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好像陷入黑砖厂_紫气氤氲润神州之屈水江畔笑声稠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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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好像陷入黑砖厂(1 / 1)

下午五点,周端阳准时在火车站与周天宇会合,不久就登上了开往祯州的火车,一路上周天宇一改健谈的个性,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周端阳问几句他也只是哼哼哈哈的应付几句,仿佛揣着很深的心事。

一见对方这种表情,周端阳心有所疑,不过他想自己光棍一个,无财无色,且有武术在身,那还害怕什么,于是将手中装着几件换洗衣服和洗刷用具的布包往行李架上一扔,身子往座椅一靠,准备好好地睡一觉,却感到有个硬硬的东西顶了一下腰,一摸却是裤兜里的身份证,不由心里一动,忙将身份证拿出,放在裤脚边的一个补丁里面,暗忖:如果说身上有重要的东西,就只有这张身份证了,只要将它藏好,那就无所顾忌了。心无所虑,加上这几天一直没有休息好,靠在座位上,颠颠簸簸的车厢有如摇篮,轰轰隆隆的响声有如摇篮曲,他一会就沉入深深的睡梦里。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已不见对面的周天宇,也许上厕所了吧,连忙起身拿起洗刷用具,洗刷完毕后,上了一趟厕所,出来时听见有人在低声的打电话,声音很熟,闻声看去,却是周天宇站在车门前在打着手机:“我又带来一只羊,你们来祯州车站接,不过这羊够机灵的,路上不可多言,别露出破绽。”

周端阳心中一惊,心里琢磨着:这家伙说的什么呢,一只羊,不可多言,难道是在说自己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周天宇的身份就大有可疑了。思索着走回座位,却没理出头绪,一拍脑袋自我安慰道:管它,光脚还怕穿鞋的么,静下心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心思一定,反倒平静了许多。

不一会,周天宇走了回来,周端阳有意试探道:“周经理就起来了。”

“嗯,突然闹肚子,上了一趟厕所。”周天宇淡淡答道。

“我们是在哪里下车呀?”周端阳继续试探。

“哦,去祯州,不过下车后我还要赶到羊城,所以就不送你去厂里了,不过我已经安排厂里来接你,到那里一定要好好地干,我对你是寄予很高期望的。”周天宇故表关心的说。

周端阳心中已经洞悉其中的阴谋,他如果这时开溜,是有机会的,可他心里的一股傲气,让他放弃了大好机会,反倒激起一股勇气,他做好了充分准备,要迎接未来的挑战,哪怕狼窝虎穴,甚至凶险万分,他也要冒险一试。

祯州站终于到了,一下车周天宇仿佛害怕他跑了似地,一把拉着他的手说:“紧跟着我,别乱走,这地方很乱的,人贩子特别多,尤其是对于外地人,更是虎视眈眈,一不留神被他们盯上,可就麻烦了。”

周端阳轻轻一笑说:“周经理别说得那么蝎虎了,我一个大小伙,又在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之下,难道还有人来拐卖我不成。”

“小伙子呀,你可不要掉以轻心,这人贩子的花样可多了,比如他对你喷一口烟,或许是在你肩上拍一下,你就中招了,就会迷迷糊糊的跟着他们走了,因为他的烟里、手上都置有特制的迷药,那迷药特别厉害,被迷倒后不用解药,就得迷上三四个小时,等你醒来,已经被卖掉了。”周天宇有意说得凶险至极,目的就是造成心里上的压力,以便牢牢地控制对方。

正说着已经出了站口,一位矮胖壮实且又挺着将军肚的中年人招着手大声地喊道:“张总,我们在这里。”

周端阳一愣,问道:“周经理他怎么叫你张总。”

周天宇怔了一怔,说:“这是本地话,粤州人的张、周二字的音很相近,外地人初听起来就无法分清。”说着,拉着他迎上去。将他推向将军肚的中年人说:“人就交给你了,我还有急事要赶往羊城。”

中年人用一种当地的普通话说:“你跟我来吧。”说着领头往前走去。周端阳跟在后面,来到一间小屋前,中年人一指,说:“进去吧,在里面等着车来。”

周端阳走了进去,那是一个不到十平方米的小房子,里面黑黑的,连窗子也没有,一走进去,一股浓浓的霉味扑鼻而来,他犹豫了一下,不想走进这黑乎乎地房子,就在这时,只听后面有人说道:“进去吧!”就感到用人用力一推,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里一冲,身后就听“啪”的一声,门已经关了,只听外面有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喝道:“这是为你的安全着想,这地方很乱,到处是人贩子,尤其是外乡人,很容易被人贩子盯上的,所以在里面好好地睡一觉,车来了我们就上路。”

周端阳的脑海蓦地冒出了一句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感觉到自己的处境,比当年刘邦赴鸿门宴还要凶险万分。不过,他记起外公教他拳术时常说的一句话,以静制动,后发制人。想到这里,心里也就平静下来,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呆在黑屋里,什么也干不成,不如趁机练练功夫,屋子太小展开不了拳脚,那么就调息调息身体吧,于是盘腿而坐,双手合十,眼观鼻、鼻观心进入了静坐调息。

足有几个月没有静心地习练功夫了,这一打坐只能算是补补功课而已。因此,他很快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当气流在体内完成了一个又一个周天后,他感觉到了身上的汗水淋漓,而大脑异常清晰,浑身舒泰,这才吐气收工。

就在这时,只听“咣当”一声,门开了,又听粗声粗气的声音喊道:“车来了,上车吧。”

周端阳走出来,看见一辆中巴车停在前面,疾步跨上了车,一见车上还有五六个人,大的似乎已年过花甲,小的只有十五六岁,不过看他们的穿着打扮,无疑的也是和自己一样,属于前来打工的。于是,抱拳作了个环形揖说:“各位好,我叫周端阳,以后我们就在一起做事了,还请多多关照。”

他的话音刚落,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中年人,朝他们说道:“别说话了,这条路不好走,一说话影响司机的注意力,会出事故的。哦,还有将你的身份证交上来,厂里统一保管,喂,说你呢。”中年人颇不耐烦的大声吼道。

周端阳用拇指一指自己,问:“是说我么?”

“不说你还说谁嘛,他们的身份证早就交上来了,就你的还没交。”中年人厉声道。

“周经理没给你说么,我的身份证还没办好,到时我家里会寄来的。”周端阳急中生智,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予以搪塞。

“什么还没办证,你今年多大了?”中年人有些不相信的问。

“上月刚满十七,证照都已办好,但身份证要到三个月后才能发来。”周端阳答。

“哦,好吧,大家闭上眼养养神,车子马上走烂路了。”中年人的话刚说完,中巴车就开始跳舞了,只见那车一会儿往左一会儿拐右,一会儿蹦得老高,一会儿又宛如跌入谷底,周端阳立即用脚趾牢牢地扣在车地板上,始终保持着身体的平衡,因此倒没有什么太大的不适,但车上的其他人可就遭罪了,好几个人已经哇哇地作呕起来,只能打开车窗,拼命地往外呕吐着。

周端阳趁机朝窗外看去,只见一股浓浓的灰尘涌入车内,透过烟雾般地灰尘,车子似乎是在一片荒地上行驶,大约又走了5公里左右,这个隐藏在偏僻的山坷崂里的工厂终于呈现在眼前。

就在这时,中巴车嘎然而停,中年人喊道:“到了,你们下来吧。”

周端阳拿起行李,第一个跳下车,只见工厂规模很大,面积至少达万余平米。虽然没有围墙,却三面环山,山下是恶臭的湖水,除了一条土路可以通向外界,再没有任何出路。厂区内,除了十多座低矮的工棚外,数千平方米的空地里,满眼望去全是砖,每千余砖码成一堆,一排一排的并排排列着,足足有数千排。不时有大货车频繁出入,买砖,拉砖。

中年人大声喊道:“好啦,你们跟我到厂区里看一看,熟悉一下环境。”

周端阳跟在中年人后面走入厂区内,只见眼前是规模宏大的砖窑,绵延数公里围成一圈,每个砖窑设有二十个小窖洞,砖窖间挺起的大烟囱足足有200米高,肆意的冒着浓烟。小窖洞的洞口很低,只有15米,仅容一人拉着小车出入,窖洞内的面积最多不过20平米,却要容纳至少二万块砖和七八个轮流工作的工人,窖内的高温像火炉一样炙烤着每一个工人,却没有任何防护和降暑设施。

眼前的情况,让周端阳顿生疑问,暗忖:这哪像什么国际集团公司呀,分明只不过是乡村里的土砖窑而已。

中年人又将他们带到工棚里,而眼前更是惨不忍睹:所谓的工棚不过是用几片石棉瓦简单搭建起来的,瓦壁上千疮百孔。狭窄的工棚内,黑暗拥挤,没有灯,没有通风的设备,闷热而潮湿。屋内随意搭建着的几块竹模板就是床。工棚四周恶臭的湖水一阵阵袭来,乌黑的苍蝇成群的乱飞,不一会儿就铺满了墙壁。

中年人说道:“你们将行李放下吧,跟我来看看你们做事的地方。”说着领着他们往前走了几十步,指着一条条长达40多米的砖墙说:“你们的工作就是用人力车拉到窑洞里面,每天必须完成不少于两条墙的定额。如果完不成,就得罚款。好啦,该看的都看了,明天就得开始干活了。记住,每人做好自己的事,多做事少讲话,不允许说三道四,聚众闹事。”中年人说完,用恶狠狠的目光扫了大家一眼。

一触及这种目光,周端阳心里一寒,暗道:“不妙,自己好像陷入了黑砖厂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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