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是十贝勒亲自到他府衙来要人,一下是有人绑走他学堂的学生,偏偏好巧不巧的这么多学生那人不绑,就是绑了贝勒爷要的人,现下他该怎么向贝勒爷交代?
「大人。」女教席小心翼翼的叫唤,大人脸色愁闷得似有人要他的命般。
「又怎么了!」他都快烦死了,看来这顶乌纱帽快保不住了。
「大人,绑匪留下一封……一封指名要给十贝勒的信。」女教师怯怯地将一封信递了过去。
「信有个屁用,贝勒爷要的是人不是信。」知县接过信烦乱的嚷着。
事到如今只好请罪去了。
来到大厅的门口,知县的脚步趑趄不敢踏进厅里。
「大人,你来了。」呈诰望见人已到门口却迟迟不敢进来的知县,遂扬声唤他。
「是呀,本官来了。」既然被瞧见了,知县只好壮大胆进去。「下官参见十贝勒。」他走到十贝勒跟前俯身拱手道。
「不必多礼。」颛顗扬手,目光越过他瞧望着大厅门外,「白冉云人呢?」
「回贝勒爷,那个……白冉云教人给绑走了。」知县苦着脸为难的试着向他解释目前的情况。
「绑走!?」闻言,颛顗忽地暴吼出声。
「下官该死,没尽到保护的职责。」知县惶恐的回答,可是天知道他有多委屈,当初也没人通知他,说他开的学堂里有个这么重要的人呀!
「那匪徒留了封信要给贝勒爷。」知县的手抖如落叶的将信递了过去。
颛顗接过信,摊开信后随即面色沉重。
「贝勒爷,下官一定尽全力捉拿匪徒,将冉云小姐给找回来。」知县瞧着他的神色,心中暗叫不妙。
「打扰你了大人。」说完,颛顗忽地像一阵风似的离去。
「贝勒爷……」知县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喊着,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教他这么急着离开,但……感谢老天爷,他这顶乌纱帽算是暂时保住了。
第十章(1)
刚走出府衙的颛顗内心怒如狂涛。
「起轿!」他坐上轿后道。
可恶的左谦!竟绑走他的女人,还如此嚣张的留了封信向他挑衅。
屋檐!
那封信上只简单写下两个豆大墨黑的「屋檐」二字,连署名都未落上,除了向他挑衅之外,还在向他召告他左谦对白冉云誓在必得的决定。
左谦一直在等待机会,当日他要他休想从贝勒府的屋檐下带走他爱新觉罗颛顗的女人,没想到他竟这么有耐心的等待白冉云离开贝勒府后才行动。
可恶!他不该忘了当日左谦的信誓旦旦,他真是太大意了。
他别想再有机会碰她半毫半分,当日引狼入室让他沾上自己的女人已够教他后悔,他不会再让他的一双魔掌有机会侵犯她。
「上左府,给我快点!」他急切的朝轿夫大吼。
左谦,你最好别动我的人,否则我不会轻饶你!
「将布罩拿下来。」
话音刚落,白冉云头上的黑布罩随即被拿下。
「你……」她诧异的瞠大水眸直勾勾地瞧着坐在对面的男人。
「委屈你了,可人儿,用这种方式把你请来是万不得已的。」左谦诚心的道,并起身走向她。
「你别过来!」白冉云焦急地大喊。
他的逼近令她感到骇然,忆起颛顗出借自己给他的那夜。
面前的他虽然俊美温柔依旧,只不过她再也不会被他那张无害的脸迷惑。
「可人儿,你别一脸害怕得好似我要吃了你一般,我不过是想替你解开绳子。」左谦边说边轻轻解开她手腕上的绳子,「要真想吃你,那天晚上你晕倒时我早就将你吃乾抹净了。」
「难道你……我们没……」听他的说法好像那夜他没有碰她?
「我不强迫女人,尤其是昏迷不醒又不情愿的女人。」他瞧望着她一脸正经的神情,「我们那晚什么事都没发生。」
「没发生?」白冉云不敢置信的再求证一次。
「确实没有!」左谦举起右手发誓,「虽然我很希望能发生些什么事,但可惜我不是某人,只会强迫女人。」
白冉云知道他暗指的某人是说谁,她的粉脸微微酡红。
「可是十贝勒以为我们有……」她粉脸像火烙般的红烫,低着声音道,「以为那夜我们有发生关系。」
「那个人是傻子!」一个看不清真相的傻子。
他连自己的心都瞧不清楚了,更遑论其他。
「呃?」傻子?颛顗?
「算了,别谈那傻子。」他温柔的执起她的手,「你愿意嫁给我吗?」
「嫁给你?」白冉云吓得迅速抽回自己的手。「你怎会有这种念头?」他应该知道她和十贝勒的关系,为何还想娶她?
「我是真心的,有人瞎了眼不当你是块宝好好珍惜,但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连同你的孩子。」
「你……」
「相信我好吗?」
「我相信你,但我不能害你。」她的心已经完完全全教另一个男人给占满了,再也没有多余的空间可以收藏他的爱;她甚至不能骗他将来有一天她会爱上他,因为她知道她不会,她的爱……早已全数给尽了。
「我以为我还有机会。」那日见她分明对颛顗那家伙没有依恋,两人剑拔弩张的,教他相信她不可能爱上他,是以他放心的没采取强烈手段将她自他手中夺过来;可现在她眼中的浓烈爱意,显示她全心爱着那男人。
难道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或者错过的?
「我在还不知道他是贝勒爷之前就爱上他了。」
「更早?」难不成她当时便爱上一个陌生人?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你不会想听的。」白冉云淡淡的道。
「我当然想,说来听听可好?」他不想输得莫名其妙。
望着左谦认真的表情,白冉云大略的说出她与颛顗之间所发生的事情。
「我们两人之间大概就到此了吧!」她敛下眼睫掩饰眼底的不舍爱恋。
「他是爱你的。」不忍见她眼底满布的愁云,左谦缓缓的道。
虽然不愿承认,但他知道颛顗确实是爱她的,虽然他蠢得没发现自己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