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们在越南的直接目的,阿瑟·戈德堡大使一九六六年九月向联合国大会所作的扼
要阐述是很有权威性的,可能说的完全是真话。这些目的是:我们并不谋求在越南建立永久
性军事基地,也不谋求在亚洲建立一个“势力范围”;我们并不谋求北越政府的无条件投降
或将其推翻;我们不排斥“任何一部分南越人民”和平地参与关系到他们国家未来的事务;
我们随时准备在一九五四年和一九六二年日内瓦协议的基础上通过谈判解决问题。美国愿
意,他说,将越南统一问题留待双方人民“自由选择”,并愿意接受选择的结果,最后,还
准备在得到对方私下的或通过其他方式所作出的如下保证之后停止对北越的一切轰炸。
这一保证应当是迅速采取使战争逐步降级的相应行动。如果北越能同意一个从南越分阶
段撤出一切外来军队(美国和北越的军队)的计划,那么美国将同意在联合国或其他机构监督
之下进行这种撤军。这些目标看来虽不能立即实现,但与确保我们对该地区锡、橡胶和稻米
的控制的目标却是不一样的。因此,这些目标与我国人民在世界面前长期保持的道德形象,
与我们长远的根本利益要一致得多。
我们总的世界目标,即那些明显属于我国根本利益范围之内的目标,则更有待于研究讨
论。不过,我认为有一些目标是明确的。它们包括以下各点,但并不仅限于以下几点:
1.防止铁幕之外的西欧落入克里姆林宫手中。
2.防止西半球出现一个受克里姆林宫操纵的政府(由于古巴已为克里姆林宫操纵,这一
目标已暂时被我们忘记,但毕竟还是我们的一个目标)。
3.坚持我们在远东的前沿防线,即日本列岛、南朝鲜、琉球群岛、福摩萨、菲律宾群
岛一线(其中应包括东南亚全部还是一部,依我看,还是一个有待探讨的问题)。
4.继续支持在联合国宪章原则指导下的联合国,尤其是因为联合国宪章序言中有这样
的诺言:“拯救子孙后代于战争的苦难……”(许多美国人可能不同意将此点作为属于我国
根本利益范围之内的目标。但是,这一目标是应当在我国根本利益范围之内的。)按我的想
法,从战争的苦难中拯救我们的孩子和他们的下一代这个目标,不仅符合美国人民的根本利
益,而且符合全世界人民的根本利益。发动战争,例如故意挑起一场核战争,决不是拯救他
们的办法。在我看来,联合国宪章前言中的这句话确实提出了联合国最根本的目的。
从罗马帝国称雄的时代到现在这两千年的历史时期中,欧洲人民由于战祸而不时地被浸
泡在血泊之中。在过去的两个世纪中,战争变得日趋残酷,使得更加广大的地区沦为一片片
荒原。现在,人们已掌握了毁灭性的破坏手段,如果进行一场新的世界战争,人们所付出的
血的代价,人类价值丧失的程度,都将超出我们的想象。
这种有可能发生的灾难虽令人恐怖,但还是应当相信,政治家们将会以他们的聪明才智
找到防止这种灾难的办法。我们不能允许眼前的障碍和可以预见到的困难(当然还包括人类
对极力的贪求)破坏或削弱为避免不堪设想的后果而共同采取的行动。如果不考虑固有的道
义方面的因素,那么,与这一目标的利害关系没有哪个国家集团能够超过西欧人民和美国人
民,也没有哪个国家集团能比他们更需要实现这一目标。这是因为:欧洲长期因战争而饱受
死亡和破坏之苦;美国与这些欧洲国家有相同的文化和经济利益;二者高度发展的社会、经
济和文化结构都极易遭受破坏。
越南问题是对政治家们的智慧和勇气进行考验的核心问题。正如解决德国问题和朝鲜问
题时一样,我们将面临一些重大抉择。这些抉择对我国人民的精神和意志将是一个考验。我
认为,众多的美国人民充满了可以给任何国家以精神力量的活力和正义感。我相信他们能够
经受住这种考验。
我坚信,我们的西方文明是根据某些崇高的虽则令人费解的目的在这个星球上逐步发展
起来的。我认为,这个目的并不要求美国人民在地球上比较不幸的人民中间充当救世主,而
是要求他们在充分认识我们的局限性,对自己的能力有自知之明以及无意将我们的制度和生
活方式强加于他人的前提下,作为不幸的人民坚强勇敢、胸怀宽广的伙伴。我们的物质力量
加上我们的精神力量,足以使我们实现这一祟高的目的,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我们必须发
择聪明才智,担负起我们的责任。
至于在当前,我认为没有比维护我们的自由更崇高的责任了。这要求我们必须节约使用
自己的力量而不能让其自白浪费,以便我们在面临最大的考验时能使用这些力量。但是,空
谈目的是毫无价值的。目的必须转换成具体、实际的政治目标。这些目标应当象我在前面指
出的那样与国家的根本利益保持一致,应当从属于国家的根本利益。
坦率地说,我们在东南亚确定的目标是否与此相符,我是表示怀疑的。象我这样一个公
民,接触不到政府的高级情报,当然也就不可能断然消除这种怀疑。然而,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