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不下!”昕怡一直握着熙柔的手,只有感觉到熙柔手上传来的温热,她才能感觉姐姐是活着的。
“这个时候,你不能倒下!”南宫焕的眸子略带些灰败,擦去昕怡眼角的泪水,声音有些无力,“如果你都倒下了,你要伯父伯母怎么办?”
是啊,她怎么能倒下呢?
昨晚爹地妈咪不眠不休的陪了姐姐一晚,因为伤心过度再上不眠不休,一向身体便不是很好的妈咪今天早晨昏倒,眼下正由莫云哥陪着在隔壁病房输液。
而爹地,受身份所缚,并不是说走开就能走开的,一大早便赶往了市政府,尽管他心里是多么想多陪陪姐姐,陪姐姐走过她生命的最后几天。
“啊……”因着长期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坐着,昕怡的腿脚已酸麻,她起身时差点摔倒,还好南宫焕及时抱住她。
轻轻的将姐姐的手掖进薄被里,昕怡被南宫焕半扶半抱的带到桌几前,勉强吃了一些稀饭,“对了,雷恩呢?”
“他……”南宫焕眸光微微一顿,才低低的道,“从昨天晚上开始,他便将自己关在楼上的休息室里,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姐姐……”昕怡坚难的咽下嘴里的粥,声音有些颤抖,“到底……是谁这么残忍,要这样对姐姐?”
南宫焕不敢看昕怡蓄满哀伤的眸子,别过头去,“主事者当天在车祸中已丧命,暂时还不知道那些人是冲着雷恩来的还是……
楼世昌当天在与雷恩的车子相撞时已重伤,最后不治身亡,其它的喽罗都是他的旧部,都是受他指使,根本查不出什么有用线索。
黑手党都查不出来的讯息,警方更是束手无策。
这次谋划做得相当漂亮,幕后黑手居然将事情交给一群毫无经验又力大无脑的混混来做,还能不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让人根本无际可寻。
虽然将事情交给这些混混来做事情的成功率大打折扣,但也正是因为这些混混只要有钱拿其它什么都不留意,很难让人查出一些深入的有用信息。
这些人,只知道拿了钱要做事,根本就不管什么原因风险以及雇主是谁。
这样的对手,不但能将事情策划得漂亮,还能与雷恩内部暗通款曲,这人怕是蓄谋已久只等时机了。
、第八章你个懦夫孬种
“不可能……”南宫焕突然犹豫,昕怡马上喊了出来,此时的她竟一下子听明白了南宫焕后半句话的意思,“姐姐为人温和待人真诚,从不树敌,绝对不会有人想害她!”
“我知道!”南宫焕赶紧安抚情绪有些激动的昕怡,只是,昨天黑手党与警方第一次黑白联手,排查a市大大小小的势力以及雷恩的仇家,竟未发现可疑的对象。
所以,如果那些人冲着雷恩而来的可能性有80%,那么冲着熙柔而来的可能性便也有20%。
“我要见雷恩,我要见雷恩!”情绪激动的昕怡并没有因为南宫焕的安抚而好转,她整个人几近失控,猛的推开南宫焕,便冲了出去,“我要去见雷恩,我要去见他!”
“昕昕!”南宫焕想阻止,但此时的昕怡也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力气,跑得急快,就算他抓住她时也被她很用力的甩开。
“顾雷恩,你出来呀,顾雷恩!”昕怡用尽力气使劲的拍打着那紧闭的门板,隔着门板她似是都能闻到那浓浓的酒精味道,声音有些嘶哑,“顾雷恩,你个杀人凶手,你个懦夫,你个孬种,你给我出来……”
“昕昕,别这样!”此时的昕怡像头发狂的野猫,南宫焕用了好大的力气才紧紧的将她抱住。
昕怡双手被南宫焕钳制,于是便用双脚使劲踢打门板,仍旧哭着叫骂,“顾雷恩,你个懦夫,你个孬种……”
“是啊……”门板被突然打开,昕怡踢过去的脚便落到了雷恩身上,他被昕怡踢得身子一歪,及时的扶住门才不至于跌倒。
随着门的打开,那浓烈刺鼻的酒气迎面扑来,浓度过高的酒精气味窜入昕怡的耳鼻,让她差点呼吸困难。
才一夜的时间,他那英俊阳光的脸上已长起了短短的胡渣,那憔悴的样子因为过多的酒精而更加的颓废,他摇摇晃晃的,根本无法稳住身形。
他眸光涣散浑浊不堪,衣服上裤子上湿漉漉的全都是酒,他无法聚焦的眸光看向昕怡的方向,脸上满是堕落的笑容,“我……我就是懦夫……嗝……懦夫,嗯,懦夫……孬种……”
看到昨日虽愤怒凌乱但还头脑清醒的雷恩变成眼前这个醉醺醺像没有灵魂的人偶模样,昕怡挣脱南宫焕冲上去便是一阵拳打脚踢,声音嘶哑得几乎要扯破声带,“你还我姐姐,你还我姐姐……”
雷恩身子本就不稳,因着昕怡的踢打,更是左右摇晃似是随时可能倒掉,但就算被洒精麻痹得厉害,他的手还是紧紧的抓住门板,任昕怡踢打。
这次,南宫焕没有阻止昕怡,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看着伤心欲绝的昕怡和濒临崩溃边缘的雷恩。
“你个懦夫,你以为一味逃避就可以吗?”终于,昕怡打累了,软倒在南宫焕怀里,泪眼模糊的她想要质问雷恩,可是体力透支使得她的声音绵软无力。
、第九章你才是她心尖子上的人(1)
雷恩此时体力透支得厉害,终于一个摇晃,一下子了坐在地上,手中的易拉罐掉到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然后骨碌碌滚到角落里。
休息室散落了一地的易拉罐,估计两箱不止,本来还算整洁的病患家属休息室此时一片狼藉,在这温度向来不低的夏天,休息室那浓重的洒味之中还掺杂着一丝呛鼻的馊味。
“逃避?”雷恩那颓废的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哭是笑,他胡乱的捡起身边的一个易拉罐,仰着脖子便向嘴里灌,结果里面只余几滴液体,他一下将那空罐扔出去,甩到桌脚上发出一声闷响,他的声音像破败的车轮不堪负荷的辗过地面,“我有什么脸面见熙柔?你说对了,我就是个懦夫,我没脸见他,也……不敢见她……”
“你这样自暴自弃有什么用?能让姐姐醒过来吗?”看着雷恩又去捡身边的易拉罐,昕怡挣脱南宫焕冲进去一脚将那易拉罐踢飞,虚弱的身体摇摇晃晃,声音破碎不堪,“姐姐随时可能会离开我们,你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