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读书,不过这一期没课,主要是实习,还得自己找单位,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家c城最大的医院,因此得好好干,如果是学校上课,我就没有这么老实了。”
“这样吧,你上我的车,我送你去医院,也可以在路上聊聊,怎么样。”周端阳说着,打开了副驾座的车门。
赵盈莹顺从地上了车,调侃道:“我们的周班长天生是当官的料,不知不觉地成为堂堂周总了,已跻身于有车族之列,说说你离开学校后的传奇故事。”
“我只是一个打工仔,所谓的老总,不过是一种称呼,就如我们当年在学校,见到烧锅炉的刘师傅,也喊刘老师一样,我就是这么一个西贝货。唉——,父亲走了后,我曾面对屈子江沉思了很久很久,通过一阵刻骨铭心的思考后,我决定用适合自己的方式,走出一条自己的路来。”说到这里,周端阳沉默了一阵,眼前弥漫着一团团幻影,一幕幕逝去的回忆又重新爬上了脑际。
小车来到一个十字路口,一见前面是红灯,连忙踩下刹车,趁机理顺了一下纷乱的心绪,待绿灯亮起,将车子驰入正路,这才开始用一种低沉的声音,近乎诗一般的语言,简要的讲述了自己的经历:误陷砖厂;义帮葛、文;夤夜泅湖;遭遇风暴;贵人相救;直捣黑厂;险落传销;回到c城。这一路娓娓道来,虽是简单述说,却是跌宕起伏,惊心动魄,一会儿危机四伏,一会儿峰回路转,让赵盈莹切实地经受了大起大落、时悲时喜的体验。
周端阳已经讲完了自己的经历,可赵盈莹思绪还依然沉侵在那种惊心动魄过程里,还在咀嚼着那种似真似幻地感觉。
“你怎么知道我到了c城,见了我一点都没有感到吃惊?”周端阳的问话,打断了赵盈莹的思绪,让她从沉思中霍然惊醒。
“哦——”愣了一阵,她才反应过来,说道:“还不是因为你成了名人,上了电视,又恰好被我看见。”于是,赵盈莹讲述了事情经过。
那天,赵盈莹安排在候诊大厅做导医,不知为什么这一天的人特别多,而且大都是外地来看病的,因此来咨询的人排了长长的一队。
头天晚上同学来玩,两人在床上嘀嘀咕咕讲了一晚的悄悄话,当刚刚沉入梦想之际,一阵嘀铃铃闹铃声将她唤醒,没有办法她只能起床,用冷水驱除不肯离开的睡意,原准备没有人的时候,眯一会儿,哪知道来咨询的人一个接一个,甚至还排上了队,真是倒霉。就在她心情沮丧,暗叹命苦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撞入了她的耳里:“看,电视里讲话的是端阳哥哥,真的是端阳哥哥叻。”
乡音,地地道道的家乡话,引起她注意的更是“端阳哥哥”这四个字,她不由自主的朝电视机瞥了一眼:一个十分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屏幕上,果真是周端阳。于是,她不急不忙的端起茶喝了一口,借此空闲盯着电视看了一阵。屏幕上的周端阳,正用着他那颇具磁性的男中音说道:“百年大计,质量第一,建筑产品使用寿命长的特性,对产品质量的要求更高,我们这么做只不过是一个建筑企业最基本的职业道德而已。”端阳的镜头戛然而止,接着是主持人用十分煽情地声音评论道:“杨唐公司的周总说得好,坚持质量第一,是一个建筑企业最基本的职业道德,就是因为他们企业始终坚守着这种职业道德,所以他们所承建的房子,在这次大爆炸的严峻考验中,成为唯一的没有任何损伤的建筑。”
赵盈莹看到这里,简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耳朵,虽然她知道这位老同学,身上有一股常人没有的气质和勇气,可是毕竟离开校门只有三年多,而且只有二十来岁,又怎么可能一下子当上总经理了呢。
就在她心中溢满困惑时,就听那位老乡兴奋地说道:“耶老子,端阳哥哥当上总经理了呢,真了不起。”循声望去,却发现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姑娘,好在接班的导医来了,于是她走上前去,问:“这位小妹,你认识周端阳?”
“对!端阳哥哥就是我们村的,说起来他还是我的堂哥呢。”姑娘满脸自豪地回答。
赵盈莹这才知道,这位姑娘叫周秋莲,送父亲来这里看病的。
“什么,周大伯病了,什么病,严重么?”周端阳一惊,连声问道。
“他得的是冠心病,主要表现症状为心绞痛,属于比较严重一类。”赵盈莹回答。
“现在医治的情况怎么样?效果还好么?”
“通过这几天的治疗,病症已经有所好转,不过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最好的治疗办法是给他做支架手术。”毕竟是学医的,讲起来头头是道。
“支架手术,需要多少钱?”周端阳一下子抓到了主要矛盾。
“这个只有根据具体情况才能确定,估计至少也在六万以上。”
“天啦么高,周大伯家哪里有这些钱呢。”周端阳叹道。
“所以他没有做手术,只是吃了些药,就要求办理出院手术。”赵盈莹说。
想到父亲的去世,心里就想被尖刀刺一般的疼痛,可不能让秋莲妹妹也重蹈覆辙,自己得助一臂之力,于是,说道:“你带我去找周大伯,再帮我打听一下做这个手术到底需要多少钱,我得想办法筹集这笔费用,让他把手术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