着细致的黑色鳞片,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危险的寒光,头部有一个赤红色的凸起,像是鸡冠一般,更显得凶厉异常。在林间运动,这条黑色巨蟒如同一辆灵活的山地装甲车,速度一般,但十分稳定,全身弥漫着极度危险的气息。
秦政元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蟒蛇,也不知道那个高大男子到底是怎么作死,招惹到了这种一看上去就知道极度危险的生物。
估计,这条巨蟒也是相当于进化阶武者的霸主级猛兽,就是与黑背巨猿和黄金狮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高大男子面色潮红,拼了老命在跑,心中也是叫苦不迭,他在丛林中寻找食物时,无意中弄碎了这条蟒蛇的蛇卵,结果就被这条刚好回到巢穴的巨蟒一直追杀,现在他感觉自己的体力已经明显开始下降,坚持不了多久了。
“诶?那里有个人!哼哼哼,就是老子死了,也得拉一个垫背的!”高大男子脑袋一转,发现了不远处站着的秦政元,眼睛突然一亮,立刻改变原有的逃跑方向,不怀好意地朝着秦政元飞奔过去。
来不及躲藏的秦政元看到这一幕,心里叫骂道:“握草!这个龟卵子玩意儿!竟然玩祸水东引这一套!”
秦政元可不指望那条愤怒的黑色大蟒蛇杀死高大男子后会放过旁边的自己,愤怒的强大生物往往会尽情的发泄,杀光身旁一切活着的动物,更何况这条黑色巨蟒完全有这样的实力。他更不可能傻呵呵等着巨蟒过来,考验它对于原本猎物的执着。
所以,只能跑了!还要跑的很快!
“唰!”
秦政元二话没说,赶紧朝着前方奔跑,无数的枯叶与泥土被他的脚步掀飞,高大男子咬紧牙关在后面死死跟着,黑色巨蟒则在最后追赶,嘴里的分叉舌头发出嘶嘶的怪声,有如索命的魔音。
高大男子本来想用秦政元分散黑色巨蟒的注意力,从而获得脱身的机会,没想到秦政元跑的这么快。出于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的心里,高大男子拼命跟着秦政元,面容扭曲,眼神凶狠。
当一个恶人面临危险,却没有什么逃生的希望时,他往往会把周围无辜的人也拉下水,将对方和自己同样置于危险的境地中,似乎只有这样,他的内心才得以平衡。
两人一蛇,几乎排成了一条直线,彼此咬的紧紧的,谁都不想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