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岳？”程艾看到张岳时，脸上的表情像要笑，却因为不舒服而笑不出来。
看着肚子隆起的程艾，张岳脑子一片空白。
刘燕手里拎着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大包，催促道：“快，去医院！”
张岳回过神，接过刘燕手里的包，匆忙的开楼门让她们出来，然后打开车门帮助程艾上车。
“妈……把一次性桌布铺上。”程艾指了指张岳的车后座，她怕弄脏了人家的车子。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张岳气恼的弯腰抱着程艾放进车里。
又是一路飞驰到了妇婴医院，之前打过电话，护士已经推着担架车等候在门口！
张岳把程艾抱到担架床上，刚想离开把车开到停车位停好，就被程艾抓住手。
“张岳，不要告诉林启航！”程艾的声音微微发抖，眼睛瞪得极大地看着张岳。
“可是……”张岳锁紧眉头。
“不要告诉他！”程艾抓紧张岳的手用力一握。
“好，我不告诉他！”张岳应允下来。
程艾身子一放松躺到担架床上被推进了医院急诊大楼。
＊＊
张岳像头困兽，在医院走廊里走来走去！不时抬起头看看手术室门！
原以为只会有程艾一个产妇，没想到推进去四个！
这生孩子也扎堆儿？而且医生忙得过来吗？一起进去四个！
“这位朋友，你别紧张。”坐在椅子上的三位准爸爸看起来也不是很淡定，但绝对没有张岳这么狂躁！其中一位戴眼镜、微胖的准爸爸安慰道，“现在生孩子很简单，医生手里的手术刀一切、孩子取出来，然后就是缝合，你的妻子和孩子很快就会出来的。”
手术刀一切？孩子取出来？缝合？
张岳的脸瞬间没了血色！
女人生孩子不是叫得死去活来，在鬼门关转一圈什么的吗？
看着张岳茫然发傻的脸，另两个爸爸也笑了。
“现在都喜欢选择剖腹产了，速度快、产妇和孩子风险也小。”一个把孕产知识书都快背得滚瓜烂熟的准爸爸认真的道，“这个手术唯一的缺点就是只能最多剖两次，想生三四胎是不可能了。”
“哈哈，现在国家政策就是只允许生一胎，一个孩子养到大都不少钱呢，哪还想生三胎四胎啊！”另一个准爸爸呵呵笑起来。
看他们谈笑风生的样子，张岳真想给林启航打电话，让他过来！看林启航是不是也会像这三位准爸爸一样镇定！
除了三位准爸爸，不远处还坐着好几个老头、老太太，他们围在一起低声讨论着什么，刘燕也在其列！
一看就知道是未出世孩子的外公外婆、爷爷奶奶！生个孩子全家出动！
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一名护士抱着一个小婴儿走了出来，“杜梅的家人！”
呼啦，仿佛瞬间移动似的，三位老人和一个准爸爸就把护士包围了。
“杜梅生了，是个儿子。”护士笑着道。
马上孩子的亲人有了不同的反应，有喜极而泣抹泪的、有开心欢笑的……
算程艾四个产妇，有三个陆陆续续都接生完毕推了出去直接送病房，可程艾还不见消息。
“护士！程艾什么生完啊？”张岳忍不住拦住手术室的一个护士问。
那个护士打量了一下穿着浅绿色长袖衬衫的张岳，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是军人。
“那个产妇要自然生产，送来时虽然已经破了羊水，但可能还得等一等。”
他一个大男人实在听不懂这个啊！张岳傻眼地看着护士进了手术室。
刘燕也开始担心起来，不停地抱怨程艾为什么选择自然生产，那样很危险等等。
本以为会是一个漫长的等待，没多长时间，进去的护士就抱着新生婴儿出来了。
“程艾的家人……”
“在！在！我就是！”张岳跳上前，吓了护士一跳。“我就是！”
刘燕也马上过去，看了看明显比前三个孩子小很多的婴儿。
“是个女孩儿，因为早产体重轻了些，得送保温箱观察。”护士道，“不过九个月也不算太提前，孩子的发育基本完善，不必太担心。”
女孩儿？张岳看着那个皱巴巴、脑袋和大土豆差不多大小的婴儿，傻呵呵地笑了。
＊＊
林启航回到租住的房子后，与王越通了一会儿电话。
“莫依妍现在代替你的姐姐林启苗管理公司，林启苗谈妥的三笔生意都很正常，但莫依妍接手后谈的两单都是国外进口货品，其中一单是来自意大利！我觉得我们的重点可以放在这两单上，也许会有收获！”王越道。
“嗯，那就麻烦王队长了。”林启航觉得腹部隐隐作痛，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挂断电话，林启航本想洗个澡、看会儿书就休息，但腹部的抽痛令他改变主意。
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他反倒闭上眼睛只听不看！
以为是茶水喝多了，或是吃了什么不适应的东西要腹泻，但林启航只感觉到腹部偶尔的疼痛，并没有拉肚子或别的不适。
想着如果严重就去医院看一看，所以林启航也没脱衣服，就躺在沙发上，竟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到在一个很大的游乐场里，自己和程艾都穿着夏天的衣服。程艾戴着一顶嫩黄色的宽沿圆帽，穿着一条白色的无袖连衣裙。
程艾的左手撑着一把伞，右手牵着一个小女孩儿！
小女孩儿扎着两根小辫子，穿着和妈妈一样的无袖白色连衣裙……
“程艾！”林启航叫了一声正微低头和小女孩儿说话的程艾。。
程艾好像愣了一下，回头看过来，当看到他时，她脸上扬起温柔的笑容，松开小女孩儿的手朝他挥舞。
小女孩儿也转过身来，是个胖胖的小女娃，但脸上的五官看不太清楚，她也朝自己挥着双手。
梦中的他朝程艾和小女孩儿跑过去……
“航！你不要我和菲利了吗？”身后传来莫依妍哀怨的声音。
林启航停下脚步回头，看到莫依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