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静柔一骨碌从床上坐起,使劲掰开慕靳寒缠在她腰间的手,猛的跳下床,手忙脚乱的拉着身上凌乱的衣衫。
阿豹静静看着,脑海里不合时宜的蹦出四个字,捉奸在床。
慕云恒和顾秀推门进来的时候,慕静柔端正的坐在椅子上,闻声转头,“慕叔叔,秀姨,”
“你怎么在这里?”顾秀犀利的眸子上下打量她,那眼神凌厉的似要将静柔活剥了。
“妈,是我让静柔姐来的。”病床上,慕靳寒已经坐起,伸手把慕静柔往他那侧拉了拉。
“你,”顾秀愤恨道,蹙眉盯着他们相握的手,“你们,慕静柔,你太放肆了,”她的矛头毫无意外的对准静柔,盛怒之下,她高高举起手。
她的巴掌最终没有落到慕静柔脸上,只因最后关头,慕靳寒突然从床上跃起,及时扼住了她的手腕。
“靳寒,”顾秀发出尖锐的声音。
慕云恒眉头紧蹙。
慕静柔惊愕的看着他,这是第一次他在慕家人欺负她的时候帮她。
慕靳寒使力压下顾秀举起的手,“不要逼我,妈。”那样的语气带着请求,更多的却是坚决。
“靳寒还小,难道你也要跟着他胡闹吗,静柔。”最后两字,慕云恒特意加重了语气。
慕静柔如何不懂他意思,他这是在警告自己,慕靳寒是他的儿子,他自然不会真的和他计较,可是她就不一样了,她与慕云恒不过是他的一次善举,他自然不必放在心上。
“爸,”慕靳寒依然快速抢下话头,“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慕靳寒——”慕云恒暴喝,额上青筋暴起,显然已是盛怒。
“爸,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就是不同意我和静柔姐在一起,即便我们年龄相差了5岁,可是那有怎样,我对静柔姐是真心的。”慕靳寒异常认真的说着,满脸的诚恳。
慕云恒何尝不知道他的心思,早在两年那件事之前,他已经隐隐约约发觉了他的心思,而那件事,则逼得他不得不头一次正视这个问题,也因此,他才会把慕静柔送到s市上学,而慕靳寒则被他逼到美国留学。
尽管当时靳寒提出了条件,在他回国之前,慕静柔不能结婚,他也答应了,只因那时他笃定,靳寒对静柔不过是一时的迷恋,随着时间的推移终会慢慢消失。
然而,眼前的事实迫使他不得不相信自己真的大意了,他低估了慕靳寒的执着,也低估了慕静柔对靳寒的影响力。
“我不会同意的,因为你们是,”说到这里,慕云恒突然顿住。
“我知道我们是姐弟,可是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你不必为了所谓慕家的颜面而存心阻扰,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将来也绝不后悔。”慕靳寒自然的接过他的话头。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慕云恒的态度十分坚决。
此时,默默听着他们对话的慕静柔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很疯狂的念头,然而想到两年前慕云恒同意自己和慕靳修的婚事,她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毕竟,她自己也不敢相信,而且打心底里排斥这个念头。
“这件事我和你爸的意见一样,”顾秀亦坚决的表明自己的立场。
慕靳寒突然耸耸肩,道:“无所谓,我不在乎你们的态度,我爱静柔姐,她只能是我的。”
慕云恒和顾秀当即沉下脸,病房一度陷入僵持,气氛十分诡异。
“慕伯伯,秀姨,”甜甜的声音突然响起,希雅浅笑盈盈出现在病房门口,“静柔姐,”走近,她柔柔的同慕静柔打招呼。
“希雅小姐来的正好,我们靳寒出了车祸,我和他爸抽不出时间照顾他,想麻烦希雅小姐替我们好好照顾一段时间,不知道你意下如何?”顾秀迅速调整情绪,客气对希雅说道,一番话说的是情深意切,分外诚恳。
希雅嫣然一笑,顺水推舟道:“秀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寒。”
“不用,我不需要她照顾,”慕靳寒冷冷拒绝。
“没关系的,寒,我不怕辛苦。”
希雅纯真的话立即赢得慕云恒和顾秀两人的好感,二人不住的点头。
顾秀扫了一眼不吱声的慕静柔,似漫不经心,道:“希雅小姐年纪虽小,倒是懂事的紧。”言下之意,大有嘲讽慕静柔虽年长却不懂事的意味。
慕静柔倏然抬头,看了眼希雅,“有希雅照顾靳寒,想来也是十分妥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靳寒,你好好养伤。”
他们一个个自作主张决定着她的命运,可有人问过她愿不愿意,即便慕家家财万贯,富得流油,他们也没有权利罔顾她的意愿,替她决定自己的人生。
“倒还是个识相的,”顾秀语气凉凉的,说着十分难听的话。
慕静柔狠狠瞪了她一眼,拎起包往外冲。
“不许走——”慕靳寒一声凄厉的喊叫,不顾腿伤从床上猛的翻身下床,大步追上去,及时抓住她的手臂。
“你,”慕静柔无奈转身,却在看到他汩汩流血的右腿时,放弃了所有的挣扎。
他健硕的右腿上盘亘着一条长长的伤口,密密实实布满整整99针细密的针脚,此刻,因为他的突然使力,腿上的伤口迸裂了大半,鲜血汩汩流出,顺着他古铜色的大腿往下流淌,落在雪白的地面,鲜红的刺目。
“我不许你走。”慕靳寒紧紧拉着她的手,固执的说道。
慕静柔避开他灼灼的目光,回头对着外面叫唤,“阿豹,快叫医生,”
痴缠【v3】冤家路窄
【v3】冤家路窄(2014字)
“不用了,”慕靳寒及时叫住阿豹,“进来背我,我们回去,这医院,”他回头,一一扫过三人,“我不住了,”
“靳寒——”慕云恒和顾秀不赞同的叫嗓。
他们终究没能拦得住慕靳寒,在三人错愕的目光下,阿豹进来背起慕靳寒,慕静柔在一旁扶着,三人匆匆离开了医院。
他们回了郊外的别墅,阿恒重新帮他缝合了伤口,依然是99针,象征长长久久,只是在慕静柔的坚持下,这次打了麻醉。
走出手术室,慕静柔长长舒了口气,一回头,看到了端身站立看着她的阿豹。
盛夏,院子里花团锦簇,彩蝶翩翩,踩着鹅卵石的小径,阿豹领着她绕过前院到了后院,抬头,慕静柔看到了一座玻璃花房,隔着通透的玻璃,她看到了大片大片艳红的玫瑰,那样的红,仿佛是鲜血染就,绚烂却又刺目。
“寒少不许任何人进花房,这里的每一株玫瑰都是他亲自种植和打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