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一样!
价码一路窜高,会场开始一阵骚动。
竞标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苏敏已然痛苦得快崩溃了,她突然意识到,这个坐在不远处频频举牌的男人——自己的对手,在将来的某一天,很有可能会戏剧化地成为方否的公公,方否孩子的外公。
她心里有一种撕裂般痛楚的感觉,坚定的意志也开始有些动摇了。
不是因为小白,是因为方否。
方否说算我求你,她没用哀求的语气,可是“我求你”三个字从方否的嘴里说出来,效果是一样的。
价码已经窜得很高了,但是依然没有达到公司智囊团开出的底线。然而,她觉得手里的牌子万分沉重,渐渐感到有些虚脱,浑身一点儿劲儿也没有,连举牌的力气都没有了。于是,她眼睁睁地看着林志远的团队在拥抱,在庆祝胜利。她眼前有些迷蒙,视物不清,坐在椅子上缓了很久。
她恨现在的自己,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精心赔育、付出所有心血的小花,却在怒放后漂亮地摆了自己一道。比那朵花更娇嫩,更经不起风雨的是她们之间的关系。
回到家,方否第一时间从房间冲出来,急急地问:“拍了么?没拍,对吧?”
苏敏看着她急切的眼神,低着头,看也不想再看方否一眼,失魂落魄地转身进了房间。
方否望着她的背影,脑子飞速地运转,思绪万千。
第二日,依旧早餐准备得好好的。
苏敏没有吃,直接出了门。
苏敏公司的主管听说拍卖没拿下标的,而且是在底线之上的价格,气得哇哇乱叫,这时有电话打进来,接完这通电话,这位主管在心里暗骂了句:“妈的”!
苏敏是去公司递辞职信,打算打包走人的。
辞职信递了上去,就等着回信了。
可是过两天了,什么消息也没有。
到了第三天,人事部终于发来了个邮件,很简短的两个字:“不批”。
苏敏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开始抓狂,不知总部那边在开什么玩笑。
不批可以,那公司也没法儿呆了,拍卖会一结束,连她自己的团队看她的眼神儿都象是在看怪物!
不批是吧,那么我请年假可以吧,出去旅游!
这回批了。
总裁特地给她派了红包一个,做为经费。
苏敏觉得蹊跷,又怀疑背后有阴谋。
她忍不住,亲自跑去问了总裁。
这位海归笑眯眯地说,有内幕怎么也不跟同仁透露一下啊,是不是怕别人抢功呀!
苏敏听得一愣愣的。
海归说,“连我也要隐瞒吗,机场扩建,广告牌在下半年必须全部拆除。至于补偿,嘿嘿,你是知道的,连毛儿都不够呀!这么绝密的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敏开始大脑缺氧,心想肯定有内情,至于什么内情她不知道,但此时她必须不懂装懂,她含糊地回说,“我也是听说的。”
“那你听说了吗,我们的对头,zy老总得了这消息,立马脑溢血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
de的老总,这次做得太绝了,真不是人干的事儿!当天提了款就跑国外去了,人要不跑也没胆子放出话来,这就叫捅你一刀再撒把盐!
苏敏终于明白了大意,脑袋嗡嗡的。
她撑不下去了,她心里只惦记着小白。
拨了个电话,问,“你爸怎么样了?”
“抢救过来了,意识还算清楚,捡回了一条命!
苏敏,我只问你,你不是中途肯放弃的主儿,是不是早知道信儿了?”
“不是,是总公司资金没到位,我们分部不想担风险。”
苏敏对小白撒了谎,她不可能告诉小白,要她放弃的人是方否。
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这事儿是方否干的。
她开始冷静下来,分析方否的行为:
第一种可能是:方否也不知道,只是碰巧。方否不想让她和小白的老爸争,跟小白老爸争就是跟小白争,小白没说什么,但那毕竟是他老爸,血浓于水,这是她最希望的一种情况。
第二种是方否知道这消息,很确切的知道,并且只告诉了她一个人。如果知道,应该两边都告诉才对,但只告诉了一边,很明显地是把对方往死里推。往死里推的好处只有一个:苏敏可以一战成名,方否想推她走上事业的顶峰,这也是苏敏多年来梦寐以求的,只是这手段过于残酷!
苏敏想到这里,脊背一阵阵发凉。
她心里仍存着一丝希望:方否是圈儿外人,如何能得到这么绝密的信息?
晚上,苏敏抓住方否问:“你知道的,对不对?”
方否眼神儿里闪出了一丝慌乱。
苏敏一看到她那眼神,心就全凉了。
“但你可能还不知道,小白的父亲现在正躺在医院里,并为此差点儿送了命!”
方否听了旋即涌出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