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侧着脸看着他,说:“我想死你了。”
“让你担心了吧?”
“嗯。”我把他搂得更紧了,好像怕他再从我身边消失似的。
“老天保佑,总算见面了。”他感叹道。
“你瘦了……”
过了片刻,他说:“给我倒杯水吧。”我这才很不情愿地松开他,去沏茶。
他在沙发上坐下后,问我:“亭亭呢?”
“在房间玩电脑。”
沏好茶后,我端起茶杯,一边走过去,一边问:“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去年7月杨光被抓后,我担心他把换钱的事抖搂出来,就悄悄去了南方,后来辗转到了香港。”说完,他接过我递给他的茶杯。喝了口后,他把茶杯放在茶几上。
“去年9月你给我发伊妹儿报平安。那个时候,你在哪儿?”我边问边在他身边坐下。
(bsp;“刚到香港,还没去哥斯达黎加。”
“哥斯达黎加?”
“你应该知道呀?我不是让律师给你发过信吗?你的电话,就是他给我的。”他说的信,就是伊妹儿。
“他又没写地址,我哪儿知道?你干吗去那儿呀?”
“大多认识一个台商在那里做生意。他接我过去住了几个月,替我办了本护照。”
“那么长时间,你也不来个伊妹儿。我都快急死了。”
“还说呢,我连台电脑都没见过。”
“那儿这么落后?”
“我边等护照边替那个台湾人看仓库。你说,哪里有电脑?上网就更别说了。”
“他做什么生意?”
“他开了家运输公司。”
“你能呆到什么时候?”
“我的签证,9月17号到期。”
“到期了,你打算怎么办?”
“魁北克有个快速投资移民计划,我已经递申请了。要是批之前,常瑞龙被抓到了,我看这事多半也就吹了。”
“常瑞龙真的跑了?”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后,说:“他要早跑,我就不用走了。只要你和他都不在国内,警察就不能把我怎么样。”
“赶我出国容易,让他走就难了吧?”
“你当然跟他不一样了。都火烧眉毛了,他还惦记他的新世纪中心。”
“所以你就先跑了?”
“我一走,田书芳把他的贷款一停,他就玩不转了,这才死心。要再晚点,他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你回分行,没再给他贷款?”
“田书芳早把给怡龙的放款权收上去了。常瑞龙的小命一直攥在田书芳的手里。”
“冯蕾说康良怡被抓了。”
“常瑞龙跑了,警察才动手的。不过,康良怡人很粗。我跟常瑞龙的那些事,她应该不知道。我就担心她把你去香港买空壳公司的事捅出来。”
“就算她交代了,跟你也没关系呀?”
“是没直接关系,但前提是你不能出事。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