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肖芃然听说:郝昊的非法拘禁和*案件的卷宗,被检察院退卷了。肖芃然真正愤怒了。
据说,检察院的退卷说明中,这样声称:“证据不足,事实不清,退回卷宗,予以补充侦查。”
什么证据不足呀!肖芃然真的不相信的。
因为,肖芃然有次去分局办事,专门去了刑警队长的办公室,询问过此案。
当时,那个队长信心十足地告知肖芃然:“不判他个几年徒刑,我就不干刑警了!铁案一个,证据绝对确凿。”
肖芃然追问:“您派人到那个被*、被拘禁的房间,现场勘查过了吗?真有物证、人证吗?”
刑警队长很不满地撇撇肖芃然,一副被估低了水准的不满模样,说:“那是间民房,郝昊租的是一个都市村庄里的一间底层角落房,很隐蔽,很狭小,他就是在那里面,干的这个勾当。当时,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那个郝昊还在学校上课呢,根本还不知道女大学生已然逃离了他的窝,所以我们提取了很多的物证。因此,请你放宽心,我保证,一定将这个教育界的、法律学术界的败类,坚决地绳之以法。”
现在,怎么又会证据不足了呢?
难道是郝昊打通了各界人士的上层关系,打通了检察院批捕科的工作人员?
还是郝嫣然动用了自己的美貌和社会关系,使得刑警们的铁案,如此的不堪一击?平炜或许就是被她击垮的第一人吧?是不是就是他帮了她如此大的忙呢?
肖芃然冲进平炜办公室,特意询问:“您知道退卷事件吗?”
平炜点点头,并不言语。
肖芃然郁闷极了,就愤愤不平地说:“难道您还不该出面去问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吗?到底是谁?竟然有如此通天的本事?可以搬动了检察机关为她说话、办事?”
平炜居然不接她的挑衅。
一·15·鄙视“劳教”
面对肖芃然的恶意挑衅,平炜只是默默地看了看她,依然沉默着、阴郁着。
肖芃然就恨恨地说:“您还是个男人吗?是的话,就去问个明白,把那个拐走了您夫人的男人,置他个死地且不说,最起码也该让他从此再也不敢如此为非作歹、糟蹋人家女孩子了吧?”
平大队横扫了肖芃然一眼,说:“去——,这儿,没你的事,少管闲事。”
肖芃然气急,一股热血涌上来,说:“我知道,一定是——你——在帮郝嫣然,对不对?”
平大队恼了,一把将肖芃然推出一丈远,但却再也不肯吱声。
肖芃然就边往外走,边抹了一把眼泪。其实,肖芃然真的很生自己的气,这种关键时刻的时候,她怎么能掉泪呢,可是,肖芃然不仅落下了泪,而且还简直如泉涌般地,霹雳巴拉地,流了满面。
临出的门,肖芃然又转身,对着平大队尖声大吼道:“我终于明白,原来,您就是个懦弱的傀儡!我——告诉你,我——肖芃然代表所有的女同胞、所有的女孩子憎恨你!尤其是——我要代表那个女大学生厌恶——你!我——呜呜——鄙视——你!”
肖芃然几乎彻底失控了。她完全能够想象得到,如果那个女大学生杨惠知道了这样的退卷结果,等待她的将会是怎样的绝望啊。
肖芃然风驰电掣般地飞车去找那个刑警队长,她想要质问他:到底是不是平炜搞的鬼?
那个队长总是对肖芃然采取避而不见的策略,电话也找不到他。
那些刑警们啊,都一致地说:“他出现场了——他出差了——他抓逃犯去了。”
肖芃然真的很无奈,深深地感受到了刑警这个职场上的冷酷和无情。难道她不就是刑警吗?
现在,肖芃然终于明白了,真正的刑警们根本就没有认可她呢?看来,她的刑警路,还长久着呢,任重道远着呢。
肖芃然知道,她已经陷进了一张灰网里,四周都是漆黑一片的深夜。
肖芃然当然更不敢面见那个女大学生了,虽说,那天报案后,她们并没有再见过,但是彼此还是有过电话的联络。
那是个大山里考出来的贫困农家的女儿,在这个城市里没有一个亲人,孤苦伶仃的,性格虽说还算坚强,意志还算坚定,但个性里面依然还有一些狭隘、内向和懦弱。
就在她被强暴、被奴役、被侮辱的时候,这个女生或许就是带着一份希望、一份憧憬、一份期盼、一份坚定,毅然决然地、拼死拼活地打碎了那玻璃窗、压歪了铁条,带着对刑警、对国家法律的信任逃离了那个人间的魔窟的。
现如今,杨惠会如何再看待我们的刑警呢?如何再相信我们国家的法律呢?
当一颗破碎的心不得不绝望的时候,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或者才能撑起她的那一小片天空呢?
肖芃然真的不知道,如何再接她的来电,让她说些什么呢?
让这样一个弱女子,如何再面对这个龌龊、卑劣的社会黑网呢?
肖芃然只有祈求:那个女大学生把我忘了吧,千万别再与我联系。