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时,亚彤都偷偷哭了几次。
老爷子病了之后,对她的态度好多了,可也不怎么和说话,只是目光愧疚的看着她。
有些人,生前大半辈子都想不明白的事情,到最后也慢慢释怀。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她多么希望此时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自己,如果可以,她多想替他分担一下病痛的折磨。
晚上荀修霖回来的时,见桌上的饭菜依旧,客厅内却是空空荡荡,平时这个时候亚彤都在看电视。
他走去卧室换了件衣服,见亚彤躺在床上。
今晚他是提前回来的,如今还不到八点多,她就睡了。
此时她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了半个头,长发凌乱的披散在枕头上。荀修霖见状伸手把她的头发理顺在枕旁,拉开被子发现她的额头有些轻微的发烫。
她在发烧。心里头着急可也没急着喊醒她。
“彤彤?”这时荀修霖皱眉轻喊了声。
随即听到亚彤含糊不清的应了句,然后亚彤又蒙着头继续躲进被窝里酣睡。
他起身去抽屉里拿了些点退烧药,又急忙跑去客厅倒了杯温水,回到卧房的时候他倾身将她搂起来,捧着她的脸摇晃了一下。她脸色有些憔悴,手脚冰冷。
“彤彤,起来吃药。”
察觉荀修霖似乎在喊她,亚彤这才睁开眼睛,张嘴老老实实喝水,再吞下他递来的药片。
照顾好她之后,荀修霖脱衣躺在床上抱着她入睡,今晚她睡觉有些不老实,在他怀里翻来覆去的,他好像还听到她,难耐的喘息了一声。
“睡不着?”
这时荀修霖低头凑到她耳边小声问着,耳畔传来他温热的呼吸,他含着她的耳垂轻咬了一口,转而吻向她的脖子,只手揉弄着她胸前的丰盈。与此同时他身子处的肿胀,正抵着她的身子。
察觉到荀修霖想歪了,她伸手推了推他解释说,“三哥,我来事儿了,肚子疼。”
其实她白天在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来了月事,小腹一直有些隐隐作痛,为了照顾冯铮宪她一直在强撑着,加上她一贯厌恶医院里那股消毒水的味道,在给冯铮宪洗脸擦身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些头晕脑胀,以为是比较累的缘故,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发烧,回到家就蒙着被子睡觉恢复精神。
荀修霖听她说完后,闷声没回话,过了半晌,拉开被子起身出了卧房。
亚彤躲在被窝里,心情有些失落,她以为自己扫了荀修霖的兴,所以他才起身离开,这会儿估计是去浴室冲澡了。
十几分钟后,卧室房门一响,她一直把头蒙在被子里不说话。
荀修霖进来时,手上端着一碗红糖水,朝着她走过去将碗放在一旁。
感觉到亚彤有些不对劲儿,荀修霖连人带被的把她搂在怀里,摸了摸她的头,语带关切的问:“怎么了?很疼么?”
她一直蜷缩在被子里不说话,他以为她难受得很。
“我不想这样的。”她闷声向他解释,她确实不是故意扫兴,知道他箭在弦上,还果断拒绝他,平时在这方面她都是竭力配合他。
荀修霖听她这么解释,蓦然噗嗤一笑,“你想哪儿去了,先喝了这个。”他还不至于这么精虫上脑,不顾及她的身子。
说完后,他只手将她扶起来坐在床面上,再把糖水端了过来。
亚彤看了看碗里红棕色的液体,里面还沉着几颗红枣和几片姜块,难怪他一进门的时候感觉空气中多了一股生姜的气味,如今连带他身上也有这种味道。
她心里头感动极了,二话不说,低着头一口气把红糖水喝完,将里面的红枣也吃得干干净净。完事后,亚彤抬头看着荀修霖问道:“你怎么会弄这个?”
此刻荀修霖的手不知在何时已经按在了她的小腹上,轻轻地徘徊着,语带自豪的说,“这有什么难的,难不成在你心里,你觉得我什么都不会?”
她摇摇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在我眼里,你就是无所不能,在我最失落的时候鼓励我,工作上,无论有多困难,你都能有条不紊的解决,生活上,你懂得体贴我,照顾我,会给我做饭炒菜,能陪我去逛街,吃海鲜的时候给我剥虾,总之在我心里你什么都好。”
这番话又似在间接的向他告白,大多数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另一半能崇拜他,尊重他,肯定他。
荀修霖也不例外。
“傻丫头。”他听了她这番话之后,心情激动不已,但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这么把一个人捧手心里疼着,荀修霖满心怜爱的亲吻着她的额头,一手轻抚着她的小腹,在他耳边柔声询问:“还疼么?”
亚彤埋头枕在荀修霖的怀里摇摇头,喝了荀修霖给她弄得红糖水之后,她心里边也暖暖的,瞬间觉得不那么难受了。
这时荀修霖默了几秒,才哑声嘱咐:“明天,不要去医院了,休息一天。医院里还有你婶婶在,况且大伯的身体会好起来的,不要着急。”
她摇摇头,解释说:“不行,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一定要去医院看看,况且我都和吴主任请假了,这阵子打算和婶婶一起在医院照顾爷爷,我不想浪费假期。”
荀修霖闷声说:“那你上午在家好好休息,我替你去过看大伯,你下午再去医院。就这么办,不许再和我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