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过来?好家伙,那怎么不早出来,让我这么顿打的!”欧宁一听便如泄气了般笑道。打架本就不是他的强项,羯还躲在一旁看戏,非得到这节骨眼儿才肯出手。
“谢谢……”
白文熙松手之后,转过身正欲拜谢,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白文熙不禁怔在原地。
站在他面前的,便是他至亲至爱的儿子,是他疼爱了多年的亲儿子白易潇。
数月不见,他已不再是过去那个单纯爱笑的少年,他的身上透露着一股深冷,沉着的气息,仿佛从数千年的古庙中苏醒而来一般。
白文熙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不客气!白督察没事就好!”羯轻笑了声看着他。
方才一瞬之间,他看见白文熙转身时的错愕,尽管那惊讶的眼神转瞬即逝,却还是被他捕捉到脑海中。他越发确定,白文熙认识他。
不远处传来警车鸣笛的声音。小路的巷子口只能进来一辆警车,所以警车都停在外面。阿飞带人过来清理现场,将路封了起来。他一下车便小跑过来。
“我们一接到羯先生的消息马上赶了过来,你们没事吧?督察,你流血了……”阿飞一脸惊讶道。
白文熙的脖子一道红色的印子上微微渗出点点猩红。
“没事,皮外伤罢了!阿飞,把这些人押回去调查,督察局还有人在他们手里,一定要把他们救出来!”白文熙轻轻地摸了下脖子说道。
“yes,sir!”
阿飞敬了个军礼便转身欲走,却被欧宁捉住了肩膀。
“阿飞,等等!这条肥虫的账册拿去交给我哥和局长,这次看他还不栽了!”
欧宁从身上掏出一本皱巴巴的本子递给阿飞。
“收到!”
阿飞接过账册便塞进衣服里,往指挥中心走去。
“什么?我的账簿怎么会在你手上?那是我的东西……”
陈晏拼命地挣扎着,他丝毫没想到今日为白文熙设下的鸿门宴,栽的人却是他自己。
“你这人挺逗的,竟然还用这种记账方式,藏着也不好藏不是?若是给老鼠咬破了账本我也替你心疼!这不大爷我发了善心帮你收了么?”欧宁笑了笑拍拍陈晏的脑门道。
“什么狗屁善心,我呸!”陈晏恶狠狠地回道。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若是让他出来,定要将这欧宁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哟哟,还发起脾气来了呢!捉你是早晚的事!那些赃款用不着大爷我动手,就已经有人替你收拾,你就准备等着把牢底坐穿吧!”欧宁捏着陈晏的腮帮子说道。
“欧宁,还好这次有你在!”
白文熙一脸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蝎子的手下个个精英良将,不愧是星宿的人!也不辜负他当初成立星宿的初衷。
“督察客气了!羯也立了大功!”欧宁笑笑指着他身后的羯说道。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陈晏挣扎道:“原来你们都认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又何曾想过,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竟有俩。
“那又如何?”欧宁看了他一眼冷笑道。
贪了这么多东西,又害过这么多人,这条肥虫的福也该享到头了。彩的杀父之仇也终于可以得报了。
“现在才知道,太晚了!”
阿飞带人走了过来用手铐将陈晏反手铐住,往警车方向带走。小路内数名警察连同护士饶有秩序地将躺倒在地上的黑衣保镖运送出去。
白文熙看了看周围,叹了口气。他转过身拍了拍羯的肩膀道:“谢谢!”
此刻,千言万语也不能抵消他对儿子的思念。只可惜他们只能相见,却不能相认。他不能破坏与蝎子间的约定。
羯定定地看着他,沉寂了会儿,开口说道:“白督察,能不能请教你个问题?”
在他的心里,有太多的困惑,他已经渐渐迷失了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入错房
白文熙笑了笑说道:“说吧!”
久别重逢,有多少话想对儿子说,可他却只能埋在心里。只要儿子安好,他便知足。
“请问您可认识白易潇?”
羯或许不懂‘委婉’二字如何写,或许是不想懂。总之,他相信了自己的直觉,有时候单刀而入的言语,反而是知道真相的有利武器。人的第一反应总是最真实的。
果然不出羯心中所料,白文熙怔住了,随即而出的话更是击中了羯的心,白文熙的眼里似有苍茫一般的复杂。
“他是我儿子!”
“恕我冒昧,可以见他一面吗?”
羯的声音有些发抖,原来白易潇竟是白督察的儿子,他早该猜到。可是,他若是白易潇,为何白文熙的表现如此平淡。莫非只是巧合,亦或者此非彼也。他的心里渐渐淌落在失望之河里。
“他已经不在了!“白文熙叹了叹说道。
他的眼里尽是无尽的落寞,一个父亲失去孩子的落寞。
“什么?”
羯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他的脑海里不断地重复着彩说的话:白易潇已经死了,他的过去也早已一起被埋葬了……
彩说的是真的?白易潇已经死了?那他是谁?他究竟是谁?如此一来,找回他身世的线索岂不全消失了?此刻,羯的心犹如跌落万丈深渊一般。
羯后退了数步喃喃道:“那我呢?我又是谁?”
“怎么了?”
白文熙看到儿子恍惚的神情却又无法戳破这层纸,有心无力,也只得将焦急潜藏于心底。
羯顿了顿,看他一眼,自嘲地后退几步道:“呵呵,我失忆了,我还以为自己就是白易潇呢!”
“不要勉强自己,记忆只是暂时的封存,该想起的永远不会忘记。人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