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痛苦跟那个女子的伤痛相比,竟是那么的微不足道!让自己这几日的以泪洗面抑郁悲伤都显得是那么的无能与可笑!
“你……”昕昕目光深深的看着南宫焕,红了眼圈,声音有些哽咽,张了张唇,却终究没吐出一个字。
南宫焕是什么样的人也许到现在她还不是很了解,但是,她一直都知道,他是一个骄傲的人!
他会霸道会专制,会冷漠会残酷甚至有时候会蛮横,但是他却一直保持着他的骄傲。
然而,在她面前,他已经不止一次放弃他的骄傲,迁就她包容她。在她不需要他的时候,明明他就在她身边,却能敛去他所有的气息隐去他的存在,像空气一般……
眼下,为了让她走出自己心灵的牢笼,他把他心底最深的痛与她一起分享,用他的伤痛来稀释她的心伤……
“来,喝点!”对昕怡那多种情感交杂在一起的复杂神情似是未见,南宫焕端起余热尚存的粥碗,舀起一勺粥送至昕怡的唇边,眸中除了柔和再无其它波澜。
粥碗很快见底,吃了东西,昕怡整个人都显得精神许多,再没之前的悲寂,她目光清澈带着一丝恳求,然后却是肯定的语气,“我要见他一面!”
南宫焕替她掖被子的手一顿,片刻,“好!”
废弃的仓库里,满是灰尘,蛛网交叉连成一片。那被风雨侵蚀得厉害的木质屋顶早已是千疮百孔,风雨阳光透过那个孔洞投进来,致使地面上长满了许多灰绿色的苔藓。
破败的窗子只剩半扇,随着风的频率一下一下打在那满是蛀洞的窗杦上,发出刺耳的“嘎啦嘎啦”的声响。
那残破的货架前,一个一脸惶恐的男子蜷缩成一团。
他原本光亮整齐的头发乱得跟蜂窝似的,那整洁名贵的西装被揉得皱和凌乱,领带歪斜的挂在脖子上,胸前的纽扣也有两颗不知去向,他那镜面一般光滑油亮的皮鞋也沾满了灰尘,
看着身边那一群身材魁梧却个个脸冷得跟冰块似的男子,他害怕得瑟瑟发抖。
这个地方,不但破旧还很闷热,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那男子脸上脖子上都挂满了豆大的汗珠。
“嘎啦”门突然被人推开,强烈的阳光一下子射进,那男子本能的捂上眼睛,当他放开手后,面前赫然多了一男一女。
男的俊脸紧绷,目光阴鸷,薄唇紧抿,似是有丝丝寒意从他身上透出来,让他感觉周围的温度似是一下子降了几度。
、第二十八章窝囊
女的身子娇小,精致俏丽的小脸此时血色全无,明明目光中有痛恨与耻辱,然而却极力的保持平静。
“你就是洛西城?”昕怡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情绪还算稳定,她目光如剑一般射向那个一脸惊恐的男子。
“是……我,我我是……”洛西城自然是认出眼前的人便是昕怡与南宫焕,结巴着点头,身子不自觉的往后面缩了缩,却是碰到那破旧的货架,发出清脆的木头碎裂声。
“你不用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看着那个抖如筛糠的男子,昕怡终是心软了,毕竟,那是逗逗与贝贝的父亲啊。
就算他趁着她醉酒占有了她,可是,看在逗逗与贝贝的面子上,她,还是会放过他的。
听到昕怡的话,洛西城那惊魂未定的神情稍稍放松了些,但还是很畏惧眼神中满是戒备。
南宫焕的拳被他握得指节泛白,这样没骨气窝囊得彻底的男人居然染指了昕怡,这样的男人,连给昕怡提鞋都不配,他目光带着嗜血的冷酷,身上的杀气腾腾往外冒!
感觉到了南宫焕身上的杀气,洛西城又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身子,那货架终于不堪再次受到外力碰撞,哗啦啦的碎了一地,那被蛀虫侵蚀空的木板碎裂扬起一阵夹杂着虫尸与木屑的尘。
洛西城手忙脚乱的拨开压在身上的木板,顾不得身上头上脸上那灰黄的木屑,又将屁股往后挪了挪,整个人如惊弓之鸟般蜷缩得更紧,瞳孔都比平时放大两倍。
昕昕轻轻闭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气,才睁开眸子看向洛西城,“你,不用妄想孩子的抚养权,他们跟你,没有一丝关系!”
“可是……”洛西城想要争辩,可是对上南宫焕那嗜血的眸子时,马上噤了声,眼下他为鱼肉人为刀俎,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他本来已经躲起来了,却不想还是被黑手党的人找到了,既然昕怡许诺不会伤害他,他还是不要激怒他们好了。
“没有可是,你只有两条路,一,永远的忘记这件事情!二,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南宫焕语速很慢,一字一字,如铁锤敲在洛西城的心脏上。
“我选一!”不敢犹豫,洛西城求生的本能已替他作出了选择。
“我会安排世界最顶级的催眠师洗去他的全部记忆,笨女人,你人也见过了,我们回去吧!”南宫焕轻揽上昕怡的肩,目光中满是疼惜,温声道。
昕怡目光还是紧紧笼在落西城的身上,足足过了半分钟时间,她才收回目光,强压下心中的痛苦与屈辱,跟着南宫焕转身。
这个男人,让她的一生偏离正常轨道的男人,她想杀掉的男人,却是她最心爱孩子的父亲的男人。
真的,不配做逗逗与贝贝的父亲!
就在南宫焕与昕怡快要走出仓库的时候,突然门外一个身影急匆匆而来,脸色很是凝重。
知道那人可能有话跟南宫焕说,是故昕怡松开南宫焕退开几步,但还是听到了那人耳语的“雷哥”等字眼。
“怎么了?”昕怡知道,洛西城一事是雷恩在查,那人提到雷恩,她格外的敏感。
“没事。”南宫焕的表情并无多大改变,轻轻揽过昕怡,“我们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