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离公子,你……?”静书一阵诧异,却见红离欺身上前,突然一把抱住她,低头吻住她的双唇。
“公子……唔!”静书张嘴惊呼,红离的舌叶却顺势滑入她的口中,连带那粒解药也顺著静书的喉咙滑落下去。静书想推开红离,酥软的身体却使不上力气,只能任由他抱住自己,含住自己的双唇反复啃咬。
俊秀倜傥的白衣公子,平日总是一副淡薄疏离的模样,谁能想到他的吻居然是如此炙热。小巧的药丸滚进胃里,缓慢融化,带来丝丝凉意,也让静书的体力在慢慢恢复。肌肤上那朵桃花的印记很快变淡变小,早春之毒果然被这粒药丸所化解。
毒已解,但静书不愿离开红离的怀抱。在严府的这些日子实在太冷,太寂寞,她只想找一个地方取暖,再也不愿出来。
“哼……好一对奸夫淫妇……”此时,耳边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
静书一阵惊慌,转头只见一个高挑的身影站在山路正中,竟是李清逸。心中陡然一沈,她知道此事没有这麽容易瞒过他,却想不到这麽快就被追上了。
似是并没有带下人,李清逸独自站在路中央,眼神阴冷,全身煞气。见他如此这般模样,红离立刻上前一步,将静书挡在身後。
“李公子,你虽与夫人成亲,却未能做一位好夫君。所以,奴家这就将夫人带走了。”他迎风朗声道,声音中毫无一丝惧意。
“臭小倌!我们李家的事情那轮得到你这种下三滥的东西来说三道四!”李清逸大怒,右手向腰间一晃。只见一道银光闪过,他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利剑。
静书心中暗叫不好,李家的二公子精通武艺,连带李清逸也略懂剑法。如今他怒火中烧,红离未必是他的对手!
尾声
然则红离并未退却,反而越发上前,单手向腰中一探,居然抽出一把软剑。静书见此情景,大为惊讶,她从不知红离居然也会用剑。不只是静书,连李清逸也愣了一下。夜风中红离白衫飘飘,向李清逸拱手作揖。
“李公子不曾料到吧?我关雎恩客众多,其中不乏性情奇特的女子。奴家练剑乃是为了讨夫人小姐们的欢心,从未想到居然有一日会真与人舞刀弄枪。”
“贱种!花拳绣腿也好意思拿出来现?!”李清逸冷笑,挥剑便向红离刺来。红离反手一挡,只听“铛”的一声,剑与剑撞击在一起,溅出几点火星。
静书躲在一旁,看两人你来我往,一时竟不分上下。亏得李清逸只有一个人,凭红离的剑术与他单挑,尚且勉强能够抵挡得住。但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若是後头还有追兵,红离绝无胜算。
越想越是心乱如麻,静书不知如何是好。就在此时,红离趁将李清逸打退的一瞬,回头大喊:“静书,快跑!”
“静书这个名字也是你配叫的吗?!”李清逸登时大怒,挥剑砍来。
红离侧身闪避,不料脚下踩到一颗小石子。身体陡然一歪,他未能站住,就这样跌下了万丈深渊!
“──红离公子!”见此情景,静书发出一声尖叫,飞身扑到悬崖边。然而夜色中雾气漫漫,哪里还有红离的身影?
“荡妇,居然被一个小倌迷得神魂颠倒,成何体统?!”李清逸怒骂,收起剑便要来拽静书。静书回头狠狠瞪他一眼,一咬牙,竟然也跟著跳了下去。
“静书!──”李清逸顿时惊吼,冲到悬崖边跪倒,但已然晚了一步。
(bsp;漆黑的雾夜中,只剩一片白茫茫,早已不见了静书和红离的身影。
待到天亮,李府派出大批下人前往崖下寻找。但静书与红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李清逸起先并不死心,亲自带人前往悬崖下的山谷,几乎将整个山谷都翻过来。如此这般过了一个月,还是一无所获,才渐渐认了命。
从此,严府便再没有了严夫人。因为立契所用的私章也在静书手中,李府无法接管严家的生意,只能无奈弃之。而没有了夫人,下人们也无心继续呆在府中,纷纷告老还乡,再无踪迹。
如此这般过了半年,严府终於彻底荒芜,成为了城中的一处废宅。李清逸此生并未再娶,而那位严府的夫人静书,其下落则成为街头巷尾津津乐道的传奇。
一年後,在远离此城的一座小山村里,一名农妇正背著婴儿,行走在荒无人烟的田埂上。见她如此沧桑的模样,就算是严府的下人,也绝认不出这就是他们侍奉多年的严夫人。
已是傍晚,静书在田里做完农活,正带著孩子回家去。那夜她与红离一同坠崖,她侥幸被一根树枝挂在半空,而红离却深受重伤。
(borntolose)
更多txt好书敬请登录bsp;带著昏迷不醒的红离,静书连夜逃跑,终究在这与世隔绝的小山村定居。数月前她产下一名男婴,日日重复著乡间农妇的生活。
她也曾偷偷回去过城里,听闻严府家道中落,听闻李清逸再无续弦之意,也听闻锦华在她跳崖不久之後便无故被李府的大夫人所休,回到老家去了。心中顿感唏嘘,想当年严府与李府是如何辉煌,如今竟落得如此悲凉下场。
但,所幸锦华并未被为难。她盗取大夫人的手链,用赃银替小倌赎身,又协助红离助自己逃跑,只是被休而已,已经算是大幸了。静书也曾想过要去探望锦华,细想还是作罢,纵使二人相识一场,如今缘分已尽,还是就此相忘为好。
出神间,已经到了家里。静书放下孩子,洗了把脸,到里屋去探望红离。
屋内床榻上,白衣公子正双眸紧闭,似是睡著一般。
只是静书不知道,红离何时会醒来。当日他坠崖重伤,就此昏迷不醒。大夫难言他是否还能恢复神智,只得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