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对丈夫的不满和抵触感,使凛子向外寻求,结果才和自己亲近起来的。
久木沉思的时候,凛子也轻轻地倚着窗边向外眺望。
久木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思已被凛子看透,便转过身不再看窗外,凛子也收回了视线,
“真是无奇不有。”
凛子听了,说道:
“对不起,净跟你说些鸡毛蒜皮的事……”
“哪里,正是我想听的。”久木并不是幸灾乐祸,而是因此放宽了心。
“好了,今天是新年,不谈那些了。”久木端起酒杯跟凛子碰了碰杯,“祝你今年交好运。”
两人又碰了一下杯,久木一本正经他说道:
“今年会是什么样的一年呢?”
“你是说我们吗?”
“今年想要更多的在一起,更多的去旅游。”见凛子赞同的样子,久木说了句:
“希望能更长久的呆在一起。你呢?”
“那还用问。”凛子答道,忽然又反问他:
“照这么下去会有什么结果呢?”
“你的意思是?”
“我们俩……”对这样直截了当的问话,久木一时答不上来。如果拣好听的说当然容易,可是对于现在的凛子来说,那种暧昧的回答是行不通的。
男人要求更频繁更长久地来往,女人也愿意交往下去,于是海誓山盟,情意绵绵,使人陶醉在恋爱之中。可是一旦冷静下来,面对残酷的现实时,就会遇到一个又一个的难题。或许有人认为,陶醉在爱河里时不必追究这个问题。
显然这是好幻想的浪漫主义者的想法,什么实际问题也解决不了。因为根本就没有现成的答案,所以不愿正视这个问题。
热恋中的女人是不喜欢这种暧昧的态度的,因为性在本质上是要求黑白分明的,模棱两可的回答是不能说服人的。
如果两人就这么继续热烈相爱下去会有什么结果呢?
随着更多地一起出去约会、旅游,两人不在自己家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多,那么最后呢?
最后两个人会更为牢固地结合呢,还是落个惨不忍睹的下场呢?
久木实在没有勇气来面对这个难题,就转了个问题:
“今天不回去行吗?”
“就在这儿住一晚吧。”
久木心想,先住上一晚再考虑刚才那个问题也不迟。
主菜之后是沙拉和奶酪。以往一到快结束就餐时,赶紧现考虑下一步的安排,心里老不踏实,可是今天晚上早已安排就绪了,
对久木的建议,凛子不置可否,内心很矛盾。久木知道在这种情形下,不必非要问得那么清楚,自己决定就行了。
他站起身来,去给服务台打电话预约了房间。
“我要一个双人朝海的房间。”
去年年底在这个饭店见面那次,凛子是夜间回去的,久木不一会儿也离开了旅馆,都没能看到清晨的大海景观。
“我定了房间,今晚就住这儿了。”
“我没说要住啊……”
要是让凛子走掉了,久木就太被动了。
“这可是今年的初次约会呀。”久木悄俏抓住了凛子的手,“今天你也穿的是和服,太好了。”
凛子想起了上次那一幕,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放心,我不会像上次那样的。”
那次是由于时间有限,今天则是长夜漫漫,有充裕的时间。
“现在就去房间好吗?”
“不住行不行?”
“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今年我也逃不了了,对吧?”
凛子虽然是冲着男人说的,其实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饭后要了红茶和白兰地。凛子不想喝,久木非要她喝一点儿。
“这酒劲儿不大,没事儿。”
凛子不能喝酒,喝一点就醉,是那种最好灌醉的类型,这样的女性喝这种白兰地最见效。
既然决定在这儿过夜,就可以放开了喝了,只要她能从这儿走回房间就行,剩下就是久木的事了。
“对面是千叶县吧?”
凛子指着窗外问道,久木这才回过神来,只见隔着黑漆漆的大海,远远的彼岸闪烁着一条光带。
“太阳就是从那边升起吧。”
从横滨方向看,千叶在东边。
“今年的第一次日出看了吗?”
“遗憾得很,没看着。”
“那好,明天咱们一块儿看吧。”
久木在心里描绘着和凛于拥抱时迎接朝阳的情景。
“从床上也能看到。”
“这样会遭报应的。”
躺着迎接喷薄而出的清纯的朝阳,的确有些不敬,却也不失一种饽德的魅力。
“咱们走吧。”
久木越来越心里发痒,催促着凛子,凛子说了句“等一等”,就朝电话走去。
不知她是给娘家打电话,还是给东京的家打,反正多半是解释今晚有事回不去了。
不多久凛子回来了,脸色不太好。
“我非得住下吗?”
“是的。”
久木断然答道,凛子想了想说:
“明天早晨五点回去可以吗?”
到明天早上再说,久木想着站了起来。
凛子还在犹豫,慢吞吞跟在久木后头进了屋,服务生放下钥匙就走了。
久木立刻把凛子抱在怀里。
“好想你啊……”
去年岁暮匆匆忙忙只幽会了一个小时,今天一定要补回来。
一边接吻,久木的手触到了和服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