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把那一抹泪喂进自己的嘴里,咸咸的,涩涩的
牧言夕的眼泪,牧言夕的眼泪……他心里的无名火,瞬间就被浇灭了。
趁着他放手的时候,牧言夕急急地平拢双腿,用力地吸紧鼻子,想要让已然溢出眼角的泪水往回流,在傅思远面前哭泣,就像是在陌生人面前剥光了衣服那般尴尬和难堪;她抱着自己衣衫不整的身体,想要转一个身,把自己的脸藏起来……
却被傅思远抱了一个满怀,手指捏住她白皙的下巴,强迫她面对着自己……伸出舌头,卷起一滴一滴的眼泪,吃了进去。
傅思远帮她已经被他拉至膝盖的小内裤,唇吻着她脸上的泪线,吻着她,一改刚才的疯狂和气急败坏。
牧言夕闭着眼,眼泪却是越来越多,……她躲避着傅思远的唇,只觉得自己不该在他的面前哭泣,不该让他来吻干自己的泪。
此时此刻,她只想与他撇地一清二楚。
傅思远退下胡乱堆在她手腕上的羽绒服,让她半靠在自己的怀里,打开那个药盒子,自己吞了一粒药丸进去,再捧起牧言夕的脸,舌尖推开她的唇,把那一粒药丸度到她的嘴里,再狠狠地咬着她的嘴。
牧言夕不断地推拒着他的身体,却如往常一般躲不开,那被刚刚松开的双手被他一手压制在沙发背上。
她很快就被傅思远的气息包围了,那未散去的酒精味道,带着那苦苦的药丸味道,充斥她的口腔,慢慢地延伸到她的五脏六腑。
牧言夕终于认命地松开了紧紧地拽着他衣服的手。
傅思远趁着她松懈的时候,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唇齿更加贴近她。
待到两个人气喘吁吁的时候,傅思远放开了她,在她的耳边低语
“言言,仅此一次,仅此一粒。记住,我的孩子必须是你生的,你是逃不掉的。”
牧言夕在他的怀里一滞,她睁开眼,眼睛已经哭红了,泪眼婆娑地问了他一句
“傅思远,当初你为什么不娶一个愿意为你生孩子的女人?
傅思远呆了几分钟,手指轻轻地抹去她眼角的最后一滴泪水,一手轻轻拉起她的手,与自己的手掌紧紧相扣,抵住她的额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许久后,
“因为算命先生说,我和你是是天生一对。”
天生一对这四个字终于扰乱了一江春水,牧言夕觉得心惊胆颤,芒刺在背。
为什么每一次傅思远给她说的话,做的事都是在她的思维之外。
等到傅思远穿好衣服,下楼开了公寓的大门,她才反应过来。
“傅思远,你说过,你是图省事才娶我的。”牧言夕看着那个背影,摇摆不定地开口。
“那是我骗你的”傅思远的脸藏在玄关那盏幽暗的花瓣灯下,只有那眼眸子异常的晶亮,如窗外的星星一般。
、逞强
傅思远走了,这些天都没有再回来。而牧言夕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彻底乱了心智。
想起那天生一对那四个字,便就像是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那般让她头痛。
有时候,心平静下来,想一想有钱人家向来是特别迷信风水命理的,就象是她和傅思远居住的小公寓,结婚前装修完城后,傅思远便带着自己和风水先生在房子里转悠客半天,然后才定好家具的排放方向。
如此想来,她稍稍放心一点,可总觉得尴尬和不自在
虽然自己和傅思远并不是佳偶天成,但是也不想与他做一对怨偶,总想这样无风无浪地这样过下去。
而现在却已经背离她的初衷……她一直以为傅思远图省事的婚姻竟然变成了天生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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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周六,傅思远并没有如常一般去接牧言夕回傅家吃饭,她只得一个人打了的回到傅家。
还在傅家的别墅外,就听到大厅里面一阵欢声笑语。
“真漂亮,比张曼玉的气质还要好。”
“思远的目光真不错”
“哥就偏心,也不给我买。”
牧言夕刚刚跨进傅家大厅,刚刚还是沸腾的大厅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她慢慢地走进去,冲着傅兴国和欧阳倩云唤了一声爸妈。
一抬眼就看到一声珠光宝气的叶蓉战在客厅里,刚才啧啧赞叹声想必就是冲着她吧。
傅思语一脸兴奋地把叶蓉拖到牧言夕的面前,说了
“嫂子,你来了。你看看叶蓉姐姐的项链很漂亮,好衬她啊。”
“嫂子,你跟我哥说一下,让他也帮我定制一条。”
“好嫂子,求你了……”
傅思语娇羞可人依偎着她的身边,嘟着小嘴巴,小摸样甚是可爱。
赢得牧言夕一阵轻笑,她转身搂过傅思语的肩膀,刚想打趣。
叶蓉已经先一步走到她的面前,蹬了一双十几厘米的高跟鞋,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牧言夕。
“言夕,你觉得怎么样?”叶蓉在她的眼前走了几步,有些得意地展示了身上的衣服和首饰。”
她本就美地招摇,在那一条钻石项链的映衬下,越发倾国倾城了。
牧言夕瞄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手表,突然想起《家有喜事》里黄百鸣从自家花瓶里抽出来送给吴君如的那一捧鲜花,不过想一想,也是理所当然。
奖赏与礼物总是有差别的。
她很配合地站起来,饶着叶蓉转了一圈,上下左右地仔细地看了看。
那架势像极了某一个电影里,某一个什么院妈妈挑选女儿的样子。
她眯着眼看着叶蓉的容光焕发,眼眸里满是得意……
牧言夕的嘴角慢慢地上弧,双眸亮晶晶的。终于在唇齿间滑出一个字。
“值。”
傅先生的礼物,傅太太是一定要附和的。
客厅里的人面面相觑,许久后,叶蓉的小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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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叶蓉一直陪着欧阳倩云说话,那个亲昵,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母女呢?
从她们的谈话里,牧言夕得知,叶蓉已经搬到傅家来住。
牧言夕有些心不在焉地坐到沙发边上,想着自己的心事。
显然与客厅里温馨和谐,是格格不入的。
她也越发地觉得自己像是外人。可不就是外人吗?或者在欧阳倩云和自己的心里,牧言夕就是这个家的外人。
这是牧言夕在结婚又一个没有考虑清楚的问题,好在结婚后不用住在傅家,不用天天对着婆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