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是他举着电话,却脸和眼神都面向我,带着无可奈何的歉意。他一定是不想我醒,但我还是醒了。
“知道了,好!”他简短地答复了电话。而后看向我。
我不可思议地发现:我居然在他的房间里,好整以暇地睡了整夜。被子凌乱,我的头发也打了结,衣服虽然完好,但却褶皱不整。
第一次让一个男孩子看到我这幅样子。不知不觉地,满脸羞色。
他去了洗手间,拧了块毛巾拿来给我。
这情形亲密熟捻,仿佛我与他早有默契。
“一会我有事要忙。今天派人去帮你搬过来。”他接过我还他的毛巾,“我住516,你住518。”
“不用了,”我慌忙答,实在是不习惯他动不动让几个小伙子跟着我。“我的东西不多,坐个摩的就可以。”
他蹲下,刚毅的脸凑近我,容光焕发,却含了深情,“别拒绝我。知道吗?我只是想对你好。”
目光中殷切真情表明: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神,而是意念平静的人。
我愣住,经历昨晚,让我对他心存感激。此刻又见他柔情相向、整晚谦谦君子没有非分之想,自然也就多了几分好感。
“我知道。”小声地答,却观察他的神色,坦言:“不过,你的这种好,我不习惯。”
他抿起了唇,那笑容里带着月亮般的迷人静谧。只一瞬,他将头深埋在我的双膝间。我被他亲密的举动吓了一跳,本能想躲。但他的姿势,又让我难以明目张胆地拒绝。
“廖冰然,我喜欢你。”他抬起头来,那么坦白。
“我象喜欢廖冰然一样地喜欢你。”
眼神里,伸展着真诚的期待,表情有着可爱的生动,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有这样坚毅、文雅又带点阳光的气质。
这一刻,他一点都不像那个恶毒、自私、粗野的小混混,而是一个优雅迷人、彬彬有礼、柔情似水的阿波罗。我发现,内心深处真的萌芽生出自我无法控制、难以抓握的东西。象洒下种子的幼苗,在春风中被吹拂着摇曳。
纯洁的心,去面对着一份纯洁着坦白的感情。这单纯的话语,似乎贯穿了我内心深处幽暗的峡谷或森林,随着我的血液直达五脏六腑。在任何一处停顿,都能细耳倾听。灵魂在飞翔着,梦想达到向来不可及的高度,思绪也纷飞,留恋着过往文学作品中境遇的某种巧合。
这是爱吗?还只是,单单的喜欢?
和学校里写情书的男孩子一样,蜻蜓点水般的撩拨,无法彻底酣畅淋漓?声音和幻影,是否象山峦的回声一般,瞬间将化作静默和乌有的东西?眼前的人、耳边的话,哪一个能永恒停留?将这一刻融入万年的琥珀,固化留存?
太容易阴郁的心,不需要添加更阴暗的超自然的阴影。我宁愿相信:这一幕和所有黑暗世界里的场景,都是真的、善的、美的。
“我还没有喜欢上你。”我嗫嚅着,有点不情愿地在坦白,怕他翻脸坏了这时的气氛;但,也不喜欢撒谎,我已经习惯了口无遮拦和坦诚。
他看着我笑,深爱的目光刻入了我的心里。
“昨晚我看了你整夜,”他起身拥住我的肩,“也想了你整夜。”
我愕然,心却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
“想你为什么来?为什么要做小姐?你不告诉我答案,我只能自己猜。”
双眸灿若晨星,照亮我悸动的心。txt电子
三十九归顺2
“不用猜了。”我轻轻地打断他,眼睛休养生息之后,明亮如故。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回复神采奕奕的我,真是好事。“若我以后当你是朋友,一定会告诉你。”
“你念过书?”
“念过。你呢?”我问他。
“初中毕业。不读了。”
“为什么?”我追问,暗暗想他和我同病相怜,是否一样重文轻理,视考试为洪水猛兽。
“有后妈,生了弟弟。于是后妈赶我出门,为了给亲儿子读书。”他淡然地说了几句,却让我容易联想的心,不过一会儿,生出了往事的所有细节。
“所以,你混黑社会?”浮想联翩之后,落入约定俗成的现实。
他握过我的手,“别那么夸张。要是我说我不是,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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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面容沉静的轮廓、执着坚定的双眼,刚毅的表情。实在无法把他与小混混的形象联系在一起,也罢,算他高级小混混吧。反正怎么称呼,并不改变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我不管你是不是。”我一边偷看他的神色,一边祈祷他能用心听我的要求,“不过,希望你不要那样对我。我是说,嗯,我想跟你保持合适的距离。”
他看定了我,忽然与我割席而坐,眼里带着狡猾的笑,“就这样?”
我大不咧咧地点点头,“是的。”
“还有,不要当众跟我搂搂抱抱。”
“不要当着别人面,跟我说话太那个,——呃,正常一点,”
“别让你的人叫我嫂子,我不习惯,”
“平常,工作场合,最好跟我保持距离,——呃,就是别跟我太近,我有恐惧感,”
……
……
我每说一条,他眼里的笑意就越深,只跟着问,“还有呢?还有呢?”
直到我江郎才尽、辞尽言枯,什么都想不起来说,他才凑近我,“如果我都遵守了,有什么奖励?”
我愕然愣住。
我只想到约束,哪想到纵容?但也不能无以答复。毕竟奖惩得当才是正理。我想了几秒,“你不是要我做你女朋友吗?我可以试试。”
他眼中的笑意忽然收敛,却看定了我的唇。目光定格流连在我的脸上,痴然炽热。我还未惊呼出声,他已触上我的唇。
他的唇火热、依恋,象烈火点燃了我未经人事的干柴。他清新的气味、温暖的鼻息,在我的皮肤上流连,鼻翼轻轻摩擦着我的脸颊。我闻见了他脸上真实的味道,带着淡淡的香味,一如他的头发,有着属于男人的整洁气息。
他离开,而后满足地看着我面红耳赤。
一点、一触,似乎事情的性质发生了改变。
做小姐时,手可牵、腰可揽、身体可以跟着男人的节奏翻腾旋转、胳膊可配合肉身做风情万种、一颦一笑均可为身外之物,眉眼可以传情、身体发肤以供客人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