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琉里坐在黑暗中,几乎被眼前这一幕感动得不能自已。
在blackj乐队中,司晋总是被视作“那个演奏贝斯的漂亮男生”,他总是生活在萧纪友的阴影下,被人忽视他的才华。因为长着一张好看的脸,被人视为偶像派而存在。
第一次,他第一次在这个舞台上,发挥出自己的实力,那么耀眼璀璨,灼人眼目。
琉里忽然流下了激动不已的泪水。
、决赛(五)
萧纪友的手机忽然剧烈震动起来。是助手rocky的来电。他看了一眼身边正微笑凝听着的乔杜,悄然转过身。
电话那头,传来rocky的声音:“医生说情况不妙,要求病人亲属尽快到医院,见最后一面……”
他的眉心紧皱到一起。
手中的手机,却忽然被抽离开,掌心只剩一个虚握住空气的姿态。只见乔杜握过手机,施施然地:“我下过的指令,不要让我再重复一遍。”说着,他的手指滑动,切断电话,像没事发生过一样,将手机交到萧纪友的手中。
“看节目吧。”他淡然地,又低头看看表,“还有30分钟就结束了。”
萧纪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舞台。
这场馆乐声如此喧杂,他却只听到这三十分钟的时间,如同流水一般,在他面前流过。哗哗哗。这么快,又那么慢,什么都顾不上了。那里面是席羚的脸,那张不谙世事的脸,那张担心外婆的脸,那张被音乐点燃的脸。
最后一个环节,不过是些煽情的桥段——在大屏幕上播放歌手成名前的照片,主持人说起他们的艰辛,直到eric和迪生带笑的脸容上,也出现了些黯然。当大屏幕开始播放新人们的家人、他们为参加比赛放弃的生活、他们为音乐离乡漂泊时,两位新人更是哭得一塌糊涂。台下的粉丝也都哭了起来。
只有弥嘉和席羚,似乎不为所动。
当主持人问道席羚和外婆相依为命的细节时,她只是平静地:“我很感谢外婆给予我的支持。尽管我经常在房间里听着震耳欲聋的音乐,但她从来没有将电源切掉。她只是将客厅的电视机声音调到最大。”
台下乐了。
席羚就这样将原本预设的煽情落泪桥段,轻松化解成温馨幽默的生活片段。
身处二楼的乔杜,边看边微笑着:“这家伙生性如此,已经很有自己的风格呢。只是她还没成名呢,就一点不给主持人面子,不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如果遇到了知名主持,吃亏的还是她自己。她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多着。”
大屏幕上,出现弥嘉成名前,参加新秀歌唱比赛的片段。主持人问:“那时候很紧张很不安吧?对于自己的前途。”
弥嘉微微一笑:“也只是好玩而已。当然也会期盼有一个结果。”
“你在当初那个节目中,刚好落在三甲之外了。当时是不是灰心过,想过不再追求自己的音乐梦想?”
“事实上,我还没来得及想这个问题,就遇到了萧纪友。”她握着话筒,微微一笑,目光却注视着前方,似乎在凝视着这场馆中位于某处的萧纪友。
聪明的主持人见无法将弥嘉引导向励志感人的方向,于是马上将话题移到black
j乐队身上。“刚才我们看到司晋为你在台上伴奏,给予你极大的支持。看来blackj几位成员的关系相当不错啊。”
弥嘉那银色眼影,在炫目的舞台灯光下,烁烁发亮。她淡淡一笑:“是。他们几人,是我骨血的一部分。萧纪友更是我的心脏。”
这句话一说出,全场哗然。
乔杜也是一怔。原本对弥嘉得体应答,场面控制度极为满意的他,也没料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下。他无奈地笑笑:“弥嘉真是一个善于制造话题的女王啊。”
他回头看了萧纪友一眼,见对方只是铁青着脸,也不说话。他笑着:“我还以为你是个生性风流,热爱美女的人。怎么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
“弥嘉不一样。”萧纪友低声地,“她不该说这样的话。”
乔杜从雪茄盒中,缓缓拈出一支,“真也好,假也好。在娱乐圈里,只要善于公关,说出的话也是能够收回的,更何况这不过是一句暧昧含糊的话,怎样解释都行。最重要的是——”录影大厅内的灯光,暗暗地在他脸上闪过,可以见到他嘴角翘了起来,“弥嘉又成功为这个节目制造了话题。”
比赛的结果出来了:冠军弥嘉,亚军席羚,季军由eric和一位新人共享。
两名歌手,两名新人,余下的那位新人也都得到了唱片合同,皆大欢喜。媒体记者采集到了大量花絮,最终都收到了各自总编的同一个指令:新辟一个专版,写弥嘉和萧纪友的关系,能采访偷拍到两人最好,不行的话,整理他们过往的相识、相交轨迹及各自的绯闻,整理双方在不同场合中对对方发表的意见。
比赛结束后,弥嘉等几名歌手,由各自的经纪人带领着,回到休息室休息,准备待会的新闻发布会。工作人员开始催促几位新人回到后台化妆间,拿着企划事先写好的稿子念熟,以备待会记者的各种刁钻提问:有没有整过容啦,是不是像传言一样被富商包养啦,家里是不是富二代啦或者认识唱片公司/电视台的高层啦……各种问题不一而足。
企划人员边滔滔不绝地传授着经验——在这一行干久了,媒体的各式难题,他们也全都能如数家珍。正说得起劲,眼角忽然瞄到化妆间少了一个人——
“咦?怎么没见到席羚啊?”
什么名次也没有捞到的新人,手中捏着那份媒体应对稿,语气难掩不忿:“她呀,比赛一结束后,有个工作人员将她叫到一边去了。到现在,连人影都没了。”说着,她又讥讽地一笑,“该不会是已经有广告商看中她了吧?”
席羚几乎是一路小跑着。
带她去见萧纪友的那个工作人员,也是小跑着,脚步声极轻。
他带着她来到电视台的地下三层车库,偌大的空间被分隔成无数片区。空荡荡,只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快速回响着。
这脚步声连同刚才这人说的话,在她的脑海中一下一下地敲击着——
“你的外婆病重入院了!请跟我来!”
她记得当时自己整个儿地怔住,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