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战场上还有一个死而复生的人!又一个闪电划过——原来是多灾多难的小赛q——他的躯体还活在人世!
小赛q本人也对这一戏剧性的结局深感惊讶。抓了把脸,不错,是自己的;摸了摸盒子,不错,也是自己的;不行,还得试试,他突然记起自己是被击中头部后才失去知觉的,于是当头就是一掌,天呐,他痛得差点又昏厥了过去,看来毫无疑问,头也是自己的了!
小赛q证明自己不是鬼是人而且是蔡子“死”了以后剩下的那个蔡壳,于是谢过佛祖之后,被血水推着向远处慢慢爬去。
等小赛q再次醒来,已是雨过天晴。一束阳光斜射在窗台上的花蕊中,几只蝴蝶围着花儿飞来飞去。四处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小赛q以为自己来到了极乐世界某个专门供神仙修身静心的地方。
“咚——”
“咚——”
“咚——咚——”
是钟声!
清脆、悠远、飘逸,像一阵暖风缓缓拂过面庞似的令人心旷神怡。
“阿弥陀佛,施主醒了?”一个老和尚站在小赛q面前。看到小赛q惊愕的表情,老和尚解释道,“老衲法号慧能,是本寺的方丈,施主无需紧张。”
小赛q想,看来老和尚好像识破了自己的身份,于是问道:“大师,我怎么会在这里?”
慧能方丈道:“阿弥陀佛,一个远行归寺的弟子在城外救了施主,——云戒,过来见过施主。”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无恙,小僧就放心了。”叫云戒的僧人对小赛q行了个礼。
“谢谢云戒师傅救命之恩。”小赛q抱拳还礼道。
云戒把碗中的药递给小赛q。方丈做了个手势,云戒退出房门。
慧能方丈:“施主的伤不是一天两天就好得了的,就在本寺安心养伤吧。”
小赛q:“大师,听您的意思,我是在城里——是南京城吗?”
慧能方丈:“不错,南京城。”
小赛q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慧能方丈:“虽然是南京,可你在我的寺里,安心休息吧。”慧能方丈话中有话,好像不仅知道他的身份,而且还有保护他的意思。
小赛q还是不放心,他试探道:“大师,恐怕留在寺中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我还是走了为好。”
慧能方丈:“现在全南京城都在搜捕国民党的残存势力,你出去恐怕不是明智之举。”
隐瞒身份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小赛q直截了当地问道:“大师,共军是什么时候占领南京的?”
慧能方丈:“昨日下午。”
小赛q:“唉,恐怕南京的百姓又遭殃了。”
慧能方丈:“施主错了,对百姓来说现在比战时好多了。”
小赛q:“共产党没有烧杀抢掠?这倒是奇怪了!”
慧能方丈:“我没有听说,也没有看到——其实共军没有你想象中那样可怕。不过,这段时间最好还是不要露面,现在有人蓄意搞破坏,败坏共产党的形象,扰乱和平过渡,局势还是很乱。有些话,以后再说吧——哦,对了,你的东西我会为你保管好的。”
小赛q的伤势渐渐有了好转。头上却留下一块碗口大的伤疤。时至今天,他还是搞不清自己是被什么击中的。这倒不是因为他生就没有记性,确实他根本就没有弄明白。对于这问题,他问了替他疗伤的慧能方丈。慧能方丈一脸惊讶:“用枪柄砸伤的,施主不知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小赛q终于明白自己九死一生,侥幸活下来的原因了:一定是自己因为保护橡胶盒子左冲右突时被身后的长官误认为是有逃跑动机,想开枪,可人多怕伤及他人,于是冲上来照他脑袋上就是一枪柄。
“感谢佛祖再次救我。”小赛q跪地向佛祖叩拜道。
慧能方丈:“阿弥陀佛,原来施主也是信佛之人?”
于是小赛q把一家两代人虽然不知佛祖为何物,但每求于他都如愿化险为夷,因此对其推崇至极的陈年旧事细细对方丈说了。
方丈肃然起敬:“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只佑慈悲之人,我佛佛法无边只度善心无边之徒,岂莫善哉,岂莫善哉!”
小赛q又向慧能方丈详细讲述了自己受高个子和连长之托,一心相遂友人之宿愿以及一次次死里逃生的神奇经历。
心如止水的慧能方丈一脸惊愕。
小赛q以为慧能方丈不相信自己,于是要求慧能方丈把橡胶盒子拿过来看看。
纸被血水浸透了,水分蒸发后几行字躺在一片污渍之中,依稀可见。
慧能方丈老泪纵横,双膝跪地失声道:“请蔡施主受老衲一拜。”
光阴似箭,小赛q在寺庙里一呆就是七个多月。现在身体完全康复,外面的风声也稍稍平静下来。应该离开了。
他向慧能方丈说明了自己的意思。方丈沉吟半晌,捋着长须说:“蔡施主,老衲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小赛q:“大师有什么话尽管说。”
慧能方丈:“时运兴衰乃天定,躲是躲不过的,施主说呢?”
小赛q:“方丈的意思我懂,可是——”
慧能方丈:“俗语云‘鸟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