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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良乖乖去处理文件,邓维樱坐在他的办公室里,扭头看着四周的布置,对端咖啡上来的助理说谢谢。
对方轻声回答不用谢,好奇的眼光从她身上扫过,飞快离开。
敲门声响起,身材高大的男人推门而入:“我要休假两个星期。”
“什么?!”龚良怪叫,跳起来:“你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我?在这个关键时刻?!”
对方的声音冷冽:“就像你推给我一样。我去旅行结婚,你自己看着办吧。”对邓维樱示意问好之后,对方毫不犹豫离开,让还想说点什么的龚良伸着手愣在那里。
龚良呻吟起来,眼角眉梢却盛满喜悦。邓维樱在一旁笑:“感情很好呢。”所有人都在恋爱结婚,她升起微微的寂寞。
龚良摊手,殷切看她:“过来帮忙吧,否则我一定会被累死的。”
邓维樱犹豫,看着他如同小狗一般湿漉漉的眼神,心软了一刹那,点头说好。
龚良的动作很快,入职手续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办完。听到人事经理对自己说明天过来上班的时候,邓维樱才惊觉,自己居然就这样把自己又陷进去了。摇头苦笑,她明白自己心底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抗拒,否则不会这么快就妥协。
罢罢罢,要是不想做,随时可以离开。她这样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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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良的公司很忙,但是却忙得有序。而且让人诧异的是,就算忙,一到下班时间,一群人依旧一哄而散,没有一个人留下来加班。
龚良笑:“我穷,不想付加班费。所以,我不会超负荷接活。”
他吝啬得理直气壮,邓维樱大笑。
一起吃饭,他送她回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小区的时候,树影底下说再见。邓维樱转身走了两步,听到龚良在身后低低叫自己的名字。
她转身,两个人在暗影中对视。他的眼睛在黑夜中微亮,似有千言万语未来得及说。
晚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我爸妈催我结婚了。”龚良说。“我已经不年轻了。”
邓维樱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知道龚良在对自己摊牌,她同样知道,自己在彷徨。
舍不得,却也不愿意深陷下去。
“对,你确实不年轻了。”她说。
龚良眼底的光黯淡下来,深深地叹息:“维樱,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兜圈子了。请给我一个回答好吗?”
他看着她,目光是恳切而真挚的。
邓维樱闭上眼。
到底是为什么不愿意点头,如今她也迷惑了。不是不爱,也不是他不够好,那么为什么?
她迟疑,龚良沉默地等待。良久,他的声音暗哑:“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邓维樱看着他转身似乎准备离开,焦虑起来,奔过去拉住他的手:“不是的,龚良。”
龚良看她:“那是什么?”他的声音很平静,却似乎在压抑什么,“我是你的备胎吗?”
“当然不是!”邓维樱不知道话题怎么会转移到这个方向,但是她立刻大声反驳,脱口而出:“我只是……只是觉得差了一点什么……”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隐没不见。
“对不起,我失态了。”片刻之后,她恢复镇定,平静地说。抬头看他的脸,她微笑:“这样说也许很伤人,但是,既然说到这里了,那就说开吧。我也许爱你,但是我找不到感觉。我会因为你所做的事情所感动,却不会为此双膝发软心如小鹿乱撞。”
“我们似乎都太过理智。”
龚良定定地看她,慢慢笑起来,伸手过来揉她的头发:“你终于说出来了。我差点以为我以前看到的那个行事果断泼辣大胆的人只存在于我的想象中。”
他的手指停留在她的下巴上,稍稍用力勾起:“没有关系,如果你觉得不够热情,那么,我会让你感受到我的热情。”
在他的身体覆盖过来之前,他说:“你的热情不重要,我的热情总有一天会融化你。”
然后,是一个甜蜜漫长的吻。
不同于那些小心的试探,这个吻是火热的,侵略式的。他强硬地突破她的防线,攻城略地,让她无力反抗。
被他紧紧地搂在怀中,邓维樱渐渐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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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良松开手的时候,邓维樱已经气喘吁吁站立不稳,靠在他胸前按着胸口,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
调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这样算不算双膝发软心如鹿撞?”
无力地捶他一下,邓维樱垂下眼帘。为什么不算呢?她这样想。
但是,一定不会告诉他,不能让他得意。
龚良不需要她的回答。他抱着她,狠狠地说:“听着,你是我预定的。所以,不要想离开。我允许你犹豫,但是,决不允许反悔。”
“霸王条款。”
龚良笑答:“确实是,可惜你已经签了。”
邓维樱无力答:“毁约可以吗?”
“不行。毁约要赔上一辈子。”
……
两个人打了一会嘴仗,龚良终于放开邓维樱,取笑:“可以站稳吗?”被她打赏一个漂亮的白眼。
两个人这时出乎意料地轻松自如。邓维樱看着他的宽厚肩膀,居然有些贪念方才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觉。
龚良嗤笑:“要是不舍得,我可以再次免费出借。”他摸摸鼻子,“没有第三次了。第三次要用你的真心来换。”
邓维樱盯着自己的手指,忽然就想通了。
一辈子相随这种事,难度太大。能够求得一时欢愉,就已经极好。畏畏缩缩的,其实没有任何意义。
她抬头对他露出甜蜜笑脸:“好。”
龚良反而一怔,眼睁睁地看着眼前人拥抱上来,拉下自己的头:“我答应了,霸王条款也答应了。”
她再度吻了他。
龚良的心底渐渐涌上喜悦,他终于等到她点头了?
然后,火热的激吻让他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