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腁片,那里面的女人都特能装纯,相当闷骚。其实,那二挺认可闷骚这个词。闷骚有什么不好?至少比明骚有想象空间,比明骚有趣味,比明骚更叫人愿意探索。闷骚是个褒义词。
洗漱完毕,她绕进卧室收拾屋子擦地板。屏幕上两个赤裸的男女在交媾,比动物要会动作,叫得还是司空见惯。叫声的节奏却大大左右了那二擦地板的频率,“啊,啊”的时候,那二擦地的动作是“嚓,嚓”的,“啊——,啊——”的时候,那二擦地的动作就成了“嚓——,嚓——”,再换成“oh;yeah~~~~”那二便不知道该怎么画弧线了。她轻微懊恼,过去把dvd关了。换了电视频道,刚好看见她喜欢的一个作家在做客访谈节目,她想,这是无上荣光的吧。
那二在想什么时候叫曹大河来家里瞧瞧,没来过自己的住处总像没接纳他一样,至少曹大河会这么想。她的住所一旦踏进来意义就不同了,这个空间是那二独有而且私密的,任何人来都是闯入。她虽然寂寞,并不迫切地需要人陪。以前,伍晓华偶尔住在这里,凭空多了一个人她都觉得有些不习惯。她似乎总是没有到结婚的状态,甚至无法想象跟一个人共同睡几十年是个什么样子的情况。她并非喜新厌旧,甚至很懒得去换男朋友,都是直到继续不下去,被甩或者甩人很少是因为厌倦。她喜欢抚摸熟悉的皮肤,用熟悉的器官,那种感觉很安全很踏实。
作者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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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引狼入室(4)
那二喜欢开房间,在临时属于自己的空间里寻欢。她想过这问题,她不小气,甚至是慷慨,是她一直不肯接纳别人,要把自己的空间留给最想给的那个人。只是,他一直没来过。在等待的冗长日子里,那二写过这样的一段矫情地文字:
岁月常新,我在一丝丝老去,等不到你,只好幽柔地在时光里静默。无论何时,你从对面的千百张面孔中走来,我亦会泪流满面。轻轻说声:你来了,我一直在等你。
这样等待的痛与哀伤,被那二在文字中释然,她有了出口,便能在欲望横流的生活里沉静下来,亦能从平淡中咂摸出一丝甘美来。
该煲个汤喝了,一周家里最多也就开一两次伙,那二总要变着花样满足自己的胃。上周买了半只老鸭,放了竹荪和山药一起煲汤,这是那二自己配的料,都是她喜欢的口,吃得细汗涔涔,心满意足。这周要买根猪棒骨回来了,再放点口蘑和莲子,一直煲到汤汁瓷白,油光浮动,闻着吃着都是享受。
(bsp;拎了一只购物袋出门,刚打开门那二就见了鬼,那个诗人野山竟然在家门口看报纸,旁边放着他的旅行包,屁股下还坐了一个板凳。那二皱起了眉头,喉咙立马像吞了只苍蝇,难受得几乎要吐要发疯。那二低着头要过去,野山站了起来,讪讪地向她问好。那二生气了。
“你要怎么样?你到底要怎么样?我不是说过了我讨厌别人跟踪我,你竟然还三番五次呆在我家门口,什么意思?”那二盯着他,目露凶光。
野山眼睛里有怯意,那怯意充满心机,这眼神真叫人讨厌。“我……,我就是想看看你。”
“你看我做什么?你不看我我倒是开心点。麻烦你别再来了行嘛?”
“我有这么讨厌吗?我就是想讨教你一些问题……”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我没必要回答你。”
这时,邻居阿姨出来了。“小那,你脾气好点,不要骂他了。这个男孩子来了不少回了,我看他人蛮老实的。我早晨出来,他就坐在这里等你了,我就给他拿了只板凳出来。现在这样追小姑娘的男孩子不多了,蛮有劲的。”
那二对上海人称未婚女子叫小姑娘,称未婚男子叫男孩子,这叫三十已过的那二多少有些不适应。上海也有热心人,总感觉这邻居阿姨热心的不是地方,蛮好对这样的事不要管。野山有了人帮衬,自己有些委屈似的,那二却对他的表现更加厌恶了。这个面目模糊的男人叫她说不上来的恶感,她一看到他就满心烦躁。
可是,邻居阿姨的面子总是要给点。
“阿姨,没事的。我要出去买小菜。我先走了啊。”
“好,好。两个人好好说话,不要吵。……”
那二扔下野山不理,带着怨气出去买菜,到了超市忘记自己要买什么了。她绕了半天,在冰柜里看见躺着的一大堆猪棒骨,顿觉充满暴力和血腥,叫她一阵作呕。她仓惶地离开生肉区,只买了点半成品和酸奶带了回去。一路上,她祈祷着:讨厌的人,赶紧消失吧……
二十五、引狼入室(5)
她磨蹭着回到家,已经接近午时,她希望野山早已经离去。可是,他仍旧在门口立着。小板凳应该是已经还回去了。野山眼睛里充满了哀求,连那些心机都被淹没了。
“那二,我没别的想法,我大老远来了,就是想看看你……”他说完了等着那二呛他,然而没有,那二就怕别人用那种可怜兮兮的目光看她,像条摇尾乞怜的狗一样。那二不喜欢养狗,因为狗的目光多数时候是可怜巴巴的,叫人不忍对它不好。
“可是,看到你,我就想能跟你说几句话,也够我荣幸的。……”他继续说。
这次被那二打断了。“那么,你现在看过了,也说过了,是不是该离开了?”
“是,我今天是打算离开上海了。可是,你能给我喝杯水嘛?我从早晨到现在滴水未进。”野山的口气像是在乞讨。
那二简直要崩溃,乞讨到家门口了。印象中这样的事情只有二十多年前才会发生,那时乞丐就经常会敲开别人家的门……她不能对一个求上门要口水的乞丐拒之门外吧?她纠结着,慢慢打开家门,然后看了看野山又关上。她在家里手足无措,一时找不到很好的办法拒绝。再想了想,自己也没必要这么刻薄,这么多年一路帮了也不知道多少人,给人一杯水一口饭又能少些什么?她先把卧室的门关上,然后倒了杯水放在客厅里,打开门把侯在门外的野山叫了进来,她没关门,把门敞开了。
野山从外面进来,要找拖鞋去换。被那二拒绝了。
“你不用换鞋了,水在那边,你先喝。既然来了,吃完饭走吧,吃过饭以后希望你能永远消失,因为我要结婚了,我不想我未婚夫对我有不良印象。”
说完,那二闪进了厨房,她要把超市买回来的半成品加工成熟的。她把厨房门关上,自己在里面皱着眉头琢磨这事,真是活见鬼。
十分钟以后出来,发现野山竟然倒在沙发上睡着了。野山张着嘴打呼噜的样子像只等着天上掉馅饼的癞蛤蟆。那二全身不舒服,用一次性碗筷给野山盛好的米粉,她放在桌子上。自己那份她根本就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