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是,我们怎么知道他有没有叛变呢?”楚榕着急地问道。
“你别担心,我们会想办法弄清楚的。您先回去吧!明天同一时间你到南京路的御仁堂药号来找我,如果总是在同一个地方见面,可能会引起特务的注意。来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是否被人监视了。”
“我知道了!再见!”
“楚少爷!”赵辉突然叫住了他,“真对不起,连累你了!”
楚榕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既然已经找到我,就别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在两天时间内,上海地下党动用了所有的关系网,终于打听到赵辉确实已经叛变。
可是,由于受刑太重,他还没来得及招供就已经昏迷了。现在日本人只待他苏醒,准备一举歼灭上海所有的地下党组织,一场血雨腥风即将到来。
第十章委身第七节
没时间沉浸在回忆中,楚榕把思绪拉回到现实,趁着天刚蒙蒙亮,迅速赶往南京路的御仁堂药号找赵辉商量。
经过短短三天的交往,他和赵辉已是情同兄弟,同时他也把这次的事情,当成了自己的任务和使命。
“老赵,不能再拖了!昨天梅机关的人来看秦飞,他好像有了反应,可以听到别人的话了,我想最迟不到明天,他就会醒了,到时一切就晚了!”
“今天中午等他们换班以后行动!楚榕!你就别去了!”赵辉不想连累他。
“我不去你们怎么接近他?”楚榕已经下定决心与他们共患难。
“可是……”
“别可是了,我已经决定了!你只要把一切安排好,等除掉秦飞,我们就躲到英租界去,这样,即使是日本人也奈何不了我们。”
“好吧!你先回医院!我这就去准备!”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楚榕进病房看看秦飞的情况。
“水!水!”迷糊中,秦飞呓语着。
楚榕端过一杯水,把他的头略微抬高点,给他喂水喝。
秦飞啊!秦飞!你为什么不能坚持下去呢,为什么要出卖自己的同志呢?别怪我,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楚医生!他醒了吗?”跟在后面的特工问他。
“快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谢天谢地!总算熬出头了!呆在这个鬼地方,人都要发霉了!”
二人正闲聊着,只见换班的四名日本宪兵走了过来,他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站在门口一处偏僻的地方,楚榕焦急地等待着赵辉。片刻,只见赵辉带着一个年轻女子走进了医院,他急忙带着他们进入自己的办公室。
“你怎么带个女孩子来?”楚榕感到十分不解。
“难道女孩子就不能抗战杀敌吗?”赵欣反问道,显然对于他的疑问她感到很不满。
“我不是瞧不起你的意思,主要是今天的事情太危险,一不小心就会丢掉性命……”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我还没有向你介绍,他是我妹妹赵欣,你别看她是个女孩子,枪法可是准得很,还会一些拳脚功夫,抵得过两三个大男人。今天,我们是不成功则成仁,楚榕你可想好了?”
“嗯!想好了!”
对不起!爸妈!请恕儿子不孝,如果这次不成功,你们也许再也见不到我了,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胞遭难而置之不理,既然有这个机会为国家贡献一份力,我没有理由拒绝。
楚榕拿起助手和护士的工作装给兄妹二人换上,赵欣手上还端着一个放着各种药瓶的盘子,俨然一个护士的样子。他们每人带着一个口罩,化好妆,直接向秦飞的隔离病房走去。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一个日本宪兵举起步枪对准了他们。
“是我们!”楚榕拿下口罩,继续带着他们往前走。
“楚医生?你戴口罩干嘛?”一个较熟悉的汪伪特工疑惑地问道。
“最近医院很多流行感冒患者,医院担心我们医务人员被传染,要求人人都要带口罩。你们也要注意点,别被传染了。”楚榕故意显得好心地提醒他们。
“原来是这样!那你也给我们几个口罩吧!”
“没问题!等换完药,我就送几个给你们。”楚榕的话起了作用,他们打消了对三人的怀疑。
迅速走进病房,只见秦飞还在昏睡中,赵辉狠下心来,对准昔日的同志扣动了扳机。因为是无声枪,他们的行动并没有被外面的看守听见。
顺利地完成任务,三人内心激动不已,刚坐上车,却不料几支手枪齐刷刷地对准了他们。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楚榕坐在阴暗的牢房里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此时,他还没有弄清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本来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中,为什么会发生意外呢?
日军司令部内,渡边淳一微笑着对伊藤明洋说道:“看来一切都在你的意料之中啊!你可算是一箭双雕了!不过,我有些不明白,对于秦飞那样的重要人物,你怎么舍得让他去死。如果他能为我所用,那对我们剿灭中共地下党可是大有好处的。”
“哼!你认为对于一个用尽酷刑仍不屈服的人,他会为我所用吗?我的目的只是钓鱼。我要让那些在暗中蠢蠢欲动的人自动现身。”
“你这一招可真够绝的,差点连我都被骗了!话说回来,你打算怎样处理那三个人呢?”
“把他们交给丁默村吧!如果不合作,全部枪毙!”
“那——那个楚榕呢?他可是桐小姐的二哥,你准备连他一起枪毙吗?别忘了,上次由于他大哥的事她已经恨死你了,如果这次……”渡边淳一话只说了一半,他注意着他的脸部变化。
伊藤明洋来回踱步,思考良久,终于下定决心说道:“你交代一下丁默村,叫他暂时不要动他。”
此时的楚公馆,楚桐正和大哥闲聊着,“大哥!你觉得小月怎么样?”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感到他们二人是“郎有情,妾有意”,只是谁也不敢说出来。作为妹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