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很辛苦,我总不能这么不负责任……”我有点心虚,嗫嚅着辩解,但那人目光深邃摄人地,要把我藏形匿影的那点虚荣心,挖掘出去。
他走过来,轻轻拥住我,语气有点无可奈何的咬牙切齿。
“我很有必要让你记住:从现在开始,你的身体不再是你一个人的,——而是我们的。”
正凝神琢磨这话里的意思,卧房外有人敲门,唐博丰朗声答应,见曲丛生躬身进来。
“唐先生,你要的人来了。”
“哦。”他应着,却是拉我手,“走,下去见见。”
“谁啊?”
“我给你请的陪护。”
我愕然。
他定神看看我,“我不喜欢女人,在这里人多嘴杂。不过你来了,总需要女人照顾。这个人你如果喜欢,就可以留下。”
“我不喜欢。”我脱口而出。从小到大都没有被人陪护的经历,事必躬亲、亲力亲为,现在有了这个所谓陪护,感觉怪怪的。
“你拒绝得倒真快。”他轻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她是我熟悉的。30多岁,人也不错。看你那如坐针毡的样子!将就两天,是你用她,又不是她用你。”
毫不避讳曲丛生,眼角突然飘出邪气的笑意,“难不成,你所有的事,都喜欢我来亲自伺候?”
这倒真是将了我一军,我立时毫无他意。
五十残玉惊声3
第一次以女主的身份审视这个巨富的家,发现其中点点滴滴的水落石出,不仅仅能用诧异来形容。
诺大一座别墅,只有一位管家、两位厨子,其中一位还是唐博丰以喜好家乡菜为名,从陕西一五星饭店专程带来的。除了这三位,别无其他佣人,更别提女佣了。
但更让我好奇的,是那个与唐年龄相差无几的曲丛生。据知情人士介绍,他是唐博丰现今家庭的总管,所有家庭用品采购、家具布置、宴会流程、酒的鉴别、甚至洗衣、整理房间的小事都由其负责。在瑞士受过训,雇佣身价不菲,年薪将近300万,天哪,比我还要多。
他奉承的是标准的英式管家服务,就是我有所耳闻的、中国新兴贵族的贴身保姆。
英式管家需要极高素质,必须熟知各种礼仪、佳肴名菜、名酒鉴赏、水晶银器的保养等等,几乎要有上知天文、下通地理的本事。因此,其训练课程也是相当严格和全面的。据说,要经受急救训练、保安训练、枪支保管训练、正式礼仪训练、雪茄的收藏与保养、酒的鉴别和品尝、家居饰品保养、服装保养、团队服务演练、人事组织构架……几乎涵盖了生活的各个方面,且尤有过之。
唐博丰出国公干私干,行程从不通过巨丰走账。他的生意和志林的分开,但机票预定、酒店床位预定、甚至行程都会被安排得妥妥当当,丝毫不劳烦志林的秘书,都是曲丛生一手包办。
唐博丰用人专一,从2年前至今所有生活上的事,一直是吩咐曲丛生去办,几乎也不打算换。从购置阳明山别墅到贡院六号,装修风格只是略一谋划,细节、操作通通都经由曲丛生之手,由此可以看出,曲的地位相当于唐的右手,左手是他弟弟志林,那么,我呢?
我想了一想:我不是其左膀右臂,但我是他的心脏。这么想,对那个30多岁的中年男人也不见得去吃什么醋。反正唐博丰的西服不用我熨,服饰不用我打理,用度不用我操心,不劳心劳力,岂不快哉。
但终归还是无法想象,一个30岁的男人为你铺被叠床,甚至为你准备、摆弄化妆品。女人贴身的玩意儿,甚至卫生巾的品牌,都来征求你首肯,一一为你备齐。
曲丛生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即使唐博丰没有要求,他也会按照惯例和规矩办事。以擦皮鞋为例,他一定要把鞋带解下来擦鞋舌部分,并用鞋油擦过鞋带,擦净浮油,再一孔孔穿好,步骤一丝不苟。唐博丰有好几双价值上千美元的皮鞋,经过了曲丛生两年如一日的妥善保养,始终色泽光亮如新。如果是我去擦,肯定做不到这么专业。
管家工作中,较常见的一项就是为主人安排晚宴,筹办宴会是其拿手好戏。餐具摆放、上菜顺序都有固定流程。曲丛生的脑子就是一本笔记本,他能清楚记得上个月宴请的菜单,知道客人的名字,哪个人对海鲜过敏,谁又从来不粘白酒。在阳明山举行的晚宴至今不过两三次,但曲丛生记录了厚厚的一本备忘录。
我曾经怀疑过,这个穿着笔挺、气度不凡,比绅士还文雅的管家,到底能干什么?
多次来这里,都从未见过其他佣人,渐渐明白了他的工作范围。
我整洁如新的衣柜,保养得当的高档衣饰,甚至是我曾穿来,又不慎遗落在房间里的黑裙和鞋,都分门别类,整齐有序地整洁异常,在相应的位置被郑重其事、束之高阁。从装修房间、整理公文到洒扫厅堂,整理卧具无一不精。据说他亦曾接受过收藏品、古董鉴赏和花卉的培训课程。不过唐不好这个,这几项在阳明山,均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在唐博丰外出或参加宴会,需要进行衣着搭配时,曲也经常将衣物放好,给出中肯实用的建议。这个工作习惯也一力延展,变成了对我。如我那次参加d&;third的会议,那套黑色的套装,就出自曲丛生的准备。
可惜,他还未对我的喜好了如指掌,不知我最爱的是姹紫嫣红、花枝招展,而是以为我中规中矩、刻板古朴?
此外,身为管家,他还有一项杀手锏的工作职责——求生。我敢说,他一定会玩枪,一旦发生危险,这是一只不折不扣、从黑暗中奔出的狼。从那偶尔现出的藏龙卧虎的决绝眼神,我就知道。
这就是为什么——他值300万。想看
五十残玉惊声4
可是,现如今他身处卧房,在我眼皮子底下收拾床铺,将我午睡再次沉溺的被、枕轻柔地叠放,那双手白皙、曲线柔和,动作柔弱淡淡如风,我眼睁睁看着,竟然有一刻生出他是女人的错觉。
心底生出一丝想仓皇出逃的本能。叹口气,世界的贵族生活日新月异,我这点小心脏,根本承受不起这样明目张胆的刺激。
正要从沙发上坐起,夺门而出,他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