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顺太妃猜不透她的意思,便把打听来实说:“长春宫的张氏、启祥宫的赫舍里氏、翊坤宫的王佳氏。”
都是些没什么“本事”的小人物。
心里惦着个事,娜木钟这几日过得也很是烦心。
“姑姑到底是怎么想的?”端顺太妃“长期”处在被忽视地状态,很是郁闷,“如今这个局面,连三藩都要撤了,姑姑可得仔细拿捏一番,我们以后在宫里到底是怎么个活法。”
(bsp;娜木钟看了这从族里出来的女子,心机是有,可沟心斗角的日子过多了,尽是一日也不得消停。
“你以为现在还是顺治朝吗?由得你在后宫胡作非为?想不要说皇上,就是皇后也不是当年的太后那般无为,更何况你还是在皇帝的家里。”
“哼哼,”端顺妃轻蔑一笑,“那又如何?太皇太后那么有本事不还是没能耐我何?哼,我说姑姑就是太小心了。不论是哪个为帝,后妃里都离不了那么点子事。皇后又如何?只要我出手,还不是连太皇太后都得受着。当年静妃何尝不獗狂?嘿嘿,最后不还是……”她没再继续说,只是闪着一双狂亮地眼睛哼笑。
娜木钟也不多说,看着如此颠狂之人,心下便一股子寒意。这女子,毕竟不是已然逝去的巴特玛,没有巴特玛的深沉与“淡泊”,只怕以后……
阿霸垓博尔济济特氏二人各由心思之时,太皇太后那里也是得了消息。
太皇太后听了那小监的回话,半晌子没出声,端起汤盅来一口气喝了,才道:“你可听仔细了?”
“回太皇太后,奴才听得一字不差。”
苏茉儿见太皇太后点头不语,便使了那小监出去:“果真如康惠淑妃所说,格格也莫气神,左不过是讨回来。”
布木布泰自嘲一笑:“世人都说哀家本事。可哀家有什么本事?还不是闹得个家离子弃……”
见太皇太后伤神,苏茉儿近前替她抚了背:“还是太后说的好,福与祸是两上筐里的苹果,苹果是定量的,只是看你怎么分了,却不可能使其中一筐空置。事情过去了再伤神又有何意?到不如思量一番怎么教训教训那些个小人。”
半天布木布泰想通了,眯了眯眼睛:“这贱人,原来尽是她从中作梗。哼,害得济济娜儿不但失了后位,还差点连命都没了。”对于亲侄女静妃,布木布泰的感情自是不同。今日找到了害她之人,还能不替她报仇?
苏茉儿观她面色:“皇上道是已经用了药了,格格看——?”
布木布泰非小斤小计之人,她的手段向来用在谋略之上,被几个小女子算计也不是不可能,是所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
可论手段却没什么女子可与其相比。
“太妃?呵呵,”布木布泰一声轻嗤,“命太短福太多?好,好,那哀家便使你命长痛多。”
布木布泰话语轻咛,可苏茉儿却万分清楚,用了心的她有多可怕。
可布木布泰思量得远不止这些。巴特玛一个如此“无为”之人将死了反到道出了这么一出过往,可见,此人隐得有多深。
布木布泰边想边有些个后怕。随着此人的离逝,还不知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人事将消然隐现。如此心机的人虽然去了,可以她的心机断不可能无风无澜。只怕后宫……
不久,先帝端顺太妃突成了太皇太后面前的红人,每每太皇太后见了她都是恩赏有加。这恩宠足足半年,宫里的人见她便使了劲地巴结,把个本就不安于事的太妃给“宠”尽了头。后,太妃因行事不尊其位,突受训斥,连连当众受“贬”。不出三月,终被乏去给先帝守陵。
不过,这并不是她的终结。在昭陵的深处,正有个女子携太皇太后指派驻的郎中、嬷子们等着她,并由此开始了她长达三十年的“轮回”生涯:病了,有宫里最好的药给医;病愈了,自有半呆子或练手的郎中给“侍侯”着。自此,再无人问。
天热,淑惠太妃自然是受了热气病了。
宁芳自慈仁宫东院回来,见小三正坐在榻上,便不自觉转身想出门。
“你能躲我一辈子?宫里就这么点大。”
心知他说的是实话,便缓挪着坐在竹椅上,由着他打量,也不看他,当然,他那声轻叹她还是听到了,心下也并不轻松。
“……还没想好吗?”玄烨差点便把“皇额娘”三个字叫出了口,可如今都把心思捅开了,这三字岂不讽刺?
宁芳紧张地吞了口唾液,很想说:我要如何想好?
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选择沉默。
相处了十几年,这女人是个什么性子他还能不知?想叫她自己想通,三年五载那是少的!
这个一通,玄烨便一手捂着自己的半边脸,深深哀叹。
半晌,两人都没有开口。
直到宁芳一个姿势坐累了,轻动了动肩头。
“那晚阿行被佳儿使了主意从你宫里弄出来——”玄烨的解释刚开了头,就见宁芳直直地突然立了起来便往外走。只能沉了声音威射,“你要是敢现在走出去,我便到皇祖母面前去说,把什么都说出来,当然,包括我对你的感情和在你床上我对你做的那些个事。”
“你——”宁芳气极败坏地怒视。
玄烨一脸子冷然,直勾勾地与她对视:“我说的出做的出。不管皇祖母是个什么反应,总有我陪着你。”
咬着唇纠结了半晌,宁芳还是选择老实地坐了回去。
“我从瀛台宴回来的路上被她所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