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嘉手中的话筒跌落,她只觉得双腿一软,几乎要跌坐在舞台上。
萧纪友和司晋下意识地向舞台边冲去,伸出手去,但什么也抓不住。
观众席上,那张围着半张脸的面孔上,露出了惊恐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去日本,只带ipad去,没法写东西了。这个星期就缓慢地发着存稿吧……两三天发一次的频率……回见~~
、爱恨乐与怒(一)
许多年后,萧纪友回忆起那段日子,还是有种噩梦般的感觉,像是难以醒来。
事实上,那是blackj风头最劲的时期,所有新发单曲全部登上华语音乐榜的第一名,专辑在唱片业颓废的时代居然逆市大卖,在全亚洲唱片销量达350万,一度被媒体称为“拯救经济”。同年,他们登上了巨蛋体育馆的舞台……
但那段日子,没有人知道萧纪友在创作上已经遇上瓶颈了。他已经没有了初出道时那种对舞台的向往和愉悦,只觉得十分地疲倦。夜里常常做梦,梦见自己站在高台上,台下是疯狂叫喊他名字的粉丝。他试图往下张望,却蓦然失足掉下来……
然而他却眼睁睁地,看着队友在眼前掉到台下去。现场一片混乱,人们站了起来,高声尖叫,有工作人员飞快地往台上冲去。记者席上,依旧是一片闪光灯。
萧纪友睁开双眼,看到一张陌生的脸。金头发,蓝眼睛,朝他微笑。“你醒来了?”
哦,自己是在心理医生那里。
“你又做噩梦了。”医生说。
是,又梦到自己掉到高台下去,然而自己的灵魂似乎还在上面,往下张望着。仔细看去,却是乐戈血流满面的脸,湿漉漉的浮在水面上,好不骇人。
乐戈出事已经两个月了,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但至今仍是植物人。blackj的活动,也暂时停止了两个月。这两个月里,其余三人再也没有碰面,似乎都不愿意看到彼此的脸,以免会想到那件事。但是时不时地,他们会在医院里,乐戈的病床前见到对方。
媒体一开始在热情地追踪这件事,后来却转而开始骚扰其他三人。因为此时,关于blackj要解散,其余三人单飞的消息甚嚣尘上。
萧纪友不是不知道,这些传言从哪里传出来。
在乔杜眼中,他们这架庞大的吸金机器,是时候一拆为三了。
为了避开乔杜,避开这里不愉快的一切,他接受为某位导演的邀请,到伦敦去为他的作品制作配乐。
这是琉里和光黎第一次到这家餐馆吃饭。
这家印度菜餐馆很是奇异,说着重口音英语与蹩脚中文的印度侍者,微笑地为你服务。餐厅里播放着印度音乐,三台电视上都放着印度宝莱坞的歌舞片。
只有琉里所在的位置上,恰好可以看到播放着本地的新闻。
琉里拿起一片印度囊饼,撕开一些,沾了沾绿咖喱,放到嘴里,“你们还有十几天就要参加音乐节了,要……”
她突然顿住。
光黎抬头看她。
她眼圈一红,突然费力地咳嗽起来。光黎用手轻轻扫着她的背部,将桌上的清水递给她。“一点
辣都不能吃吗?”
琉里大口大口地喝着水,眼泪却还是不住地往下掉。眼圈红红的。
光黎突然意识到什么,转过头去,只见电视屏幕上,新闻正播报着乐戈情况转差,康复的可能性更小的消息。
光黎将车子停在琉里住的公寓外。琉里揉了揉眼角,解开安全带。“到了,谢谢!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
她正要推开门,光黎突然一把捉住她的手。
“怎么了?”琉里看上去有点紧张。
他突然抱住她,“我有种捉不住你的感觉。”
琉里很意外。
但是即使毫无恋爱经验如她,也意识到,自己对光黎似乎还缺乏对司晋那种狂热的感觉。是因为近距离的恋爱,毕竟跟对偶像的崇拜不一样吧?她常常这样对自己说。光黎长得好看,有才华,对自己好……还能要求什么呢?
琉里慢慢推开他,给他一张笑脸,“不要乱想。”
她下了车,在星光下,给他一个贴面吻。挥挥手,看着他的车子驶离,才回头。
公寓前的路灯,氲出一圈光圈。她看到公寓前停着一辆黑色长身跑车,一条黑影靠在上面。空气中,有香烟的气味。她看到橘红色的烟尾闪烁,然后消失。
她没理会。一只手从手袋中掏公寓大门的门禁卡。
身后,有人低声唤她的名字。声音是熟悉的,但是,不可能。
忍不住,她还是回头去看。
那人影,从阴影处踏入光圈中来。路灯的光晕映在他脸上,渐渐呈现出秀美的轮廓,精致的五官。琉里用手背揉了揉眼睛:确是司晋无疑。
只是那定定地瞧着自己看的眼神,又怎么可能是他?
琉里一时怔住。
司晋已经站到她跟前来。“我在这里等了你一晚。”
“我?”琉里脱口而出,感觉自己活像个傻姑娘。
喔,是了,司晋曾经来过这里。在他喝醉酒那个夜晚。让她努力回忆一下吧:喝醉了的他,误把她的车当作出租车了,她只好将他带回来。次日一早她就出去了,在外面晃荡了一整天才回来。回来的时候,他当然已经不在房中。却留下他的电话号码,还有钱。
司晋说,“你一直没有打电话给我。”
“哦,那是因为……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