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所措地说了两句,挂断了电话。走到房间里,倒在床上,她看着天花板默默无言。
要说什么呢。
何晏是真的爱上维景了。
就算他找上一万个借口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为自己心痛或者是为维景感到高兴。如果何晏无情,就说明他对邓维樱的一往情深,她会高兴;同样,何晏的有情,说明了维景的人生中,终于有那么一缕亮色,她应该为维景高兴。
但是,她现在心绪纷乱,各种各样的情绪在心底乱成一团,连自己应该做什么样的表情都不知道。
过了好一阵,她慢慢地,迟疑地露出一个凄凉的微笑:“维景,恭喜你。你终于成功地报复了我。我承认我的失败。”
她闭上眼,沉静片刻,翻身坐起来,对着梳妆的镜子露出甜蜜的微笑。
“只是,你已经没有可能,但是,我还有时间。我一定会赢过你。”她对着镜子说,看着里面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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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早上在应该使用什么样的妆容这个问题上,她迟疑了一段时间。
太过亮丽或者太过暗沉,都不是好的选择。
最后,她放弃了维景惯常的精致妆容,只用了最基本的护肤品之后,搽上隔离霜上阵。
看到她的那一瞬,何晏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不舒服?今天脸色有点差。”
邓维樱掏出镜子看了看,摇头苦笑,“不是。只是今天没有化妆。”
何晏仔细盯着她看了片刻,方才失笑摇摇头:“看惯了那样,今天你这样还真不习惯。”他一边发动车辆,一边思索着回答,“感觉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邓维樱只是微笑,并不回答。
无论何晏说出来的会是怎么样的回答,她都有一种预感,自己并不怎么乐意听到。
果然,下一刻何晏说,“这样的感觉,倒有几分像维樱。不过,还是有点不一样。”他似乎开始思索这个问题,微微皱起了眉。
邓维樱不想再听他说下去,急急地打断了他,转移话题道:“今天我妈对我可能不太友好。你到时候要帮帮忙。”
何晏果然没有再想,顺从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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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悄然滋生的爱意。。。
到家之后,邓忠安心事重重地开门,仿佛是叹息般地说:“来了?”说完让开路让他们进来。
何晏在后面轻轻地眯了眯眼。
进门就看见方静坐在那里,穿着蓝色的开衫,一派落落大方,就算年过50依旧风姿动人。
看见他们进来,她站起来对两人微笑:“维景回来了?小晏也好久不来了。还是茶?”后面那句却是问何晏。
何晏连忙将手上的东西递过去,被方静念叨了两句何必带东西一类的话之后,还是笑眯眯地接过来了。随后她笑着和两人说笑,十分温和。
邓忠安一直在客厅一角忧心忡忡地盯着这边,此时看到三人已经开始交谈甚欢,方才松了一口气,插嘴:“你们聊,我去做饭。今天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邓维樱含笑注视他进入厨房,转过脸就看到方静专心地盯着自己,带着笑,却冷漠疏离。
她心中一跳,小心地叫:“妈,干嘛这样盯着我。”
方静仿佛回过神一样,大方一笑让刚才的那点凝滞很快消失:“维景对不起,看到你就想起维樱。”她抹了抹眼睛,伤感十足地抬头,“要是今天维樱也在就好了。”
邓维樱心中一痛,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何晏在一旁安慰:“伯母,别难过,想必维樱在天堂,也是不愿意看到您为了她伤神的。”他看一眼笑容有些僵硬的身边人,继续说,“再说,您还有维景在身边。她一定会将维樱的那一份也活下去的。”
邓维樱脑中警铃大作,无法理解在这种时候,何晏为什么会这样说。
明明,他知道维景不是方静亲生……
转过脸,看到何晏嘴边一抹笑,一如很多个日子里,身为邓维樱的自己看到的温柔。
她忽然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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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不好过的家宴。。。
强压下心中的那种难过与悲伤,邓维樱小心翼翼地将话题从这个危险的方面调开,说起自己在公司里遇到的一些事情。
何晏配合地说笑着,间或用好奇的眼光扫她一眼。但是等到她抬头看去,每次都只看见缱绻柔情,十足十地做好了一个痴心男友的架势。
方静一直只是听着,偶尔应一声。
这样不配合的气氛之下,原本就不太擅长找话题的她渐渐地有些无话可说的感觉。这个时侯,她不无懊丧地想,自己终究不是维景。如果是维景,一定能够把气氛炒得热热闹闹的,绝对不会有这样尴尬的场景出现。
一走神,气氛就难免凝滞了下来。何晏也不提醒她,只是坐在一旁,不紧不慢地喝着茶,看着两个女人各怀心思地沉默。
过一会,方静忽然说:“怎么不说了?”邓维樱一怔,听到她接下来说,“还是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语气中不无恶意。
邓维樱沉默,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这个时侯,她还是有些尴尬的。就算和何晏已经到了肌肤相亲的地步,再私密的事情都做过,但是,他们终究是两个人。
这种时候,这样直接地将家中的矛盾揭开来给人看,她心中还是有芥蒂。
何晏这时洒然一笑,亲昵地说:“伯母,维景大概是被香味勾走了魂。我从来不知道,伯父做的菜也能这么香。”
方静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强笑道:“他爸的手艺比我高多了,就是懒得动。非得要等维景回来才肯进一进厨房。小何啊,今天你有口福了,他爸的红烧肉,不知道多馋人。”
何晏立刻露出垂涎欲滴的样子,搓着手说:“那我就得多吃几碗饭了。我可是无肉不欢。”
方静呵呵地笑着,说:“当然没问题,你尽管吃,不够了我叫老邓再做。”
何晏哭笑不得:“伯母,我可不是饭桶。”
想起父亲的手艺,邓维樱也是一阵口水,当即笑道:“爸还真是偏心,我回来就没有,晏一回来就有了。”
不甚在意地瞥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