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寻见他放在贵妃榻上的笔记本,紧紧攥了攥拳。
唐博丰,你最好在外*一夜、筋疲力尽,但还要省点力气别精尽人亡。回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
一辆宾利在夜晚的道路开得疯狂。
他一脸阴云,目不斜视。但脑海里全是她那幽香、绵软的身子,周身火热、如同中了武侠小说里说的、情花的毒。
今晚,他比任何时候都想要她。到了碰她、挨她、贴近她就情不自禁的程度。她的身体对他而言,就是取之不尽的一池清水,而他是沙漠烈日下行走多日的旅人,见到她,焉能不火热雀跃、深深沉溺。
恨不能洗尽遍身尘土,只在其中感受清纯甘冽;她只是在他怀里,就让他满腔柔情、石破天惊地无以复加。
关键时刻叫停,他整个人都行将崩溃。他不是圣人,尤其是长期禁欲、在自己最爱的女人面前,他更是愿意放纵自己、让周身热情*不羁、如同在草原上纵马狂奔、所到之处没有边界,所及之处视线无极,失去惯有处事的冷静,做一个根本不是自己的自己;野得纯粹、爱得热烈、要得无休无止、龙吟虎啸。。。。。。但‘她’叫停。
(bsp;第一次他没理,但第二次他不忍。他见到她表情里真实的痛苦,自己的心早疼成一团。
廖冰然,你凭什么就是我命里的妖精。
他还是败在这妖精的手里。
不碰她,也可以。可妖精说了更可恨的话,让他整个人从火里真正地进入冰里,简直可以用‘水深火热’来形容。
她问他是不是爱别人和爱她一样?
这么没心没肺的话出现在那个时刻,他真是有要吐血而亡的冲动。
他知道她想念生母,那童年的缺憾他终于有能力、一点一点地帮她弥补。用心做事是他的信条,他对她的养母养父亦用这个心思。费了多少功夫,才知道最终的消息,他一直隐隐埋藏希望有天给她惊喜。但最终在她面前,亦忘了藏拙,实在是太想太想博她一欢。。。。。。
若能让她因这种血缘的归属感,而得到些许温暖,他就觉得心里、又舒服了一点点。。。。。。
可是妖精是真弱智还是有心要气他死?这么没品的话也说得出,尤其是在他真情告白、把一切都全盘交付了之后?
他凝神看夜晚道路两旁的车,心底泛起了深深的苦笑。
他还是没有沉住气。。。。。。
收伏她的心,他亮出的底牌,还是太早、太早。。。。。。txt小说上传分享
七十二冰糖交战7
隐匿在闹市街区的清净一隅,灰白墙壁重重隔阻的独门独院。院落里丛生参天的大树,上面有着枯枝编就的黑色鸟窝,夜深人静、寒鸦入睡、瘦鸟息鸣。静谧的周遭、沉睡的世界,在四合院里住的人,依着腾腾的炉火,却是暖意丛生的。
青石板铺就的十字甬路,在月光下闪着森冷的光,如同印照着主人一个又一个孤寂的夜晚;沁人心脾的寒凉,随临窗一角的树影摇曳不已。
暗夜涌动的风沙,摇碎了喧闹人生的嘈杂。花木扶疏的院落,幽静亦带着一点点来自天际的花草清香。冬天,这里已是萧索一片,地上的树叶积了厚厚一层,没有被青石板覆盖的角落,曾长满湿滑茸茸的青苔,此刻,干燥得沉埋于肆虐的风沙。
窗棂之上不见灯光,马萨母女早已睡下。
无家可归的这个男人,轻轻地在院子里踱着步子,不想惊扰任何人。
院落一角亮着模糊的灯。影壁上的彩绘若隐若现。他点了一支烟,沉默地在冷硬如冰的石凳上坐下。
这是一个老式四合院,动了置产业的心思,早早那年买下,最后刚好给马萨住。古朴的房子,有着年代久远的历史痕迹。他看着那影壁上拙朴的图案,看着看着,仿佛看见了什么,凑近去。
两幅图——
鸳鸯同戏水。喜鹊飞高枝。
表达夫妻百年好合、百事吉祥如意之意。
他举着打火机细细地上前、依着火光痴痴地看,忍不住地伸出手,抚摩那古朴的石雕图案。抚着抚着,僵冷的手指凝在其中一只鸳鸯上,心里漾起了异样烦乱的情绪——
古人说得多好:百年好合、吉祥如意。偏偏于他而言,这百年好合就如此不易。
正房的木门‘吱拗’一声,连带外间的风门打开。他回头一看,是马萨披着白色的棉袍子,站在房间的门口。
“唐哥!——”她叫他,怯弱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藏的欣喜。几乎是不顾外间风寒,从石阶上奔下来。
“你怎么来了?”她走近他身边,却仿佛有所顾虑、不敢靠得太近。
他是她心目中的神,她爱他爱得又苦又烈,却如同修女面对上帝,肯每日祈祷与他相见;但当他有朝一日在此静夜降临,她却手足无措、欣喜若狂。今日是巧合亦是预感,上苍给了她一丝希望的光。
“我,”他黝黑的眼眸里闪烁着犹豫,目光越过她去看视线升高的正房,“我来看看恰伊莎。”
(bsp;他有丝不忍,不忍看马萨明亮的眼睛。知道她爱他的苦,亦知道自己的残忍。但,他的人和整颗心,都给了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而且,还因为自己已经一无所有,所以丝毫不敢滥爱逾距。
他心里,和任何女人都是有距离的。能和他坦裎相见、*相拥的,只有廖冰然。这一切起源于十年前那个夜晚,小妖精主动投怀送抱来到他房间、靠*勾他上床,撩动他的七情六欲,锁定了他今生爱的琴铉。他只能为她而弹,别人只能望洋兴叹。
如果不是这样,马萨何曾不被他爱怜?草原上空的鹰高飞的梦想,地上的诱惑何尝不是翅膀的羁绊,它总要俯冲、落地、奋力一击,获得那些称赞的目光。
马萨的痴情,他不是看不见,而是不想去看——看了,他怕自己会沦陷。。。。。。他是凡夫俗子,定力不能通天。。。。。。可有多少的无奈,尘间事何能两全?
进屋,温暖的陈设和床铺,他的女儿、小小的身子躺在床上、睡得正甜。
对恰伊莎,他有身为父亲的愧疚。既然来到这个世界,他总要尽父亲的责任。但一想到‘她’对这件事的含沙射影、不依不饶,他就觉得自己左右为难、举步维艰。
这份爱是多刃剑,割他的心不遗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