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找我?我悲喜交加,叹息一声。然后闭上了眼,装作要睡觉。
许是见我不搭理,陶依依也自觉没趣,重新睡了下来,也叹了口气:“唉,爱情呀,反正我是不相信了。”
我一下被这不伦不类的感叹给逗乐了,当下转过身来,跟她面对面,取笑道:“你这小鬼,才多大呀,就情伤了?”
她不理我,继续自顾自“深沉”地感叹:“爱情呀,天底下最毒的毒药,而最痛苦的事莫过于自作多情。”
我讥笑着打趣:“哪抄来的你?什么都不懂的,就学人家爱情长爱情短,羞不羞啊你。”
大概这话触了她的逆鳞,她一把从她的世界中走出来,将我狠狠鄙视一番:“谁说我不懂,我懂的比你还多!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
“你知道什么呀?”见她不服,我也有了兴致:“我问你,你是从哪生出来的?”
“从哪来月经就从哪生呗。”她脱口而出,带着对我的万分不屑,“你以为我会跟你一样,笨到以为人是在腋下生的啊?”
我一时语塞,这小妖魔,一点口德也不知道留,我那也不是被我人给诓骗了吗?还一骗就是整整七年,直到我上初中学生物才明白过来。我不甘示弱:“你除了知道这点还知道啥?人怎么来的?你知道吗?”
“不就是男人的精子游到女人的子宫,然后找到了卵子,最后生根发芽长成人吗?这么简单的事,谁不知道啊?”她用专家口吻答我。
我瞠目结舌良久,惊呆了,“这你都知道?谁告诉你的?”
“自然是课上老师教的呗!电脑上也有很多,男女抱一起做运动,然后女生就会生小孩了。”陶依依不可一世得很,貌似她自己就是人类繁殖方面的百科全书。
我终于后知后觉明白过来——这年头,鉴于影视界的开放,“有”色影片的荼毒,社会各界人士担心现在的小孩偷尝禁果,于是性教育也与时俱进了,开始从娃娃抓起了。
我想不出还能说啥,抽了抽嘴角,骂道:“好的不学,尽学些乱七八糟没用的。”又无奈于她们的早熟,逼问起来:“说,有没有跟你们班男同学拍拖?”
像是被戳到痛处似的,陶依依立即一脸蛋蛋的哀伤,无限‘幽怨’地盯着天花板,哭丧着脸道:“我向我们班的校草表白,结果他……他居然拒绝了,呜呜,害得我学人家唱后来唱了整整一个星期。”
我差点喷出一口血来:“后来?刘若英的那个?”
她一脸蛋疼地点头,“网上说失恋了就要唱后来,不然就out了。”解释完,又冷不丁来了个现场版表演:“后来,我总算学会了……”
这与稚嫩的童音极不搭调的歌词一出,立即震得我虎躯一抖,我赶紧惨声阻止:“stop!”
她却仍自得其乐,继续自演自醉:“如何去爱,可……”
我猛地腾身,一手捂住她的嘴,用暴力制止。
她怏怏不乐,一脸意犹未尽,张牙舞爪扯下我的手,恼道:“我是特地唱给你听的,真不识好人心。”
看着她气鼓鼓的脸,我只想发笑。笑声间歇,又给了她一记爆栗,拿出为人长者的语气来:“你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就算了,还学那些问题少年玩早恋?看我不告诉你妈去!”
“我妈不在,你去告吧。”陶依依满不在乎,将头高傲地一撇后,还不屑地哼道:“不要羡慕嫉妒恨,早恋不成你就认命。”
这嘴巴,还要不要人活了?我憋了半天,还是无语,最后只能仰天长啸:“唉,现在的孩子呀,没个正常。”
“代沟。”陶依依掷给我两个字,一脸大获全胜的表情朝我挑衅。
“睡觉。”我恶狠狠下命令,“再废话我就把你扔垃圾桶去。”然后自个翻身,任她一人学蛤蟆聒噪个不停。
一会没理会,她就睡得死死了。
夜深人静的,听到她均匀的呼吸,我转辗良久,最终也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还在睡梦中,就被陶依依吵醒了,我用被子盖住头,那丫便扯我被子;不盖被子,她就直接用大拇指和食指扳开我的眼皮……
我气得七窍生烟,真想跑厨房一菜刀把她解决。
悻悻起床,吃了早餐,又被老妈强行拉去了买菜,她说不能让我闷在家里腐蚀。我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却又不得不迫于老妈的淫威跟她出去,这么大人了,我可不想再被她揪着耳朵拉出去。
失魂落魄地跟在老妈身后,一点精神也打不起来。
老妈搭话,开口便道:“你跟那个叫白杨的吵架了?”
果然是老江湖,一眼就看出了我回来的原委。我默认,不说话。
“白杨那孩子不错,你也别甩小性子,好好珍惜。”老妈神色淡然,一派仙风“兽”骨。
我疑惑,不满地嘟囔:“你又没见过,怎么知道他好?”
“见是没见过,可没见过也不代表我不知道啊。”她阴险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