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风,你有所不知,老妪的神功可以逼出别人体内的蠕头蛮幼虫,但是对自身则无能为力了。”客家嬷嬷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
虚风道长本是心机聪慧之人,闻言心下已是明了,嬷嬷前辈的这种巫术可控制他人,却无法自解,世间无论任何武功都有其盲点与死穴,自古如此。
“嬷嬷前辈,在下愿护送您出地脐回风陵寺,由您徒儿出手逼出体内的蠕头蛮幼虫,如何?”虚风道长侠义之心油然而生,毅然决然的朗声说道。
“来不及了,况且它们也未必肯放老妪走……”客家嬷嬷指着郭儒昌和李地火说道。
“嘿嘿……当然,非但老夫孙女不能走,就是你这个‘五行追踪客’和这个孩子既然上了湖心岛,也走不得。”郭儒昌磔磔大笑起来。
李地火在一旁也摇头晃脑的附和着发出阵阵阴笑……
第一百一十九章
虚风道长闻言心中暗自吃惊,在风陵寺中曾见过李地火的邪门功夫,如今这老蠕头蛮恐怕是更加厉害,自己即使与客家嬷嬷前辈联手,也未必能敌。
“不知这位老前辈因何要留下徐某呢?”虚风道长面带微笑,不卑不亢的问道。
“你刚才手里的那个小瓶子里面装的是什么,给老夫瞧瞧。”郭儒昌眼睛紧盯着虚风道长的西服口袋说道。
“‘eaudecologne’,这是科隆产的4711古龙香水。”虚风道长迟疑的从衣袋里掏出那支小小的香水瓶子。
郭儒昌一把抢过去,凑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说道:“香水?果然沁人肺腑,幽幽暗香,如沐春风,端的是个好东西啊。”
李地火凑上前瞟了一眼,不屑一顾的说道:“不就是花露水嘛,靠山乡供销社里有卖的。”
郭儒昌神情仿佛有些陶醉了一般,喃喃吟道:“‘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你知道这少妇如何‘凝妆’的么?”
“孩儿不知。”李地火回答道。
“古来女子‘凝妆’无外乎贴花钿、涂口脂、搽傅粉、抹胭脂、点鹅黄与画眉几种……”郭儒昌面露怅然憧憬之色。
“孩儿愿闻其详。”李地火讨好的说道。
“花钿,又称花子、贴花,南朝宋武帝女寿阳公主,卧于含章殿檐下,梅花落额上,成五出花,拂之不去,经三日洗之乃落,宫女奇其异,竞效之,故称之为‘梅花妆’。宋人汪藻在《醉花魄》中吟道,‘小舟帘隙,佳人半露梅妆额,绿云低映花如刻。’便是指的女人额前贴花了,最漂亮当属贴蜻蜓的翅膀了。《木兰辞》中也有说花木兰姑娘‘对镜贴花黄’一句……”郭儒昌侃侃而谈。
“花木兰啊,不就是那个替父从军的假小子么,地火知道。”李地火大咧咧的说道。
“口脂,为朱赤色,涂在唇上,鲜艳欲滴,唐朝诗人岑参在《醉戏窦美人诗》中曰,‘朱唇一点桃花殷’,所以说‘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这个樱桃小口是美女不可或缺的。”郭儒昌一面说着,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满是皱纹阔嘴巴。
“爹爹,你说的是‘口红’,这个地火也知道。”李地火巴结着附和道。
“傅粉,即往脸上拍白粉是也,前朝李渔曾说,‘美者用之,愈增其美,白者可使再白,黑上加之以白,是欲故显其黑’,可见其妙,”郭儒昌津津乐道着,接着又说,“额黄,又名‘鸦黄’,额间涂黄色,宋代诗人彭汝励歌曰‘有女夭夭称细娘,珍珠落鬓面涂黄’,不过咱大清朝不时兴这个了。”
虚风道长不知郭儒昌说这些干什么,疑问的目光望向了客家嬷嬷。
客家嬷嬷苦笑了一下,道:“蠕头蛮雌雄同体。”
“画眉,当年司马相如妻文君,眉色如望远山,时人效画‘远山眉’,眉毛以黛黑描成长长弯弯青色,如远山一样秀丽,方显女子之婉约也。画眉有十种,鸳鸯眉、小山眉、五眉、三峰眉、垂珠眉、月眉、分梢眉、涵烟眉、拂烟眉、倒晕眉,不可不记。”郭儒昌嘿嘿笑道。
“爹爹懂的真多。”李地火由衷的赞叹说道。
第154节
《鬼壶》第154节
“胭脂,又称‘焉支’,其色嫣红,乃张謇出使西域传回中原,妇人直接涂于面颊,犹显庄重文静,方无轻佻惑人之感。青年女子则抹于两腮,令人沉醉,俗称‘桃花妆’,浓艳者为‘酒晕妆’,浅淡者为‘飞霞妆’。”郭儒昌讲的唾沫星子乱飞。
说到这里,郭儒昌又嗅了嗅古龙水瓶子,赫然长叹道:“可是所有的这些,都比不上这个小瓶子里面的异香令人神醉心迷啊……”
虚风道长摇了摇头,自语道:“当然了,因为这里面含有男性激素。”
(bsp;虚风道长衡量了一下局势,趁机说道:“老前辈,这瓶古龙水就送给您吧。”
郭儒昌微喜,点了点头:“嗯,此话当真?”
“一瓶香水而已,前辈若是喜欢,在下回去香港以后,可以再给您弄一箱来。”虚风道长察言观色的跟进道。
‘这个么……”郭儒昌摩挲着玻璃瓶,颇有踌躇。
“爹爹,万万不能放他走,这家伙会暴露咱们地脐的秘密的,到时候普天下尽知,您这儿可就永无宁日了。”李地火赶紧阻止道。
“是呀,要是地脐里人来人往的,那可是不胜其烦了,”郭儒昌拿了人家东西手短,想了想,突然欢喜的说道,“不过要是给他也种下蠕头蛮,都成了一家人,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么?”
“还是爹爹想的周全。”李地火奉承道。
郭儒昌转脸对虚风道长和有良笑眯眯的说道:“你和这个孩子就当老夫的孙子吧,地火,你去给他俩下种……”
“遵命,爹爹。”李地火一晃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