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力地踏向幸福的方向。
外面的滂沱大雨从2点一直下到现在近4个小时,也不见减弱。温沫想到平时k市的交通一遇到这种大雨,那就是四处淹水,堵塞一片。医院又处在闹市,她估摸着宋方礼会晚些才到,想着他那狂妄的性子,她暗忖他千万别飙车,那多危险,还有……
好久没响的手机打断了温沫的温情遐想。
“喂,小馨。”温沫的声音很平静,内心的燥动却要快压制不住跳出来。邹馨的电话她等待了几个日夜,慢慢忘却于跟宋方礼的互动时,来了。
“他回来了。”
“什么时候回的?”
邹馨的声音有些心虚,“前天。”
“前天?”温沫声音陡然提高,“你怎么现在才打电话给我。”
“我怕你那性子,一听到他回来就什么都不顾地跑去找他。”
温沫不能否认如果前两天听到这消息,她真的会这么干,但就这么短短的几天,当初的冲动就没了推力,变得犹豫,“我还没想好怎么找他对质。”
电话那头的邹馨翻了个白眼,“谁也没催你,是你自己逼的自己紧。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还住在医院吗?我这两天光帮你盯张承言,都不敢去看你。”
“还在医院住着,一切都很正常,就是方礼不放心,非要我住满十天才让出院。”温沫这话里带着她自己都不自觉的亲呢——方礼?她几时开始这样唤他的。
邹馨敏锐地捕捉到温沫言语里的变话,她不禁起了促狭之心,“即然你家方礼这么关心你,我的关心就暂时不去打扰你咯。”
“谁说的,你可不能偷这懒,我限你24小时之内必须来探望我,否则,哼哼……!
”温沫故意哼哼得很邪恶的调调,可她的声音从来都是软软的,根本不适合这种语调,威胁没起到,反倒又被邹馨取笑了一番才挂电话。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窗纱缝都洒进雨来,温沫走过去关窗子,眼睛习惯性地向楼下大路眺望。
雨幕下,一个熟悉的身影狼狈地在朝温沫所在的大楼奔来,他一跳一跳地避过一潭潭水洼,身上都淋遍了,却紧紧躬着背,护住怀里的不锈钢保温瓶。
这个傻瓜,伞都不知道带,还有,不锈钢的保温瓶怕雨淋吗,真是傻透了。温沫心里暗诽宋方礼的愚蠢,面上却是一脸幸福,她转身拿过床边的薄毯,准备下楼去给那傻瓜擦擦。
过道上一片安静,温沫快步到楼梯口时,突然横窜出来一个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对不起女士,你不能下去。”
“为什么?”平时宋方礼带着温沫下去散步,从来没遇到过人阻拦,怎么今天她一个人就被人拦下,是歧视吗?
“宋先生交待过,没有他的陪同,你不能下这个楼。”
白大褂男子说的很平淡,却击起温沫心里千层浪——又是欺骗,为了某个她现在还不知道的目的。
她低头看了速往上移动的身影,唇漾起一抹讥讽,原本温软的声音故意收高,提尖,“我想去哪就去哪,你凭什么拦我。”跟着她的身子往前一挺,手一挥去驱赶男子,“走开,别拦这挡道。”
楼下疾步的身影在听到上面的对话后,脚步放慢下来,一步一步,踱上楼。
白大褂男子知道温沫是宋方礼的妻子,可他也看到楼下上来的人是谁,两者轻重一比较,他决定,还是坚持,胸膛一挺,挡住温沫的去路,“我这这里的保安,这是我的工作,您有意见可以去投诉我。”
“好,你们都欺负我。”温沫也瞥到宋方礼的脚步变慢,她心里就更气了,手上的薄毯往保安身上一扔,“这辈子都别想我再给你生孩子!”话毕,她一转身,跺脚,奔回病房,哐咚一声,门被刮上。
白大褂保安一脸茫然地扯□上的薄毯——这女人除了流产还还脑子受创吧,看这打击得,是个男人就当成孩子他爸。
“毯子给我。”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伸到保安面前。
“啊,宋先生!”看宋方礼面色不善,白大褂保安赶忙把毯子递给他,又因为毯子太大,乱糟糟的没放住,他又折来弄去的,好半天才把圈成个球的薄毯堪堪放稳在宋方礼怀里。
宋方礼手一紧,把薄毯圈于怀中,转身,“以后对我太太说话客气点,再有下次,你就可以换份工作了。”
温沫听到门锁拧动的声音就一头钻进被子,侧身,捂住头,装睡。
有力的脚步声一步步走过床头,她侧身的方向,两个金属保温瓶放到柜台,再是一阵凉风狂过,闷热的被子被掀开,一团软软的东西落到脸上,“一场病生的,人没变聪明,脾气倒是涨了不少。”
温沫最恨的就是宋方礼这种高姿态的说话,原来每每他这样,她都是咬住后槽牙才忍住,但今天,她突然就不想再忍了。
“是你欺人太甚!”手一掀,薄毯被她反手甩回到宋方礼身上,再落到地。
“我怎么欺你了?”宋方礼冷笑着把薄毯捡起来,扔回到床上,压□,掰正温沫的身子,对着她指指柜上的保温瓶,“欺你我天天给你煲汤做饭?”再指指身上的一身水气,“欺你我伞都没及打就淋着雨给你送饭?”再一声低吼:“我看你除了脾气见涨,蠢笨也更甚!”
“我蠢笨?”温沫不惧地昂起头与宋方礼对视,“你真以我蠢所以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哄我,告诉你宋方礼,我再也不会顺从你的安排,任何都不可能!”
“你口口声声说我欺你,我欺你什么了,倒是你欺骗我吧?”宋方礼眸色一深,面上的冷笑更甚,“我不追究你鬼鬼祟祟跑回来,不计较你把我们孩子流掉,为你向爸妈撒谎,冒雨来给你送饭,得到的就是你,这辈子都不给我生孩子?温沫,你才是欺人太甚!”
“你少装模做样,你以为你这义正言词的样子就代表你做的也是问心无愧?”温沫冷哼一声,“我为什么怀孕?为什么流产?难产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宋方礼哈哈大笑,“年轻夫妻,怀孕难道不是正常的事,你不说我还不想提,你把避孕药骗我说是叶酸,温沫?你存的是什么心?还有流产,你别说因为看到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就受刺激流的产,抛开我跟那女人一点事没有不说,你的流产完全是因为你自己到处跑来跑去,疲劳外加紧神紧张,最后还跑去做的精油按摩,我们的孩子是你自己杀死的!”
“胡说,是你,都是你干的!”温沫被宋方礼的话驳斥得心神大乱,她一直认为流产是因为看到宋方礼跟别的女人鬼混受到刺激才造成的,没想到居然全是自己的失误,可是她并不知情,她不是故意的,错不在她,起码不全在她,宋方礼错更多,“要不是你换了我的药,我会没发现怀孕?我难道是故意的!要算杀人凶手,你就是主犯。”
宋方礼退开身往凳子上一座,双腿交叠架起,一派淡然,话却很犀利,“即然你要追究责任,那我就问你,你为什么要背着我吃避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