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同周不会查你吧?”陈同周跟大江不和早已是公开的秘密。我担心陈同周趁机整大江。
“查能查出什么来?崔大年在和平支行查了半天,不也一无所获吗?自查一般很难发现问题,就是有问题,也都是些违规的问题。”
见他说得这么自信,我也无话可说。我话题一转,对他说:“冯蕾回来了。”
“是我让她回来的。”他的话多少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怎么回事?”
“有家加拿大公司来投市里机电招标公司的一个标。冯蕾问我认不认识招标公司的老总。也巧了,我还就认识他。晚上我请客,把他们约到一起。冯蕾把田书芳也叫上了。这个冯蕾,还真有办法,能支得动她老爹。”
“田书芳去干吗?”
“给她壮门面呗。”
“怪不得今儿我去她家,她说晚上约了人呢!原来是这事。谈成了吗?”
“够呛。加拿大公司的价钱太高,我看戏不大。不是我出面约,人家根本就不肯出来。”
“那冯蕾不是白跑一趟?”
“也不算白跑,起码跟人家接上关系了,人家也知道她是谁了,就看以后有没有机会了。你去冯蕾家,见到田书芳了?”他把话题转到田书芳身上。
“见到了,他让我以后有事找他。”
“没说别的?”
“他要我带话给常瑞龙,说有多大的力就办多大的事,别打肿脸充胖子。”
(bsp;“还有吗?”
“他还说,没人会为常瑞龙的好大喜功买单的。”我边回忆边说。
“田书芳知道你是谁吗?”
“你说我俩的关系?”
“嗯。”
“他知不知道,我吃不准,但冯蕾知道。她出国前,你请她吃饭,她打电话想叫我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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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狱第三部分(36)
“你怎不早说?”
“怎么了?”
他停了停后,说:“没事。”
我知道,有些事,他不想让我知道,就是跟他打听,他也不会说,也就没再问。
洗完澡,他上床后,背靠床头坐着。见我没睡着,他对我说:“我有个主意。”
我躺在床上,侧身看着他,问:“什么主意?”
“明天你去找常瑞龙,让他把新世纪中心的设备标往前提。趁冯蕾没走,把这消息捅给她,想方设法让她中标。”
我忙坐起来,边披衣边问:“你想拉田书芳下水?”
“他人很正,只能从他孩子身上打主意。”
“你帮冯蕾她妹联系工作的事,有进展吗?”
“你怎么知道?”
“冯蕾说的。”
“冯蕾这张嘴。她妹想去的,人家不招人。人家要人的,她又没兴趣。”
“那怎么办?”
“等等再说吧。常瑞龙让我了解田书芳有什么爱好,他还真没什么爱好,听说他过去喜欢京戏,可也好些年不碰了。”
“年纪大的人都喜欢京剧。”
“你不妨让常瑞龙去京剧团找个唱老生的,如果田书芳还有戏瘾的话,让人家教教他。这也不算行贿受贿,听起来又高雅,估计他能接受。”
“常瑞龙欠你钱不还,你怎么还帮他?”
“他没新贷款,拿什么还我?”
“你要那么多钱干吗?”
“不是有那么句话嘛,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谁不缺钱?今天不缺,不等于明天不缺。老婆孩子我要养。你,我也要管吧。我都后悔下手晚了。”他说起来还振振有词。
“你说给我买车的,都答应好几个月了,也没兑现。”我抱怨道。他又不是没钱。
“这不也要钱吗?”
“那你就敷衍我?”
“后面的钱一到,我就给你买。”
“你说话算数?”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就这么一说,没说你骗我。”
“时候不早了,睡吧。”说完,他把床头灯熄了。我忙扔掉披着的衣服,钻进他的被窝。
第二天一上班,我就去常瑞龙办公室了。其实,我打心里并不想见常瑞龙。他没在办公室。秘书说,他去工地了。中午,常瑞龙打来电话。他知道我有急事后,让我下午3点再去找他。当我到他办公室时,他也刚回来。落座后,我就把田书芳的话和大江的想法详细地说了一遍。
“谢行长说的是个好办法,只是现在招设备标早了点。”常瑞龙对我说。
“就不能提前吗?”
“倒也不是不能,问题是汪秉成一直惦记着这块肥肉,这也是他合资的一个条件。他的资金还没全到位,他还答应帮我继续找钱。真不让他干,怕也不行,可这一女又不能二嫁。”
见他有难处,我说:“假如连这个都办不到的话,田行长他能帮你吗?”
“过去他对我们一向挺支持的,现在也不知怎么了?也许他快到站了,变得小心谨慎了。”他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后又说,“要不这样,我跟汪秉成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分包打捆,拿出一部分给冯蕾,这样两家都不得罪。怕就怕汪秉成的胃口太大。”
“常总,我说点意见,行吗?”见他八面玲珑,想当老好人,我有点急了。
“你说。”
“依我看,华茂这一头,不管设备标给不给他们,一切都已成定局了。汪总就是再不高兴,只要这一条没写进合同,该他投的钱,他就不能赖账。你托他找投资,那是虚的东西。能不能成,对他来说无所谓,而你就不同了,你需要资金,与其求他,不如求田行长,他那儿可是实实在在的真金白银。依我看,你要把宝押在冯蕾身上。汪总绝不会因为没得到设备标而放弃这个项目,要是那样的话,他前面的投资不就打水漂了吗?最坏的结果就是他不再帮你引资了,可你有了田行长,还稀罕他那虚了巴叽的东西吗?”
金狱第三部分(37)
“小陆,这是谢行长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
“我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