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河拆桥呀?”司徒灰嗔笑不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总要借酒三分醉,才不至于戏演得太过较真。
“本姑娘就爱过河拆桥了?亲能奈我何?”柴可心颤着脚步,越发地放肆。
“总得给我个理由吧?”司徒灰横臂,撑住摇摇欲坠的柴可心。
“什么理由?”
“你答应过的,不随便赶我走的!”
“有吗?”她不记得。
“有!”他很笃定,不管有没有,说“有”总不错。
“你说有就有吧。反正,我又不是随便赶你走的!这房子我要卖了!你早走早超生吧!”
“为什么?”司徒灰简直不可思议。有听说过柴氏买房子的,没听说过柴氏卖房子的。他极度怀疑,是他的耳朵听错了。
“没为什么!就是要卖房子,然后工作也要辞掉!我要回家了,跟过去告个别,别它个干干净净!”
司徒灰被怔得酒意全无。医生的工作她怎舍得辞掉?学了七年的医,难道就是用来跟过去告别的?那她之前何必忍受慕蓉和张家明施予的愣般委屈?
“你喝醉了!”司徒灰把酒杯掼掉,架起柴可心回她自己的房间。
“我没醉!”柴可心恣意胡为,“我说真的。当医生不能救死扶伤,我不如弃医从商!”
司徒灰心头一凛,从商是她的家族使命,学医是她自己的选择,弃医从商,莫不是她要回归家族了?
难为她一宿折腾,竟是在殇情之余不忘却人之根本。
人之立世,一家不扫,何言扫天下!
“古今有投笔从戎的大将军、弃医从文的大文豪,灰先生,你说,我能成为弃医从商的大财主吗?”
说话间,柴可心脚下一滑,重心一歪,斜斜地跌入司徒灰一早为她准备的臂弯里。
她像是凌风中的一棵小树苗,任风肆虐得东倒西歪,却无处可逃,只得自己挣扎着勉力生存。司徒灰再不计后果,随凭柴可心纵酒言欢,谁知道她过了今晚还能不能像今夜这般地随心所欲。
。
宿醉的下场必然是头痛欲裂,可怜她还得回家跟母亲斗气。经历过昨晚的变故,她已没有胜算,要想保住她想要保的人,就必须得付出她自己的幸福。斗智斗勇已经没有必要了,可是让她就这么心甘情愿地回去,她除了不甘心,还有丢不起这脸。
所以她的回家,必然要生一个气旋的。
让她不痛快,整个柴园也别想太痛快!
只是这个司徒灰,她必须先快刀斩乱麻弄掉。她的生活中,他本就是个意外,他参与地越多,将来想要撇清就越难,所以,趁彼此都还不曾深陷泥沼,就此别过对大家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柴可心想到就要做到,翻滚着从床上爬起。
胃里一阵抽搐,这回是真的疼了。
忙不迭地懊恼。她是医生,从来都爱惜生命,尤其是自己的,酗酒对她来说,实在是件不该做、不值得做的事情。
可她竟然做了。
所以,人在极度悲痛的时候,总会做些出格的事的,就如她即将要做的。
杀手锏
更新时间:2012121322:14:21本章字数:1791
“司徒灰!”柴可心趿着拖鞋在客厅里高声叫着司徒灰的大名,她就是算得准,他今日必定还在家里。
“嗳!”果不其然,房间里传来他的应答声。
“出来!”
如女王一般下达命令。既然她已经在他面前亮明了身份,自然就不能像在别人面前一样活得小白一点。柴可心有些小小的得意。近来她活得委实窝囊了点,难得在他这里,她是他这只孙猴子的如来佛掌。
“什么事啊?”
陛下有令做臣子的只有领命的份,司徒灰挠着一骨碌的混沌出得卧房,头发睡得跟个鸡窝似的,灰色睡袍的衣襟耷拉散落着,他的胸前失守,露出两块大胸肌。灰色的拖鞋映衬着他一如既往的灰调,他的脸皮也极灰,柴可心看着就扫兴,一大早的,好不颓唐。
“收拾一下再出来见人嘛!”柴可心歪着身靠在沙发靠上。不过是一点点小事,她不急于一时,一日之计在于晨,她决然愿意等得他整装的时间。何况就要别过了,她宁愿见他容光焕发、熠熠精神的模样,也不要见他颓、衰、败的德行。
司徒灰于是开始洗漱,当他再出来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上了两份早餐。
她似乎喜欢甜品。几次共餐,这点他不难发觉。最初她给他吃的就是双皮奶;后来有几次,她良心大发现,请他吃的是源记甜品;直到昨晚,他们的下酒菜,居然是一盒慕思抹茶饼干棍;而今早,居然是炖的两盅红糖核桃调鸡蛋。
他不猜都知道她一定是个吃货,而且是吃甜食的货。
从第一次让她做菜开始,他就知道她是一个多么不爱厨房的人。什么青菜、白菜、菠菜,凡是能叫得上“菜”的,她的做法始终是装一锅水把菜扔进去煮熟完事。就算是花菜、包菜、卷心菜也都如法炮制,都不能逃脱被一锅汤煮的悲惨命运。这么懒于做菜的人,居然肯花心思炖甜品。柴可心于他司徒灰而言,就是一个跟甜品一样甜的小姑娘,虽然她吃得是壮了一点,但无妨她俏皮的脸蛋。
就是这脾气,有时候也忒大了点。
他知道她是大小姐,所以处处能容忍些。可她似乎只爱爬在他的头顶,待张家明、待承渝浩,明显就款宽许多。
这不公平!他突然觉得这个问题很严重。
可转眼,埋头在她给的早餐中,他又知足了。那些人今早吃的一定没有他的营养丰富,所以不公平他也认栽。
只是,如果,她不在早餐之后老调重弹那就更完美了。
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