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晨海看她那样子,伸手拨拉过她的脑袋:“怎么了?我的提议不好吗?”
苏叶叹了口气:“我今天知道,什么叫言多必失了,早知道就不和你说了。”
……
穿过鲜花长廊,徐娥眉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身后始终和她保持两步远的男人:“意外吗?”
苏安国点点头:“很意外,我以为我们,再也不会相见的。”
“我也是。”徐娥眉捏了捏手里的电话:“如果不是因为看到新闻,大约你会永远沉睡在我的记忆里,不复醒来,可是你不但醒来,还要给我重磅炸弹,你和她的女儿……竟然成了我的儿媳妇。”
苏安国搓了手:“我也没料到,我见到你的时候,都傻了,我,我也没想到他会是……”
“玫瑰园是怎么回事?”徐娥眉盯向了苏安国。
“那个,那个曾是我和叶秀的家。”苏安国叹了口气:“叶秀生病的时候,我也面临大笔债务,只好把它给卖了,没想到,没想到……”
“没想到一个什么婚姻之约绑住了他们两个人,更没想到玫瑰园成了他们契约婚姻的筹码,对吗?”
苏国安惊讶的看着徐娥眉:“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可姓许。”徐娥眉说着昂了头:“不过,是不是契约婚姻,我不在乎,那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我只想知道,这个玫瑰园,你到底是许诺给谁,又盖给谁的?”
苏安国闻言捏紧了拳头:“问这个有必要吗?不是伤到鲜血淋淋,就是痛到深入骨髓,你就不能视而不见,不闻不问?”
“我不能!”徐娥眉瞪着他:“因为那是你许给我的诺言,如果我不知道玫瑰园是你们曾经的家,我一辈子都可以尘封这段记忆不去想起,可是偏偏我知道了,这个承诺它是我的!”
“是你的又怎样?”苏安国的声音陡然高了一些:“当初是你丢下了誓言,抛弃了承诺,凭什么到了今日还要我去固守?许娥眉,你和我既然都是自私自利的人,就不要总是对彼此要求,我们谁都没有资格要求!”苏安国说完就从徐娥眉的身边走过,猛然间他的衣袖被她扯住。
“放手吧,就像当初一样,潇洒的离开,你做你高傲的公主,我做我不羁的流浪汉……”苏安国的声音压低了一些,明显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我要答案,真实的答案。”她执着而言,下巴高昂。
“何必呢?”
“告诉我,无论会怎样,我都想知道。”
苏安国使劲甩了许娥眉的手:“可我不知道!”说着迈步。
“我要给你建一座充满玫瑰的花园,在那里驻扎下你和我的家……”许娥眉忽而大声说了起来,虽然她和他已是背对相错,但她声音的颤抖出卖着她的内心,他停滞的脚步宣告着他并不洒脱。
“那是建给我的,对吗?”她说着转身看向他,背影不复记忆中的挺拔颀长;他转身看向她,容颜亦如当年般明媚娇艳,却依然不能跨越彼此之间的沟壑。
“你需要它吗?”苏安国眼里是一抹痛色:“一个流浪的人,第一次想要驻扎下来,想要建一座充满爱的家园,可结果呢……再是叛逆骄傲的公主,也是美丽高贵的公主,她的家园得是华丽的城堡,而不是一座开满花的小院子!”
“我要的不是你的谴责和抱怨,我自问我的选择没错,我今天只是想要一个答案,到底,它是不是建给我!”
“你离开后,我在最痛苦的时候遇到了叶秀,之后就和她在一起,也许她替代了你,也许我已深爱上她,我分不清楚,至于玫瑰园,说建给你还是建给她,其实都不合适,与其说建造给你们,不如说,建造给我,建造给我记忆里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恋,哪怕它只有短短的七天。”
苏安国说完了自己要说的话,转身大步走向了对面的车,很快,车子在她的视线里模糊的渐渐消失。
一滴泪流淌了下来,她急速的抹去,而后打开手包取出蜜粉,她有些慌乱的补妆掩盖,她不能以这种姿态示人。
等到镜子里的她完美亦如往昔时,她却看到自己双眼里的痛色与空洞,生命里那一场刻骨铭心却又短促的爱欲如巨浪滔天般席卷而来,仿佛所有的缠绵悱恻都在昨日,抛弃束缚向往自由的野心在叫嚣着疯狂。
但,时间到,她必须清醒,必须在最后一场游戏里全身而退,因为对于许家,她有她的责任。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的腰身慢慢地挺直,随即口中喃喃起来:“不可以活在记忆里,你是许娥眉,你不能任性妄为,不能!他只是你生命里的过客,他只是你曾爱过的男人而已,一切都得过去,一切都必须忘记!必须!”
收起粉盒,将手机丢入手包,她迈步向前,无懈可击的容妆与高昂的下巴,再次证明她的坚持。
……
苏叶僵硬的保持着七颗牙的外露,第一次发现这种看似光鲜的日子也不是那么真的惬意,至少现在她面对一帮谁是谁都分不清的人时,还得笑得十分热忱,一副我对你久仰大名的表情,所以此刻她的内心真心希望这种无聊的应付时间快快结束,早些开饭好了。
好不容易时间消磨到晚饭时候,莫德海老爷子的寿宴即将正式开始。
因着大家伙可送来不少礼物,照规矩是要在寿宴结束的时候打开来的,所以送来的礼物都被工作人员给搬进了宴会厅里。
莫晨海派了人专门盯着这事儿,不为别的,只想老爷子寿辰能安全平乐的度过,毕竟因着之前苏叶险些被撞,他已经认定了剧轻侯会玩些下作的手段,自然要防备周全。
礼物摆放的差不多时,寿宴开始,莫晨露扶着爷爷莫德海出现在大厅里,不少与他年龄相差不大的人相陪在后,首先入厅。
渐渐的各处垂钓,品茶,以及玩棋牌的所请宾客都赶了过来,苏叶和莫晨海不断招呼指引请大家入席,忙的不可开交,忽而门口传来了些微的争执之声。
莫晨海立刻快步走了过去,苏叶内心不安,也凑上前去,便看到在宴客厅外,剧轻侯胳膊上带着孝布,一脸憔悴的站在那里,他的身后跟着一个随从,手里捧着一个包装了彩纸的盒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