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郁思辰收到口信的时候淡定得好似泰山,摆了摆手便让人出了她的病房,倒是郁长景咧咧地骂了声:臭丫头。
柴可心实难猜出她这位亲姐姐的心思,不过几日后她又收到了几张相同的信笺,不过却换了送信的人。
来的是郁思辰的心腹朗昉。
这位黑道大哥一般的主很拽,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厮杀的戾气,让她时不时地生出一种深陷绝境的感觉。亲一哥来。
这次,柴可心索性连信的内容也不看,甚至客人也不招待,只在院子里赶人:告诉那疯子,下次要送信也派个像样的人来!
朗昉听到话刹那,气得脸都绿了。
郁思辰得到回话时却哈哈大笑。她知道她这位妹妹其实是很小气的,她一直记得那日她的无理取闹,更是对差点伤了她眼睛的朗昉生了厌恶之心。她所以让朗昉去,就是想恶心她。自然,含香的信笺上,并没有一字半语。她只盼着,姐妹能相见如初,白纸一张。
柴可心展信后,眼角濡湿了一片,在阳光下,晶莹闪闪。
恰那时候,司徒灰派了陈叔来问她安康。
司徒灰这人很怪异,明知道陈言与她不对付,偏偏每次来都问她安的都是他。
其实不难猜测。陈叔是司徒老宅的人,自然也是司徒慕青的人。司徒灰老宅的人谁都不叫,偏叫了陈叔来。其实就是在告诉她,他与他母亲在一起,监测着他母亲的一举一动,好让她安心。
可她却常常冷笑。
司徒氏早已没落,能掀起风浪的不过是他这个司徒姓的外人,她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呼呼,我终于还是赶上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很忙!
往事开始启封
更新时间:201212210:28:33本章字数:3573
更搞笑的是司徒灰还经常让陈叔给她传递几句近似甜言蜜语、口是心非的私房话。比如,“你还好吗?”“山上冷吗?”“你什么时候下山?”“你这丫头怎么还没修养好呢?”“对不起,我想你了。”……什么的,她听着都觉得恶心,真难为陈叔这个老古董。
其实,陈叔其人,不是个坏人,甚至还是个忠仆。他只是呆在司徒家多年,习惯了听从司徒氏的派遣。在司徒家,司徒慕青是旧主,司徒灰是新主,所以自然,听司徒慕青的多一点。早在司徒老宅的时候,陈言就不喜她,从他说司徒灰因她耽误时间怕夫人不高兴的时候,她就知道,陈叔是司徒灰的陈叔,更是司徒慕青的死忠仆。
打量陈叔递话时候的眼色、神色,柴可心就像是看别扭的布莱希特戏剧,分明想表达不喜欢她不乐意传话的意思,却老是在疏离自己的心来传话。比如他必定不喜欢所传的话的内容,却偏偏来传,还配合上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就是为了让她看到他有多厌恶她,进而,达到让她讨厌到话的内容。这大概就是布氏戏剧理论所谓的“陌生化”,反其道而为之。
这帮人真是变态,司徒家的人更是变态中的变态。
与变态威武,柴可心索性撒开了性子偷懒,躲在这山上的一亩三分地中,每天一早从书房里搜几本好书出来,然后,搬张椅子,坐到院子里,边晒太阳,边看书。
山上的物质不太好,除了大米,其余吃的,几乎都是山货。而且大米也很珍贵,柴可心上山时候过度匆忙,存粮不多又不想下山,于是,大多时候她都吃粥。她尝尝歪想,要是让外人拍到她穷到只能喝粥的地步了,是不是柴氏快倒闭的风波又会掀起来呀!配粥的小菜是看房子的俩夫妻平时的劳动成果。有山里挖来的冬笋,自家后院种的各种常见蔬菜,以及野菜。有腌制品,也有鲜货。虽然粗糙,但是也不乏丰富。可惜,柴可心素来喜欢甜品和海货。这山高路远的,各种港式甜品和各种鲜不可耐的鱼虾蟹还真没少缠嘴的。13607700
但是为了眼前的路能走下去她又不得不忍了。
忍字心上一把刀,也不知是饿的还是愁的,向来丰腴的她,居然生生地饿出一个尖下巴来。
这日早晨,距离她上山大概小半旬光景的岁月,柴可心坐在中国传统的就是梳妆台前,抬着自己的下巴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端倪了许久,心中十分不满。她瘦下来以后,居然愈看愈像郁思辰了。
可恼郁家老头子(也就是她的亲祖父),居然还说她最不像她父亲,郁思辰最像父亲。老爷子岁数大了脑袋瓜子不灵活了?她们都快一个模子刻出来了,哪里见得还一个像一个不像的呢?
然后就在她最烦闷的时候,司徒家的陈叔又来点卯了。这回,他带来的不再是司徒灰的嬉皮笑语,而是面色略带沉重,哀哀地传递司徒灰的原话中的意思。
他说,少爷让我来告诉你,你父亲出事了,车祸,现在住在你医院的骨外科。
他一口气把话说完,倒省了她再问的力气。柴可心默默地颔首,示意陈言先回去。可怜陈言老大叔,愣般年纪了还三不五时地被司徒灰打发上山来锻炼身体。没回见他都是喘着气来的,想来二百米的山路,他都是跑着上来的。
柴可心感叹着看着陈叔离去的背影,知道他消失在她的视野里,她渐渐收起早晨原本应该和曦的目光。眼前忽然大亮,如黑夜中闪过流星般,凌厉地涌上戾气。
暴风雨终于要来了吗?车祸?好一个车祸!好一个如法炮制的车祸!
真不愧是她叫了二十五年的爸爸,做得很好!
今日所有的灾难都源自于二十五年前的那场车祸,如今,再让一场车祸来平息这一切因果报应,让一切兜回原点,看似是很不错的结果。
所以她不急着下山,继续观望。
她还想再逍遥几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