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已经由不得宁芳照原来的意思吓她一吓了:“庶妃纳喇氏目无全孝、不听懿旨,现时搬出东配殿居偏西庑房一间,各种用度减半。”瞅着太皇太后似乎仍是不满意,才不得已道:“本应杖刑十下,念其育有阿哥有功且不久,特行减半。”
一直以来,宫里的人都知道太后是个心善的,只要错不大且为无意,求求太后多是能被免罚的。故从上到下虽不怕太后却也无人敢且不怎么愿意去招惹,毕竟与人为善便是基了福德。
至于纳喇氏,不是她不聪明,只是她就这么个性子。论心机,不比他人少一分;论手段,也绝不慈软。可再强再硬之人也有性格弱点,她的弱点便是目无他人。只要她想要想得的,便直了话头直接索取与讨要,不给?行,不给你也别想好过。满心满眼本就是自私之人又后天无人管束,便越发颠狂了性子。管你是谁,挡了我的路便是不行。
因此,纳喇氏这顿杖责是注定少不了。先前她颠狂因为第一次难免有人原谅,可如今宫里也住了这么久,怎么个本性自是看得真切。
不论是太皇太后还是皇上那里,以后怕都难有她的依旧时光。
天色已晚,皇后晴芳坐在榻上眼见着鱼嬷嬷回来,便问道“如何”。
“到是没向娘娘想的那么搬出长春宫,而由慈仁宫的小九子公公亲自在长春宫西侧选了间比庑房大的间子,只是——那是间库房,荒着也不知几何了。乾清宫李总管还亲自拿了皇上赐的纱被,说是‘真是个养心清修之所,娘娘还真是得了眷顾’之类的。奴婢瞅着纳喇氏恨不得上前撕了那纱被。”
谁说不是呢?虽说已是闰七月,白日里还好,可夜里已是棉被子挑出。皇上这所赐的纱被怕是连单衣都比之暖和。
“还有吗?”
“听说皇上已经下了旨,将纳喇氏所出阿哥交于东配殿张氏所养。”鱼嬷嬷靠着晴芳耳畔道,“听说李公公传下话来,三年之内不允许小阿哥百步之内见到其母。”
是了,这才是厉害的。后妃虽不能亲养其子,可三不十五的见上一见还是人之常情。
晴芳不知道这些能说明什么。除了皇上至孝似乎再其他。可她就是不自觉地怪异,似乎有什么她不明白的事情在悄然地发生。
第九十三章姐妹
“真的不去?”
“不去。你是去南苑阅八旗子弟较射,又不是去玩,我去干吗?”
二人刚用了午膳,居在榻上下着跳棋。
虽已入秋,白日里穿的还是轻便绸料。宁芳非常不喜欢宫装的裹体,便做了件束色长袍子内里穿了里衣只在腰间系了。这衣服虽不露分毫却独独能把个乳胸突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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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烨只瞅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一盘棋下的亦是心不在焉把个脸脖挠满了红痕。
“怎么?被蚊子叮了?”宁芳毫不避着的上前就是一番看察,是足足扰乱了玄烨的呼吸。
已是一月未曾宠幸过任何嫔妃。玄烨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对那些美丽的女人,不是没有欲望。夜欲数女的能力也不是没有,只是一直以来对任何喜爱与自制便渐渐自知去克制。
这一月,不是太难过有时实在上“火”,便作上几次慈仁宫的“游魂”。只不过,这种事渐渐多了,反而更是不能满足。只是手触到不够,只是臂拥着不够,只是唇舔着不够,只是这些——都不够!
有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些“克制”的意义,那些美丽义乳房也曾引得双手不自觉去抚慰。可那曾经愤恨的眼神、自然的排斥立刻便能跳出来清了他的理智。他想做什么?为一个女人守身吗?
玄烨自己都笑了。这似乎是个很大的笑话。可如果是笑话,他为什么还要去试呢?不可否认,他受不了皇额娘的厌恶与眼泪。也许真是着了魔才会如此疯狂,爱得疯狂,算计、试探……一切都只不过为了一个企图——得到她。
如果要得到她,前面虽有千山万重可玄烨清楚的知道,什么才是她的底线。权、钱、人、物她都不在乎,这一切加起来都没有玄烨这个人在她心里重要。他知道,深刻地感动。可这是作为嫡子的情感等式。而爱人……
要考虑的远远还不止这些。所有问题中其实最好解决的便是宁芳,而最不好排除的……
玄烨不曾停止去考虑这些,自从他决定甘冒天下之大不为开始便没有一日不反复思量,把可能涉及的一切考量进去。
身边睡着衣裳半开、不解人事的宁芳。
退在腿间的里裤之上还是一片刚刚留下的湿濡。玄烨闭着眼睛一点点地过着可能出现的问题。半路想起身边之人便理好她的衣服、扯了被子替她盖好。
慈仁宫的内寝弥漫着一股情欢后的异味,却终究会在晨光洞开的门扉间轻散而去。
八月中旬,正当皇宫里忙着太皇太后幸遵化汤泉之事时,传马佳氏再度有孕。
巧的是,皇上与皇太后均在慈仁宫午膳。
皇上得了消息,拍案而起,连说了三个“好”字,大笑而喜。至于皇太后,首度不喜无色,反皱了眉头,心里那股子说不明的呕厌又袭了上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