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免又白上了几眼。
想着自己自小起与老爷子斗智斗勇的过程,永远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其结果,倒不如是撒娇、泼辣地管用。
很显然柴氏门中,自有人有意或无意提点过他们祖孙的事儿。不然一个心上人的孙女儿,且是如是这般年纪的,哪有这般子敢吹胡子瞪眼的。
好在到底一家子团聚,老爷子得偿所愿。
郁思辰便想着,不如早早地写了遗嘱,或者干脆急流勇退。恨不能把郁氏、寰宇,那些个有的没的会影响她健康的美差,一股脑儿地全推出去了才好。
许是姐妹连心的缘故,此时拱在亲祖父怀里闹腾的柴可心忽觉心头拔凉拔凉,似被人背地里捅了刀子般难受。趁老爷子不备,偷眼瞄了眼郁思辰,这位姐宛若泰山般镇定地睇着她的表情背后,第六感严重警告她,谨防被坑。
柴可心于是也抛过去一个媚眼,意思是说:别打我的主意。
然而,就在这姐妹俩眉来眼去的当口,司徒灰气咽咽心上不快,俊脸一跨,拉得跟驴一样长,往往思索着的深邃的眼眸暂时搁置了一切内心世界的争议,突起地发亮,死死地盯住郁长景,只恨不能剜下他一块肉来。
前儿是伏在柴渊的膝头,这次又是拱在郁长景的怀里,从没见有哪日她也这般自主地寻到他身边来,哪怕拉拉小手。
他又不好明着跟继父、祖父较劲,只得暗暗地自己憋着,但盼着哪日憋出了内伤来,她能有些良心来照看他。
“好了,好了。”
大概是感觉到了四面八方照射来的眼刃的光芒,郁老爷子逗弄完了小孙女,又开始板起一本正经。
司徒灰长吁一口气,他这难受劲儿终于缓了过来。
郁思辰则不屑地蔑了一眼:老爷子你也太不给力了,得欢快时你不欢快,到时惹得你那小孙女不开心了可别到处再去寻那天伦哦?
她终究是从小被教导出来的,近几年虽与老爷子关系亲厚了许多,但总不达亲密无间。
而柴家,纵然这虎牙忒难拔,但于公于私,她都想去拔一拔。到时候两家难免伤和气,只怕这中间的柴可心为难,老爷子想要换取如今日这般的欢声笑语却怕难了。
好在老爷子总是张弛有度的,宠爱与关照,也是对等的。嬉闹够了,便把正事给提上了案程。
“小心啊,你姐的身体你也看到了,经不得半点风吹雨打的,堪堪比得林妹妹还林妹妹,爷爷盼着你,早些儿认祖归宗吧,也不强求着你,但能帮衬着点辰辰就成。”
郁思辰暗叹,老狐狸出马,果然一个顶仨。一句话说得是语重心长,抑姊扬妹,好一似离了她柴可心他郁氏就会瘫痪似的。
柴可心便不断腹诽:好你个亲祖父,这么快就差遣上了。她正经的老妈磨了她二十年她都没答应的事儿,她这祖父就这么能赶鸭子上架?
唉!又得费心思去婉拒去。
出这都辰。柴可心又是一阵头痛,要不是家里出了这厉害的事,她还在默默无名地当她的小医生呢,哪来的这一显身手?哪里能弄得现下想推辞说不甚重任都难啊?
柴可心突觉心上一寒,莫不是又着了她这位姐姐的道了?
什么所谓的塑化剂,不过是全冲着她来的,她的身份、她的内秀,惩治柴氏不过是小小捎带的一个战利品罢。
她以为她全胜了呢!原来一试就给人试了去。真真的一箭三雕。厉害!13606595
但是要她就范没那么容易,她已然措好了腹辞:她只想认爷爷没想过要认祖归宗,郁家总还有姐姐在,可他们柴家薄弱,就她一个人,就给母亲留着点希望吧。
“不成!我不答应!”
不想完全不用她出马,竟有人替她来出头。
还能有谁?她的灰狼呗!哦,不,也许还是辰辰的灰狼。
真不是好兆头!柴可心想,她最近老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别又不幸被她言中了。
结果很不幸,就是被她言中了的。
“你不答应不成!”
果然老爷子趁脸便是一生唬斥。
“钱头你闹了那么多事,我还没跟你清算呢!怎么皮痒了不是?当我年老了,我家的女孩都好欺负了?你一忽儿张张旗鼓地与小心订婚,一忽儿又三媒六证地想娶辰辰,准备着怎么跟我交代呢?什么时候跟我交代呢?”
听着这声声斥责,柴可心暗叹,老爷子真是厉害。这时候,他并不摆什么家长派头,说些“这儿还轮不到你插嘴”等这些只造声势不见雨点的虚话,而是事事道道得一丝不漏、一点不差地指明了司徒灰的不是之处。就算她们姊妹各自想护短,单看这罗列的罪状也是会却步的。
谁让她们是血脉相连的骨肉亲姐妹呢,以前不知道当情敌互相掐捏,现下还不枪口一致对外吗?
“给你三条路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