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凡洛斯的代表?为什么看着他的眼睛,是如此的冷漠?「总经理?」疑惑的声音,提醒他的失态。
回过神,他指指一旁的会客用沙发,「谷先生,请坐。」谷非顼生疏地点头移动步伐,往沙发走去。
心中又是一痛,连忙忽略过去,桑竫在另一侧坐下,看着谷非顼自公事包拿出的文件,和他开始讨论起凡洛斯此行找上威名的目的。
见对方一付公事公办的样子,桑竫也不想自作多情,纵使心中觉得感伤,他也得打起精神面对。
威名专司建设,其中包含买卖土地,也拥有建筑设计的部门,又是业界中极有口碑及历史的公司,因此,若凡洛斯因此点找上威名并不算奇怪,而对于合约的商讨要求严格及仔细,更在意料之中。
但谷非顼此次前来只是提了合作的方案及大纲,其余的尚要再另订日期讨论。
「还有什么疑问?」谷非顼在解说完公司的要求后问,依然不拿正眼瞧他。
桑竫摇摇头,也盯着手上的企划书,心思尚停留在上头,「关于你们的合约细节或有何特殊要求,希望贵公司在下次的会议中能拟出一份计划出来,这样对你我双方行事时,都能减少彼此沟通上的时间。」虽然他也很想签下这笔生意,但事先的慎重和协调是他的一贯作风,他不希望造成日后不合局面。
「当然,合约的详细内容在下一次的会议会明列出来。」
桑竫点点头,起身走向办公桌把文件放在上面,「至于下次的商谈日期……」
「我会再跟你连络。」谷非顼淡淡回应,也起身走近他。
听到身后逐渐接近的脚步声,桑竫猛然回头,看着和刚刚完全不同的谷非顼,忽然感到心跳速度异常加快。
站在距他三步遥的谷非顼,一手插在裤子口袋上,深邃的黑眸凝视着他,表情看上去莫测高深。直到此时,他才察觉在学生时代,只比他高出几公分的谷非顼,现在竟然多出一颗头的身长。
心中有着莫名的骚动,「我回来了。」简短的一句,没头没尾的,听不出什么意思,但眸中隐隐浮动的异样光芒,却能令桑竫心中忐忑不安,产生一股惶恐,他甚至不知该回应什么。
良久,他才干涩地开口:「你……为什么回来?」他想起十年前最后一次见面时,他所说的话,和他留下来的怨恨及悲痛,他至今未曾稍忘,「或者说,你为了什么回来?」
静静地看了他半晌,谷非顼才缓缓道:「为了拿回我应得的。」
「你应得的?」桑竫闻言急道:「你是指如音吗?」
「不。」薄唇浅勾,扬起却是冷酷的笑意,「我要的……是你。」
十年了,在这十年间,他没有一刻不想他。
他总会在夜深人静之时,将他们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给回想个一遍又一遍,但最后,总会回到他最不愿想起的画面。
他忘不了他们之间曾有的回忆,也忘不了自己不求回报的付出与牺牲,但更忘不了的,是被背叛的伤害。
桑竫背叛了两人的情谊,更背叛了他的信任,他曾对自己发誓,他所受过的苦和痛,都要一一加倍的在桑竫的身上讨回来。
「我?」桑竫不明所以地蹙眉。
「不懂吗?事情既是你做出来的,难道不该由你来偿还?」他太了解桑竫的思想回路,更明白依他何事都一肩扛起的个性,是绝不会拒绝他所提出的任何要求。
桑竫垂下眼,几经思考,带着浓厚的认命色彩地低声要求:「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但是请你……不要伤害如音和孩子。」
他其实并不担心自己,但如音和小孩却是无辜的,无论如何,他都得保护他们。
他都快忘了有小孩这回事了,谷非顼危险地眯起眼,「叫得可真亲热,你很爱她?」桑竫因他的话微怔,后默然无语。
谷非顼见他没有回答,便以为他是承认了,心头顿生一把无名火,焚烧他的五脏六腑。
他上前大跨一步,「哼!被你睡过的女人我也没兴趣,就拿你自己赔给我吧!」
「我没有……」桑竫稍往后仰,再度皱眉。
谷非顼跟着压下的气息充满着两人之间狭小的空间,让他顿觉空气稀薄。
「够了!」凶悍地打断他,「桑竫,我不知道你这种谎也敢扯?连孩子都有了,还想说你没碰过林如音?」
猛地抬头面对一脸鄙夷的谷非顼,为他眼中的唾弃而狠狠揪心,「我是男人。」
「废话!我看不出你哪里像女人。」就算桑竫白净斯文,也能一眼看出他的性别。
「那你为什么……」他想不透谷非顼的用意,但依目前情况看来,不管他想传达的真相是真是假,他都听不进去了。
一双手突然轻挑地伸至桑竫胯下,吓得桑竫差点跳到桌子上,「你不知道男人也同样能做吗?」
脸色苍白地咬住下唇,桑竫再一次觉得眼前人他十分的陌生,「我……对男人没兴趣。」难道谷非顼受打击之后,就变成同性恋了吗?
看上去熟悉,却又陌生的谷非顼冷笑:「那又如何?我不需要你的兴趣,别忘了,这是你欠我的。」痛苦地闭上眼。谷非顼的话似利箭,重重地刺在他的心脏上,教他痛得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