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关键。”蒋罡打断他,“您是x大队副队长?那我正好想问您关于出事前头一天夜里……”
“蒋罡!”徐竟先皱眉呵斥,“小波还在icu躺着,你还有心思关心这些别人的事?”
“不,参谋长,”蒋罡摇着她的手急道,“您不知道这不是单纯……”
“你到底有完没完?”
“不是啊参谋长,您听我说,这事情没有这样简单,我们……”蒋罡使劲摇头,情急地双手抓着徐竟先胳膊。
那个耳光甩到她脸上的时候,蒋罡只觉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一切,仿佛都沉寂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周明拉到了一边,不知道自己在icu门外的长凳上,做了多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又躺到了那间病房,不知道谁来过,不知道谁又走了,不知道周明对她说了多少遍,
“小蒋。你别伤心,别计较,别介意,她是妈妈。她来的时候,还完全没有想到,小波伤得这样……她心里太难受。”
蒋罡抓着被角。
徐竟先当时说的话,终于在一点点地回到她耳边。
“够了,蒋罡,别再对我说一个字。我什么也不想再听你说。”
“如果不是你无事生非,他怎么会这样。他现在已经被你害到了这个地步,你还在没完没了?”
“我真是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会把你介绍给自己儿子。你自己好自为之,你爱干什么干什么,我阿弥陀佛,求你以后别再把小波搅和进来。”
“你以后干脆就彻底留在总部,我真是不敢当你的上司了。”
蒋罡大张着眼睛,这个时候才明白,有一种悲伤,是再也没有眼泪。
第二十九章5
医院附近宾馆的一间套间。
徐竟先关上房门,冲对着她欲言又止的李卫国摆摆手,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这事我比你还明白得多些。我在进了演习现场时候,小波正在四处找小罡,给我电话留了言,还给我发了加密邮件,把好多事情,一一地跟我详细说了。我想,出的这件事,是小蒋最初愣头愣脑地查刘谦,扯出来的。但是到这份儿上,不管是妇产医院,海总,是主动包庇,还是被动无奈;酒吧,可能的性/交易,可能的药品交易,与刑警队突然临检的关系……这汪水搅和得太混了,真不是个单纯的,某个医生利用职务之便猥亵女病人,占女学生的便宜那么简单。这要牵扯多少机构,多少层关系?摘得清楚吗?”
李卫国瞧着她,沉默着没有说话。
“我不能让他们在继续淌这个不知道多深的浑水了。”徐竟先和上眼,“卫国,如果我是她这个年龄,我想我唯一所想的,也只有查出真相。其实……就在看见小波之前,我路上听小波留言,看他的邮件,还在想,这事会不会跟他受伤有关。又怎么能想办法把这个查清楚,可是……”她闭目摇头,声音疲惫而苍凉,“我看见他。他那么躺着,浑身插着那么多管,连着那么多线,我怕了。我以前从来没怕过什么,今天真的怕了。”
“我委屈了小蒋。当时情急之下,我怕她真是知道什么,再那么多人跟前非得说了出来,把事情闹得更大。卫国,小波他从3岁多,就开始学功夫,后来从上小学,十多年,别家孩子学音乐,学艺术,玩儿,小波他一直就是跟着特训队的兵一起练,他可是比一般的武警军官强得多。我想如果不是如此,这次别说他……他们俩,谁也活不了。可是即使如此,即使是他一身功夫,加上这出身,更不是张扬孩子,……还是……他还是能伤在几个包工队民工手里。”
李卫国长叹一声,“我明白你的意思。人真的想较真……什么功夫,什么背景,也都未必能保平安。”
“按照审问那几个人的说法,我想来想去,这次应该还是赶巧意外,刘谦没有道理在这个时候主动想要动小波,把事情搞大。小波出了事,我们就算没本事抽丝剥茧查明,可怎么会放过他?这事不能是他指使的。但是,看来肯定跟他干的混账事情有关系。”徐竞先托住额头,“但是他们如果非要查下去,谁知道还会惹出什么来?我只想他平安。我……我就在看见他之前……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老了……可是现在,就这一个念头。什么正义,责任……都没有我儿子的平安重要。”
“我明白。”李卫国苦笑,“其实……我还犹豫着没有跟你说……爸爸跟我说,如果小波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不管怎么翻天覆地,走关系,雇黑道儿的人,凡是跟此有关的,半个也不能放过;但是,只要小波恢复过来,算了,把那抓着的5个直接伤了小波的人,按法律,该怎么判怎么判,还特地交代大哥,只要小波恢复过来,绝对不要过分地办,别给小波以后找麻烦积怨。我们任何人,也不要再惹麻烦追根求底了。当初,坚持想让小波上医学院,当个大夫,”李卫国说着眼圈都红了,半晌才道,“老爷子之前从来没说过心里真正的想法,我们都以为他就是异想天开,真是因为李家没有穿白大褂的,补上这个缺……就这次,老爷子才跟我说,说,虽然他没有念过多少书,但是这辈子打了那么多仗,经了那么多运动,多少次鬼门关走过,看了那么多人……老爷子说,这么多孩子,只有小波一个,外表柔和,内里却是过方。是执拗执著性子。你看他肯妥协肯让步的,都是这件事怎么办的方法,绝不是这件事真正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