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你一向懂事,怎么成婚也不跟妈说一声?”夏荷握住女儿的手,轻微一句,泪却簌簌掉下来。
“妈,对不起!我……和远睿也是临时决定的,远睿他待我极好,我会很幸福的!”安然嗓子眼痛了一下,强自憋屈住眼里的泪,她知道她这般突然的举措定是伤透了母亲的心。
“幸福就好!幸福就好!”夏荷忙抹了泪,欣慰地笑了笑,“你看妈,这眼泪就是不争气呐!呵呵……然然,妈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就把这玉镯给你,是你祖母与祖父定情之物,说是得道高僧开过光的,能保佑有情人一生和和美美。当年我出嫁之时,你祖母给我戴上的,可是我和你父亲却……哎,不说了!然然呐,今天妈就给你戴上,希望你与远睿能相扶相持走完这一生。”
这是能保佑有情人的,母亲与安启东之间,一人有情,一人却无情;而她与肖远睿两者都无情无爱,又哪里能相扶相持走完一生呢?
夏荷将通体莹润的玉镯套上安然的手腕,又执起肖远睿的手搭在安然手上,轻轻拍了拍。
安然望着肖远睿,紧紧抿着微微苍白的唇,有些沧桑憔悴的眼里有恳求,她多希望此刻他能说上一句话来安抚下母亲,哪怕一句就好!
“夏阿……妈,把安然交给我,您放心!”肖远睿不知是为安然,还是同情这与他母亲一般苦命的女人,竟帮安然说了话!他想应该是后者吧!
说完,两人各自拿起酒杯,朝夏荷敬了一杯酒。
纵然安然胃里翻涌,头疼脑胀,可这敬给母亲的这杯酒必须喝!
刚放下酒杯,一声细锐的娇笑声刺痛安然的耳膜,“肖二少和安学姐大婚,怎么说我也得过来祝上一祝啊!”
安然头一歪,正见安心端着高脚酒杯走来,那一步一袅的,楚楚细腰若柳扶风,看的人心摇摇欲坠。
她一身浅蓝斜肩束腰迤地晚礼服,肩带上一朵明艳的蓝色妖姬布花,分外别致,一张巴掌大的瓜子脸妆容精致,殷桃小嘴,红艳芬芳,一双狭长的内双眼,眼角微微向上翘,如娇媚的狐狸,最是能勾魂,再加上这身不菲的戎装几乎抢了新娘的风头。
偏凑巧的是安然与安心考了同一所大学,安然比她大两届。
安心走到他们跟前,扫了眼肖远睿,娇俏地笑着看着安然,眉眼映着喜色,其间更多的是市长千金的自信与高傲,声音柔而细,听在安然耳朵里各位突兀,“肖二少,安学姐恭喜你们!”
“安心,今天是你安然姐大喜的日子!”母亲夏荷唯唯诺诺站起身,轻轻推了下安心的肩膀。
026敬酒(四)
“安心,今天是你安然姐大喜的日子!”母亲夏荷唯唯诺诺站起身,轻轻推了下安心的肩膀。
这一推,安心端着酒杯的手一晃,一杯红酒泼向安然,红色的酒水弄湿了她胸前一大片。
“呀……安学姐,我不是故意的。你看,这不是伯母一推,我手一晃,把酒水洒你身上了!来,我给你擦擦!”安心蹙着眉,歉意地说,细语柔声,让人不忍责备。
安心的手一移过来,安然身微微一侧避开了她的手,蒋梅兰一辈子骑在母亲头上,今日安心又来招惹她,敢情蒋梅兰这对母女欺负人欺负上瘾了?
但她不是她忍气吞声的母亲,也无须依仗着安家的鼻息而活,哪能让安心平白无故欺了去?
“然然,没事吧?”母亲着急地拿起桌上的湿巾轻轻擦着她胸腹的污渍。
安然脸上毫无波澜,心里却烧起了一团烈火,声音平平静静,却有一份让人害怕的压迫感,轻轻推开母亲的手,“妈,别擦了,衣服脏了就扔了!”
这时,一直关注着这边的蒋梅兰看出情势不对劲,拽着安启东走过来,看到安然胸前狼狈,佯装不知问道,“你们这是做了什么呀?你安学姐怎么一身是酒?”
安心一副娇弱的样子,跟蒋梅兰解释,“本是打算给他们敬杯酒的,不小心把酒洒安学姐身上了!”
安然定睛瞧着安家人的嘴脸,安启东一直躲在蒋梅兰身后,一声不吭,不似在她面前那般理直气壮,偷瞄了眼母亲,眼神里有种懦弱,却正巧被蒋梅兰看见,狠狠给堵了回来。
母亲背倚着桌子,双手紧紧握住胸前,看着安启东,眼光里有多少悲伤与等待,有谁能懂?
安启东永远都是如此,以往蒋梅兰怎么刻薄她与母亲,他从不为她们说一句话,果真是一只缩头乌龟!真是可笑!
再微微瞄稍了眼轮椅上也同样沉默的肖远睿,他十指交叉,头枕着靠背,脸上无一丝表情,但那双鸷黑深沉的眸里有一抹狡黠,好一个看好戏的旁观者!这就是刚还对她母亲信誓旦旦的男人,那样子与安启东有过之无不及呢!
安心忍着头炸裂的疼,缓缓拿起桌上的那瓶78年的拉菲,不怒反笑,“没事,安心学妹不必道歉!你刚才不是要敬我一杯吗?来,我给你满上!”
安心一听,不清楚她的用意,迟迟不抬起手来。
安然却笑了笑,笑容灿烂,眉梢一挑,示意她举起那只空酒杯,然后动作优雅地往下倒酒,倾瓶而下!
顿时,身边几人倒抽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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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敬酒(五)(补4。30号一更)
顿时,身边几人倒抽了一口气。
“安然,你的酒往哪里倒?”第一个惊怒出声的非蒋梅兰莫属。
当事人安心狐媚的眼睛睁圆,惊秫地望着安然,忘却了要躲开从乳|沟处直灌而下的冰冷酒水,她完全没料想到安然竟敢当着众人的面,做的这么过分、直接,再瞧安然脸上笑意寒渗而悠然,眸色淡定自若,这样的女人着实让人心惊骇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