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她急得过来想抱住我。
我粗暴地一掌将她推开,她好像也是没什么力气,轻飘飘、软绵绵地如同踩着云雾。
我还要奔向那个孩子,双手带着急切的渴盼,如同要抓住幸福的最后一段尾巴般投入。但身后有人用很大的力气抱住了我。
我拳打脚踢,如同疯了似地发泄,所有人都被我吓傻了。只有抱我的人,始终用那么有力的力量,环住我,不禁锢也不勒止,只环住,不让我靠近那孩子。
我泪眼朦胧地回头,看到是他。
他的眼里满是伤心和疼惜,仿佛心里有着和我一样的泪。他用那么深的心看我,如同已经腾好了一个洞,让我就此深深地埋藏进去。
可是……唐博丰……她好漂亮……她也好幸福……我的心里真的好痛……我对我没有的、已失去了的一切感到这么无助……
终于,我折腾累了。瘫软在他的胳膊上。
他回头向马萨说了句什么,弯腰将我打横抱起,卷曲长发在空中飞舞的空隙,我看到了马萨脸上绝望、心碎的目光。
只是一闪而过。
然后,我就被抱上车、送回家。
他的胳膊始终紧紧地笼着我,仿佛一放手,我就会摔到地下。
在床上,他在我背上垫好靠枕,擦干了我的眼泪,目光专注着悲伤,在我的脸上停留了好久好久。
然后握住我的手,唇深深地吻在我冰凉的双手上,亦是好久好久,没有抬头。
六十四龙虎对决9
宏远大厦地下一层,金盛业务档案部,九点。
整个档案室空荡荡的,下班了,工作人员已经*。张彦——信贷档案部的管理员,好奇地看着那依旧在一本正经地查阅文件的安立东。
“安立东,你还不走吗?”他看看表,礼貌地笑笑,“都九点了啊。”
档案室乃金盛机密重地,众多历史交易目录及资料都在库中备存,号称银行的第二个金库,占地将近整个地下一层的它,保留着大量的秘密,亦留存着所有可疑的、合法的交易证据。
这里,是众多金融机密的集中地。由于贸易融资业务的特殊性,档案来源于会计前台、客户经理、结算单证处理中心等方方面面。完整性和规范性都有严格要求,因此档案管理人员有相当严谨的工作态度,口风紧,但也要有对秘密过目即忘的本领。这些死板的单据造就了一个枯燥的岗位,却是金盛庞大金融机器中一颗不可缺少的螺丝钉。
(bsp;比如,张彦认真负责亦恪尽职守。安立东多次加班查档,他都奉陪到底。为的是配合审计,也做好本分的保密工作:
只要还有人查档,管理员绝不能离岗——要保证从档案库出库的文件,一份份地回归原位。
安立东笑了笑,没有说话。张彦的工作习惯,他已了如指掌。而此刻他手里拿着事关重大的很多份文件。他有意在这里呆到这么晚,有目的性地调阅了所有他想要的东西——而且,都是原件。
他用余光环顾四周,这里再没有旁人。
于是沉着笃定地继续装作认真地翻阅,“是啊,还要再摘点东西。张彦,来,这份帮我扫描,发我邮箱。”
他递给张彦无足轻重的其中一份,看着他向另一端的扫描仪走去。自己,则警觉地避开了监控器,走到一个小角落。
他打了个电话,响三声就挂掉,如同早先设立的暗号。
张彦拿着扫描完的文件过来,却找不到安立东。
而安立东在那个监控器死角的位置向他招手。
他带着疑惑走过去。却瞬间被击倒在地,头被力道恰当的重拳打晕。
安立东迅速穿了张彦的衣服,取了钥匙,收拾好文件,做好布景、锁上档案库的门,关了地下一层的灯。
在黑暗中,另两个人影出现,如同事先早有默契,那两个人扶着张彦坐上地下车库的货梯。
黑暗中,安拨通了手机。
“唐总,到手了。”
“立即销毁。”简单的指令后沉默几秒,“如何保密?”
“请放心。”沉着的语气闪过苛厉狠绝的心绪,“我一定让任何人开不了口。”
京津塘高速公路,周末。傅南德正开着他的福特suv走在去天津的路上。
副驾是他的妻子,后座是他儿子。
他哼着歌,心情很放松。
会计师的工作很辛苦,加班几乎是家常便饭。而只要时间恰当的周末,他都会带妻儿去天津塘沽港新买的别墅度假。现在北京天津两地一线,飞速即达,他们全家已习惯了这种生活。
驶出北京大阳坊收费站不过20公里,前方视线一览无余。路况好,百米内几乎无车。有车飞速地从他右侧超过,然后减速,始终在他前面不紧不慢地开着。
他向来性格沉稳,妻儿在车上,开车绝不与人斗气。
他小声斥骂一句,“这么面!”一边打着方向盘欲超车。
没想到前面的雷克萨斯越野猛然来了个急刹车,几乎完全是自杀式的行为。傅南德反应再快,也没想到前车会在疾驰的高速路上,来这一手。狠狠一脚刹车跺下去——车刹住了,却狠狠地撞上了雷克萨斯的后尾。
看着黑色的保险杠深凹进去一大块,傅南德已是惊魂未定,更让他愈发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