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外面等我,很快就好。”
“你快去。”宴青咬牙,夜黑风高,居然叫他这个病人陪她去厕所!
“你别走。”裴泥对他说了最后一句,冲进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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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裴泥捏着鼻子从厕所出来,一个很可爱的小男孩大约才四岁,站在外面也和她一样捏着鼻子。
“妈妈,好了没有?”他朝厕所里面喊。
“快了。”
“哦!”小男孩发出浓浓的鼻音,鼻头都快被他捏红了。
裴泥觉得有趣,看到小家伙皱着的鼻子,笑出来。“小弟弟,你很乖哦,知道等妈妈。”
“姐姐,你长的真漂亮。”
裴泥嘿嘿的在心里乐翻,晶亮的大眼睛更显得漂亮,夜晚的风有点凉,她把孩子的衣服往下扯扯,突然,眼睛直直的盯着他露在外的裤裆。
啧,这一看,裴泥傻了眼。
只见小孩的开裆裤里,一个像灯泡那么大的蛋挂在那,已经肿的很厉害,在灯光下还发着光,那只小鸟显得很小,他不大,才三四岁的样子,这是得了什么病了?
“弟弟,你怎么了,这里疼吗?”裴泥皱着眉问。
小男孩点点头,“疼,睡觉就不疼了。”
这时,男孩的妈妈从厕所出来,见到裴泥被自己儿子吓到的样子,笑着解释。
“到这里来的都是治疝气的啊,我家宝宝左侧疝气,一下地小肠就掉进左侧阴囊里,这几天疼的天天在家哭,好不容易到这来排上号,明天就动手术。”
“疝气……会肿成这个样子?”裴泥惊愕,宴青也是疝气,可她只知道那是一种病,开场小手术就好了,可具体的病位,形成原因都是一概不知的。
“男孩子很容易疝气,用力过猛,啼哭都会,很平常的。”
裴泥睁大眼睛,一遍又一遍的盯着小男孩肿胀的□,他的妈妈牵着他的手往回走,裴泥也跟在他们后面往回走,小男孩走路腿有点夸张的张开,和宴青来医院时一模一样,难道他的下面也是这样肿着的?
“你能不能快点!”宴青等得不耐烦的朝她嚷,一个妇人带着孩子从他面前经过,裴泥走过来,手指着那个小孩的□,说,“你也和他一样么?下面肿了?”
宴青顺着她的手看向那个孩子裤裆,脸色顿时由红到绿,由绿转白,最后血气上涌,冲翻了他白皙的一张脸,他恼羞成怒的咆哮。
“裴泥!要不是因为你我会这样?”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裴泥见他走路的姿势很正常,并不像男孩那样的夸张,她立刻想到医生对父母说的那句意味深长的话。
“推上去了……”
于是,宴青就能走路,也不说疼了。
难道推上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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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所处的位置是老城区,临护城河,河岸两边的灯光倒挂在水里隐隐约约,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医院,沿着河堤走。
宴青男性自尊受到极大的污辱,十二岁了,居然会发疝气?!要不是裴泥不争气任那个男人欺辱,他也不会如此不知轻重的朝他踹出那几脚;现在弄的自己一世英名,就此败落,她还在那笑他!真是没良心的小东西!心底这么骂着,他的脚步却忽然停下来,身边的护城河水黑幽幽亮着光;在夜色里显得鬼魅异常。
裴泥忍着笑意,走在他后面,他却突然停下来,一脸挫败,无可奈何的看着她,连声音都柔和了不少,“你跟上我。”
裴泥跑到他面前,“别生气,这次的事,谢谢你。”
“以后不要这么懦弱,不管谁欺负你都要反击回去!”他偏过头,目光不屑,“你要是不行,可以叫我。”
要是别人肯定会被他不屑的目光所伤,裴泥却没有,从他不厌其烦的教她游泳开始,她就清楚的了解这个人,宴青决不接受在逆境里的苟延残喘,怕水就征服水,相同的,有任何一件能伤害自己的事都要心狠手快的了断了它,这样一个好强的人怎么能在表叔的事情里不生气呢,气到伤了自己……
裴泥的心突然颤动了一下,她定了定神,笑了笑,“也就表叔才让我这样,我是顾忌妈妈,以后,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反击。”
宴青回头看了她半晌,仿佛在质疑她话里的真实性,确定她以后不会再犯那样弱智性的错误,目光收回来,声音柔和。
“不要把那个男人放在心上,以后你会遇到形形色,色的男人,只当先从他身上得到教训,引以为戒,其他的不要多想。”
“……我知道。”裴泥扯着嘴角笑,原本该是她一个人偷偷消化的阴影,他却看的那么清楚。
从他们认识那会开始,似乎就能读懂对方的心思,她了解他,他也把她了解的透彻,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份默契,在做兄妹的时候,相互扶持,做恋人的时候,又相互伤厮杀,并且了无终止……
裴泥后来总是在想,如果我弱一点,或者是你弱一点,事情是不是不那么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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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路去了河边的排挡,那里的小吃香味四溢,裴泥被宴青喂的饱饱的,吃的拍着肚子出来。
“撑死我了,走不动了,宴青快来背我。”
“很快就到了。”宴青咬着汽水回应。
“真的,胃疼,走不动。”裴泥皱着眉毛,手捂着肚子,腰弯在那。
吃到走不动的,天下少有,宴青崩溃的走到她面前,背对着她,弯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