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前已经说过,她这个性,一,不敢跟秋子臊提,二,不会找乔气要。困死了,六十万成为了她整日恍惚无法挣脱的梦魇。
“子羞,你好久没来了,今儿赏个面子咧,真的是三缺一。”
尤香是个高官的2奶,也是秋子羞多年的老牌搭了,这两女的恩怨情仇以后再表,但在牌场上两人都很仗义,往往尤香这么一求,秋子羞都会给面子去顶缺。就算此时此刻,她走在刀尖儿上都是因为麻将,但是恨的是人,不是麻将,这点,她分得极清,还是去了。
就是没想这一去,倒叫秋子羞“绝处逢生”!习妖和少一也没料到,一个身家清白的女人会想着法儿往野路子上探吧,这就是秋子羞,想套牢她,何其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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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子羞在牌场上一般话不多,不像有些人嘚啵嘚啵不停,秋子羞也烦跟这样的人一桌儿,逢到这样的主儿下次再碰见绝对不凑一起,牌打得再好人再牛也不搭理。
但是今天,这桌儿一女的,他们都喊她“韩大姐”,是铁路局一个干部,嘴巴也是爱絮叨,秋子羞却着意听了她说的话,且,十分留心。
为什么?因为这位韩大姐有多年倒腾古董的经验,而且人脉广路子野。于是秋子羞头一遭打麻将变得漫不经心起来,就听着这位韩大姐“传授”古董经。
“古董这行儿,古今中外,从拍卖行到坐商,从不保真,能不造假卖假就算好人,能坦诚,认为是真就当成真的卖,认为是假就当成假的卖,就是孔子。一句话,卖家说‘这东西,我认为是真的,也当真的卖你’,过了一阵,买家觉得假,买家能怎么办?……”
秋子羞频频点头觉得她说的在理。
牌局散了后,秋子羞私下找来尤香让她引荐一下,
“你缺钱?”尤香瞄着她。尤香跟这娘们儿时而仇人时而朋友反正关系说不清楚,可是她知道秋子羞应该不差钱,就算差钱也是这女人有毛病,自己那牛个老公不用。
秋子羞咬唇,颇不耐烦,“你到底帮不帮忙,”
“差多少我借你,你家那点老东西留着,个败家娘们儿,光败自己家有什么用,去败你婆家撒。”
秋子羞扭头就走,尤香本来真不想搭理她,但是毕竟秋子羞今天这把面子一叫就来了,只得追上去拉住她,一边招呼那边的韩大姐,“韩姐,您留步。”秋子羞甩开她的手,尤香回头瞪她一眼。
不过等韩大姐走过来时,两个女人那脸色姿态变得多快,俱是大家风范。
“韩姐,这是子羞,刚才在牌桌儿上听您一席话受益匪浅呐。”尤香人漂亮嘴巴甜,男人把在手里逃不掉,女人捉着了也甭想逃。
“是是,”相较起来秋子羞笨嘴拙舌的,可难能她“闺秀范儿”极正,一笑像个真诚的孩子,又连连点头,更得女人喜欢。
韩大姐是真喜欢秋子羞,刚才在牌桌上子羞的牌技不说,看上去“闺秀”十足却丝毫没有架子,听自己说话也是频频点头,是个良善本分的孩子。
“哪里哪里,见笑了,都是些小见识。”
“不是,韩大姐,我是真有点事儿想请教您。……”尤香把她俩带到露天阳台倒了茶让她们细谈。
“我家有尊金螳螂,就是不知道年份……”
看吧看吧,尤香说的一点没错!她就是败自己娘家了!
也是急瞎了眼,主意一下就打到她舅舅的金螳螂上。秋子羞是这样想滴,舅舅在牢里还不知道啥时候出来,金螳螂她给卖了舅舅一时肯定不得知道,也就为解这燃眉之急。其实,说具体也不叫“卖”,叫“当”。她想找个靠谱的买家,等她以后筹到钱再把金螳螂赎回来……
算盘打得是好,这“拆东墙补西墙”的法子眼下确实实用,且最合她意的只此一条,她肯定超用心。
韩大姐也爽快,“这样吧,你拿出来我先看看,如果是好货,这忙,我帮。”
可想秋子羞多么高兴,回家抱金螳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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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败家小娘们儿把金螳螂就用个报纸包着就抱出来了!……这后来秋子臊知道了,腿都吓软了!
韩大姐一看就说这是个好东西,不过有点邪乎,因为太活灵活现了。
秋子羞只关心钱,“能卖多少?”
韩大姐比了个“八”,秋子羞个棒槌,要确认“八十……”“八十万。”韩大姐只得说出口,秋子羞大喜过望!还心想这富裕的二十万我一定不动,留着把东西赎回来。
“我给你联系的这个买家你放心,他收东西都是有谱儿的,第一,不错看货;第二,不错估价,三,最重要,人品好,你跟他好好说,这东西咱以后有钱了还得赎回来,叫他别转手……”
秋子羞连连点头,却韩大姐这车开去的路线怎得越来越熟?最后,车停下来,秋子羞人都怔了,这不是我家楼下院墙那边解放公园新修起来的小宅子?
秋子羞是没多嘴,抱着金螳螂跟着韩大姐进去了。
这宅子外面看着普通里面可大有门道,越往里走档次越高,体现在灯光、地砖、壁画、还有佛像。
韩大姐像这里的老熟人,沿路几个人跟她打招呼咩。其间,与秋子羞擦身而过几个军装,还把秋子羞吓了一跳,生怕碰见熟人,慌张看一眼,不是。之后她把头低得恨不得躲到金螳螂后头,不怕她认识别人,就怕人把她认出来!
擦!点儿背吧,怪只怪她屋里乔气太有名,那几个军装就把认出来鸟。
他们上了楼进了一间屋,一人想了半天轻蹙起眉头,“刚才那个女的……是不是乔气的老婆啊,”
这一说,坐在沙发上本在看书的尚房抬起了头。他脚边懒洋洋爬着个灰乎乎的东西。
另一人问,“哪个女的?”
这人说,“就是在底下走廊手上抱个东西……”
又一人轻蹙眉,“乔气不会来这里吧……”
这人说,“乔气肯定不得来,她跟在一个女的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