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遑论是处在半昏迷中的勒小步,那就更是不安分了,她四肢并用一门心思地想逃离这片冰冷。
“别动。”林屠析捉着她不安分的手试图阻止,力道又不好控制,怕伤了她。
万般无奈下,林屠析环过勒小步的腰身,整个人跟着跳进浴缸。
冰水沿着浴缸的边沿溢出,一开始林屠析也是被猛然侵上身体的冰块激得一个寒战,很快便咬牙适应下来。
林屠析半躺在浴缸里,腿压制着勒小步不安的小腿,双手将她固定在自己胸前,让她趴在自己身上,陪她一起忍受这难耐的冰寒。
严格来说,林屠析是全身泡在冷水中,勒小步因为爬在他身上的缘故,半个身子露出水面,比林屠析情况好上许多。
怀里的人儿起先挣扎了几下,随后似是摸索到他胸膛的温暖,便乖顺地趴在他胸前,好像睡着了一样安静。
“勒小步?”林屠析轻唤她一声,却没有听到任何回应,他仰头靠在浴缸边缘,大大的舒了口气,心道总算是消停了。
狭窄的浴缸里上下交叠着两个人,确实略显拥挤,画面也甚是撩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屠析抱着勒小步的手臂已经麻痹到感觉不到冰块的凉感了。扭过头看了看从木板缝隙中斜射进来的一缕阳光,金灿灿的,带着温暖的橘红。
已经傍晚了吗?
林屠析低头看着睡在自己身上的勒小步,可能因为寒冷,她白皙的小脸失了血色,细长的小手交叠着垫在他赤|裸胸膛上充当枕头。
如扇的睫毛不时轻颤,由于趴在他身上的缘故,她嫣红的唇距离他蜜色的胸口很近很近,长发散在他的身上勾勒着他刚毅的肌肉线条延伸着飘在水面。
来自勒小步轻薄的呼吸打上林屠析精壮的胸膛,感觉痒痒的,让林屠析不禁面颊一红。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她散乱的头发,露出她尖巧的下巴,小小的她是这般轻盈,趴在他身上许久都不觉多少分量。
可能是夕阳的原因,他深邃的眸子黑沉中闪过些许暖意,正是看得入神时,那人儿竟悠悠转醒。
“唔……头疼。”刚睡醒的勒小步尚处在迷糊中,抬手揉了揉眼睛便扶着额头皱眉,好像宿醉的人一样。
过了一段时间她才察觉到自己身上的警装湿呼呼的,周身冷得可以,唯有自己身下还是温暖的,嗯……有的地方硬邦邦,有的地方软绵绵。
“这是……”迷迷糊糊的勒小步抬头突然对上林屠析的黑眸,歪着脑袋,一脸莫名其妙。
林屠析俊逸的面容恢复冷淡,“你醒了。”
早知道勒小步不同于一般女孩,要是这情况放别人身上,一睁眼就见自己泡在浴缸里怀抱个半裸的男人,那是早就尖叫脸红加心脏狂跳不止了。
可勒小步不同,半眯着眼睛,看了看林屠析,又低头看了看他湿露露的赤|裸胸膛,抬头再看了看自己身上大得过分的制服,扭头又看了看两人所处的浴缸,还有那一池子水。
这才懒懒道:“好冷。”随即双手抱紧了林屠析,小脑袋趴在他胸口上闭眼醒盹儿,顺便索取点温暖。
“你……”林屠析真是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女孩,确切的说是这么不懂得男女授受不亲的女孩。
林屠析忍了忍才别扭地说,“既然药效力过了就快点起来,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
“嗯。”勒小步答应着,却没有任何动作,依然趴着,不时皱皱眉,暗道小析是不是冻坏了,怎么听着有点心律不齐呢?
“喂,起来。”林屠析无奈地推了推她,一会儿天黑了,又是山路,会不好走。
“小析别动,我好累,身上没有力气,让我歇一会儿,就一会儿……”浑身无力的勒小步说起话来有气无力的,乍一听还以为是在撒娇。
“我背你走。”毕竟药力刚过,有点副作用还是可以理解的。
“嗯……谢谢啊,我要我的凤玺,我家的凤玺。”勒小步说话时连眼皮都懒得抬。
“凤玺是国家的。”林屠析坚持。
“嗯,国家的,都是国家的,国家的才是世界的,世界的就是人民的,反正是我的。”
“……”林屠析没想到半昏迷中的勒小步还不忘记斗嘴。
他又何必和个女孩制气,随即起身打横抱起勒小步跨出浴缸。
迟暮的夕阳将天空染得通红,之字形的山路上,林屠析背着勒小步往山下走着。
林屠析裸|露在外的上半身随着夕阳的照射勾勒出他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趴在林屠析后背上,一身湿乎乎的勒小步双手抱着林屠析的脖子呼呼大睡,想来这一天经历偷窃、搏击、斗智斗勇,加上药物的作用,也是难为她了。好在最后没有空手而归,可是……那凤玺是国家的。
总不能眼看着让勒小步拿走凤玺吧,林屠析还没有忘记自己是一名警察。
就这样,林屠析默默背着勒小步一路尽量稳健地走着,生怕颠簸醒背上的女孩,她是真的累了。
天色渐黑,点点星辰落下帷幕,林屠析已经走到了半山腰。
睡足了的勒小步打着哈欠渐渐清醒。
刚清醒就不消停,虽然浑身还是没什么力气,却不妨碍她唠叨。
“小析小析,你说今天这叫什么事啊,都是商孽那小子的错,成天招蜂惹蝶的给我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