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甜甜，你与其在这里yy，不如去偷看下？”肖沁揶揄道。

伍小甜吓得连忙摆手：“我可不敢，陈家哥哥虽然长得好看，那冷冰冰的脸蛋太冻人了。我yy下就够了。”

肖沁嘿嘿一笑，与陈伊人开始看电视。

一会儿，陈宇轩打开房门出来了，走到客厅。

“晚上想吃什么？”他问陈伊人。

“我随意，你们呢？想吃什么？”陈伊人转头问伍小甜和肖沁。

“谁做？陈家哥哥？”伍小甜眼一亮。“我想吃番茄炒鸡蛋，想吃肉丝面，还想吃……”

随着点的东西越多，陈宇轩没有说话，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肖沁见状，立刻制止住伍小甜：“喂，小甜甜，你当鸟鸟家是餐馆吗？”又对陈宇轩道，“陈家大哥，我们也随意，都不挑食的。”

“你来帮忙。”陈宇轩丢下这句话给陈伊人，转身向厨房走去。

“你们坐着看电视，我去帮哥哥做饭。”陈伊人起身，跟着陈宇轩进了厨房。

陈宇轩将青菜丢给陈伊人，陈伊人接过，放在菜篓子中，开始在水龙头下面洗菜起来。

水声哗哗，陈宇轩站在她的身边，看她洗菜。

“为什么让我误会？”他忽然道。

陈伊人洗菜的动作没有停止，她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在陈宇轩叫她帮忙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陈宇轩会借机问起关于肖沁的事。

“哥哥为什么会误会？”她不回答，没有抬头，轻轻地反问了一句。

陈宇轩哑住，为什么会误会？

答案不是很明显吗？

只是，她这么反问，难道是她知道了什么？

他的心忽然狂跳起来，手克制不住地伸过去，掰过她纤弱的双肩，与之对视：“你是不是知道一早就知道我的心思？”

手里的菜掉到盘子中，陈伊人不敢抬头，肩上的双手温度让她感觉发烫，烫得她心头一震。

哥哥这是在做什么？想知道什么？

她后退一步，挣开陈宇轩的手。

“知道。”她轻轻地说。

陈宇轩心头大震，她竟然知道？她竟然知道……

“你知道了为什么还……”他的声音变得颤抖起来。

“我知道哥哥是为我好，是想我谨守本分，与男生保持距离。肖沁她性格爽朗，她对我极好。她外貌似男生，极多人误会我与她是……哥哥应该知道，你们这里的社会风气开放，与我们明……那里不同，即便是你不理会男生，他们也会找上来，我与肖沁一起，如此，也挡去了不少麻烦……”

陈宇轩心跳渐缓，原来，她说的知道只是这些，并不知道他……

也是，以她所受到的伦理教育，她怎么可能往那方面想呢？是他想太多……

他不是一早就知道他与她永远也不可能么？

狭长的眼底悲潮暗涌，他转身，不让她看见。

“其实……”他沙哑地开口，“如果，你有喜欢的人，我……”深深地一呼吸，他抑制住心中那喘不过气来的疼痛，艰难地说，“我……我不反对。”

陈伊人这一刻仿佛失了魂魄，耳边不断地回想着陈宇轩刚刚的那句话。

“如果，你有喜欢的人，我不反对。”

一切很安静，唯有水龙头的声音哗哗地流，魂魄归来，陈伊人发觉自己依然活着，甚至，她清晰地听到自己清晰而淡定的声音。

“会的，哥哥，如果我有了喜欢的人，一定告诉你。”

然后，她神色如常地洗菜，洗完了，出去，还能面带微笑地听着肖沁与伍小甜聊天打闹，还能面色如常地与陈宇轩同桌吃饭。

直到晚上睡觉，关上了灯，在漆黑的夜晚中，伍小甜与肖沁的谈话声她仿佛都听不到了，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夜无眠。

天明时分，她悄悄起床，无意地掀起窗户的一角，发现隔壁的阳台上，一个黑色的身影如雕像般地坐着，那黑色头发上沾着的雾水显示出那个身影同样也是一夜无眠。

她怔怔地看着，床上传来肖沁与伍小甜翻动的声音，她轻轻地放下了窗帘。

在她放下的那一瞬间，陈宇轩忽然转过头来，看着她的窗台，浅色的窗帘紧闭，隔住了视线，什么也看不到。

咫尺的窗台，天涯的距离。

第七十九章

烟波江上，雾气袅袅，江轮缓缓地前行，游轮的顶端窗口坐着一对俊俏的人儿，疑似画中人。

“伊人，看这江水滔滔，顺流而下，有没有一种‘烟花三月下扬州’的感觉？”窗前清俊的男子手执高脚红酒杯，眼儿含笑地看着坐于他身边的少女。

陈伊人手托着腮，眼中眸光如同那江上雾气，袅袅氤氲，说不出的美丽动人。

叶瑾柏深邃的眼眸霎时迷蒙起来，古人说“红袖添香”是读书人最好的意境，此时，并不是红袖添香夜读书的时候，却无端端地让他生出了这样的感觉。

他喜爱在游轮在看江景，一般都只是独自享受着，这个周末，一个特殊的日子里，他庆幸着自己一时兴起的决定。

她并没有回答她的话，仿佛沉浸在江上的美景中。他也不再说话，轻轻地喝了一口红酒，眼眸深深地看着她。

“烟水茫茫，千里斜阳暮。山无数，乱红如雨，不记来时路……”窗前少女低低地轻吟，停，复又念道，“不记来时路……”

叶瑾柏眼眸一动，低吟诗词的少女颦着眉儿，淡淡的忧愁在她的眉宇间笼聚。

“伊人，不记来时路有何妨？”他轻轻一笑，

陈伊人回头，看他，以眼神询问。

“不记得就一直向前，人生的道路本该如此，就如同这滔滔江水，只会顺流而下，不会逆流而上。”叶瑾柏放下酒杯，一手指着游轮下的江水。

陈伊人目光移到江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